秘書這時候終於開口道:“溫總現在人在國外……”
賀青池抬起眼睫,已經紅絲一片了。
秘書於心不忍,又知道的不多。
“太太,這些資產您還是收下吧,也讓溫總放心。”
賀青池眼淚順著蒼白的臉蛋滑落,脆弱到極點,這副模樣很能引起男人心中的憐惜之情,可是律師團隊和秘書都是有任務在身,欲言又止地想勸,也無從說起。
溫家內部的所有情況都被封鎖了,賀青池感覺自己是被溫樹臣屏蔽在了世界之外,他不讓她走進去,甚至是還有所虧欠一般想贈予物質上的補償跟她兩清。
賀青池耐著性子等了足足一個月,不是為了等這筆資產。
律師團隊等人離開賀家之後,她再也無法控製的哭出聲,肩膀在發抖,白皙的手指掩住了臉,淚水還是從指縫裡一顆顆的滴露下來。
在賀家情緒平靜正常了一個月,瞬間就因為溫樹臣一點半點兒消息給打破。
賀爸爸滿臉愁容,心裡清楚女兒這次是徹徹底底的栽了。
賀青池冷靜下來之後,已經是晚上了。
她心知肚明沒有人會告訴她溫家內部的消息,包括她的父親,立場也很堅定。
在溫樹臣沒有平複這場家族內鬥之前,賀爸爸是絕對不會放她回去了,丟了心也好過丟了命強。
過了一夜,賀青池開始高燒不醒。
可能是苦苦強撐了一個月,被溫樹臣這筆贈予她的資產給擊垮了身體,對她的影響力太大了,再也自我欺騙不了自己,覺得這個男人過段時間就會親自來賀家接人。
賀青池整宿都已經燒到快沒有意識,眼淚也一直從眼角處滑落下來。
她不哭不鬨的時候,賀爸爸愁得夜裡琢磨的睡不著。
現在到了極端開始反彈的時候,就更要了做父親的一條老命。
這幅局麵,又好想回到了賀青池被綁架回來的那段日子,賀爸爸守在床邊熬紅雙目,連夜就把家庭醫生和護士給叫來了。
房間的門輕輕掩上,走廊上燈光明晃晃的,照得人卻心涼。
賀爸爸忍不住煩躁,從褲袋套出煙盒,本來要點燃,看到賀梨的身影站在樓梯處,又給收了回去,沒有在侄女麵前抽煙。
“大伯父……不如把堂姐送回堂姐夫身邊吧。”賀梨眼中淚光閃爍,細細輕柔的聲音隱著哭腔,上前拽著他的袖子說:“堂姐她心裡的傷肯定就會痊愈的。”
賀爸爸心中有所顧慮,回絕了賀梨的請求。
現在溫越死了媽,和溫樹臣之間就已經不是兄弟間搶家產這麼簡單了。
溫越做任何事都可以不顧及,哪怕自己的性命。
溫樹臣不能——
賀爸爸在這方麵立場前所未有的堅定,他放柔聲安撫著小侄女的情緒,讓她先去休息。這時候家庭醫生從房間裡走出來,開口說:“送醫院吧,賀小姐喂水都要吐,根本沒辦法……”
*
這場高燒不退,轟動了整個賀家上上下下。
淩晨後半夜,賀爸爸吩咐司機和保鏢準備撤,親自帶著賀青池前往醫院,路上的時候,她就已經模糊認不清人了,誰碰她一下都要喊疼。
當年也是這樣,說哪裡疼又說不出來。
賀青池蒼白的唇喊著疼同時,迷迷糊糊的出聲:“小哥哥疼……砍他手,爸爸,爸爸……”
賀爸爸拿手帕給她額頭擦汗的動作頓住,隱約還有些顫抖,老眼也跟著閃起淚花:“要不是當初綁架溫樹臣給你擋過幾刀,爸爸也不會心軟讓你嫁給他了,這次撐過來後,咱們就算是把這條命還給他,以後都不欠誰……你還有爸爸,還有爸爸啊女兒。”
賀青池來自腦袋的疼痛漸漸麻木,蒼白的臉色仿佛下一秒就快沒了呼吸。
趕到醫院後,便被醫生護士圍繞著推進了急診室。
賀爸爸大氣差點沒有喘過來,頓時覺得虛脫的扶著牆壁,要不是身後保鏢護著,都差點給跪下。
保鏢扶著他往長椅上坐,還給倒了杯水。
喝完後,賀爸爸心絞痛才有所緩解,長長歎了口氣:“病一場也好,等痊愈了往事都會過去了,也好過這樣讓我整天提心吊膽著。”
保鏢說:“賀總,您要不要看下醫生?”
賀爸爸搖搖手,又在長椅上坐了很長時間。
時間久到急診室的門終於打開,醫生從裡麵走出來。
賀爸爸吩咐著保鏢過來扶起他,腳步走路都是虛的:“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
醫生將口罩取下,表情很嚴肅說:“她已經懷孕了你們家屬都不知道嗎?現在沒辦法給她用藥,隻能采取物理降溫的方法,讓她彆持續高燒不退。”
懷孕???
賀爸爸震驚兩秒,突然眼前一黑,先暈倒在地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