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嶼長腿一步跨了幾個階梯,走到他前邊去,封九川瞅著他後腦,等著他說。
“那我每日待在祁都,不都是無所事事,我若回不去,我哪隻能靠著一次戰功在都城養老,世事無常,這也是我家沈輕提醒了我。”
封九川往前快走幾步,與他保持並肩,說:“沈輕?這與她有何關係。”
蕭嶼站在台階上,封九川與他並排而立,二人望著宮門外,宮牆太高擋住了外麵的光景,除了牆,隻能看見遠處零星的樹枝和天邊掛的雲床。
蕭嶼伸手指著前方,堅定說:“你瞧,看見什麼了嗎?”
封九川盯著他指的方向,什麼也沒有。
不知道他又要賣什麼關子。
蕭嶼淡然,說:“什麼也沒有是吧,可若翻越這道牆,或是推了這堵牆,就什麼都有了。我請願去,是因為我想為大祁江山社稷而戰,鐘元輔朝上說的一番話我也有所感觸,若是我爹活著,有這麼個機會,他肯定也會去做。”
“所以你想完成這個心願,於你父親,於自己,還是大祁都好。”
“是了,再有,我能在都城待到幾時都不知,也許幾年,十幾年或是一生,總要有自己的功績,不能依靠著疆北世子身份過日子,我想讓疆北軍,讓我愛的人,有所倚仗,讓他們也能依靠著我蕭長淩的名號,威風八麵。”蕭嶼燦然一笑,日光灑在二人肩頭,那是升起的希望,生生不息。
“多加小心,等你凱旋。”封九川拍著他背。
“還要拜托你一事。”蕭嶼說,“我走了,我家輕兒怕是無人照應,她性子內斂,又不愛與人交際,娘家沒權沒勢倚仗不了,我若不在她在祁都受了欺負,有難事,還得要勞煩辭安多多關照,幫我一二才是。”
“你又來。”封九川說:“上次幽州也是如此,還讓我從中作梗攪黃人家定親之事,好在沒有這回事,為此你那嶽父大人還以為我一度要娶你家那位呢。”
蕭嶼耍起賴,手扣著他脖子往下壓,“你管不管,你不管我就找人上寧家去提親了。”
封九川掰開他手臂,“這裡是大內,注意點分寸,我管,我哪次沒管,你說你新婚燕爾,兩人正是濃情蜜意時,你也舍得去。”
蕭嶼斂起笑意,素然道:“舍不得又能怎麼辦,我若不掙多點功名,怎給她更好的倚仗,不能讓她跟著我受苦受累。”
封九川撇下他:“妻奴。”
留了兩字走遠了。
“夫人,你最近怎麼都在做鞋子呀,買回來的料子都快用完了。”白露理著線團道。
“買回來不就是要做的嘛,乾脆一起做完了,後麵還省事,況且將軍最近軍營也忙起來了,整天在軍營裡跑,鞋也舊的快,我多做些,他也能換得勤些。堂堂正三品大將軍,總不能太過寒酸,下邊的人看了該笑話他,他回來還得拿我撒氣。”這最後一句話倒像是怨氣,上次就因為鞋的事,一回來就冷著臉臉,這下好了,沈輕給他一口氣做了十幾雙,幾年都不愁穿了。
白露捧著線團,樂嗬聽著自家夫人抱怨,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