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河性子更辣一些,她曾為了報雷純的恩——儘力偷襲射/了白愁飛一箭,後來又射/了王小石一箭,王小石沒追究,她自己倒很難過。她又和朱小腰玩的好,於是也加入了金風細雨樓(如今樓子裡終於不是和尚廟了)。
何小河冷笑道:“戚副樓主這輩子不曉得人要吃飯的罷!我們弱女子,若是沒了父母丈夫兄弟,這‘柴米油鹽醬醋茶’七件事,樁樁件件哪個不要錢,若能本本份份做個營生,誰願意去那吃人的地方,接自己不愛的客!你們男人是高興了,當紅的時候什麼話說不得,若是老了,不紅了,這些枕邊誓言又在哪裡?”
朱小腰也紅了眼眶。
唐寶牛急了,連忙對朱小腰說道:“誒誒誒誒,我我我……我愛……愛愛愛你。”
這個自稱外號是“神勇威武天下無敵宇內第一寂寞高手刀槍不入唯我獨尊玉麵郎君唐寶牛”的混人,居然結巴了。
於是戚少商從諫如流,自我剖析一輪,減少了去尋芳的次數。
他現在已實在不能確定這些女子到底心裡想的是什麼。
他現在隻是有點想念息紅淚。
可是她已琵琶彆抱,嫁給了一心一意待她的赫連春水。
啊,大娘,你不要我了。
不過他很快又自我安慰,以蘇夢枕這種雄主都還單著,自己老大沒成家也不算什麼。
無辜被cue的蘇夢枕有點想打噴嚏,但是忍住了。
枕河很緊張地問:“怎麼了?是不是想咳嗽。”
蘇夢枕搖搖頭。
“繼續。”
他正在教枕河練刀。
紅袖刀法說難不難——溫柔都能學會簡易版的星星刀法,而蘇夢枕的刀法出自紅袖神尼,卻也早已青出於藍超出師父許多,可見招式不是關鍵。
關鍵是刀意,這個就很難形容了。看悟性。
不過顯然枕河非常適合。
紅袖刀法美。
她也美。
紅袖刀法淒涼。
她內心深處也滿是憂愁與恐慌。
隻是她總是儘心儘力過好每一天。
枕河一刀揮出,自己覺得不滿意,蘇夢枕在她身後,輕輕伸手抬了抬她的手臂,說道:“不是手腕使勁,是這裡。”
他冷峭的下頜擦過她的發鬢,猿臂輕舒橫過她的身前,她的眼睛隻看到他的……他線條分明的下巴,脖頸,和極優雅、突出的喉結。
她已聞到蘇夢枕的衣香。
她發現自己離蘇夢枕竟這樣近!
近得隻要她輕輕一碰,就能靠在他的胸膛上!
蘇夢枕低聲在她耳邊說:“知道了嗎。”
如夢似幻的低音。
喉結輕輕滑動。
她忽然有點慌了。
她覺得老板今天可能穿了品如的衣服。
她有點招架不住了。
她在心裡默念:拒絕辦公室戀情,拒絕上下級搞事,拒絕和古代男人談戀愛。
蘇夢枕收回了手,淡淡地說:“再來一次。”
他他他什麼再來一次?
哦哦哦,再使一次刀。
然後她的老臉蹭地紅了。
媽媽,我臟了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