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個雪白乾淨的少幫主(2 / 2)

枕河點頭道:“你要偷的那位,就是蘇公子。”

“可是他為何從那奸相府裡出來?”

枕河彈了他一個腦瓜崩,說道:“郭嘉大事,哪有那麼容易黑黑白白,人家還奏請給嶽飛封王呢,過幾天旨意就下。那他是不是又變成千古名臣啦?”

這人問道:“當真?”

枕河笑道:“這能做得了假?不僅如此,秦檜的諡號也要重新下,挑個罵人的,禮部已經在擬了。”

這人態度便好上許多,自稱朱聰,外號妙手書生,說的就是他“妙手空空”,探囊取物的本事冠絕江南(隻可惜遇上的是蘇夢枕),丘處機聽到,也刮目相看道:“江南七俠的名聲,我是聽過的,早知是朋友,方才得罪了。隻是點你穴道的是公子,旁人無人能解,有勞你在這裡等,公子晚些就回來了。”又拿出一把折扇放在他膝上還給他。

朱聰道:“有勞這位朋友。兄台如何稱呼?”

丘處機道:“無名小子丘處機,不值一提。”

朱聰道:“原來是丘兄。”

枕河見他二人開始聊江湖事,也不參與,找了這裡的廚娘幫忙打下手,燒了一鍋熱水,把灶台砧板擦洗乾淨,袖子卷起來紮緊,便準備大顯身手。

她原本曾被外派交流一年,吃不慣歪果仁的菜,當地又沒有中餐廳,不得已自己動手,練得廚藝一流。隻是有點懶,除非饞到極致且有人洗碗,輕易不進廚房。

枕河燒熱了鍋,把買的五花肉皮朝下燙得焦了,用小刀刮乾淨。水油炒了一碗糖色,淘了一鍋米,切了兩碟鹹肉片,兩條大草魚拍暈,去骨剃肉,魚骨加豬油薑片炒到焦黃,加沸水吊湯,一條魚肉刮成魚茸搓成丸子燙熟,一條切成鴛鴦片。又讓廚娘洗了白菜,片了一顆酸菜,把魚骨撈起放進紗布裡,切了蘿卜繼續燉。

林林總總搞了足有一個時辰,準備工作做完,那魚湯的香味已極為霸道。她看蘇夢枕未回,便洗了手,把菜碼拿個竹罩子罩了,才走出廚房,就聽到屋梁上有人問:“女娃子,你怎麼停手啦?”

枕河抬頭一看,一個手長腳長的年輕人蹲在梁上,目光炯炯地看著那一大鍋魚湯,垂涎至極。她頓了頓,問道:“你怎知我是女的?”

年輕人輕輕跳下來,瞧他乾乾淨淨,身上衣服卻都是補丁,像個叫花子,腰間彆著一根碧綠的竹杖,背後一個大大的朱漆酒葫蘆,一看就不太像個正常人。

他說道:“你這易容術不壞,叫花子還真沒看出來。隻是你一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纏臂金……”他突然想到,說人家女孩子的胳膊又細又白總是不大好,隻住了嘴,又不禁用鼻子去嗅那魚湯的香氣。

枕河心道原來是這個,便不在意。她一見這根碧綠的竹棒,就猜到了這人是丐幫幫主洪七,難怪他能輕易闖進這分舵,她心裡好笑——她原先想找他都找不到,丐幫的人又不肯傳話,沒想到一鍋魚湯把人給引來了,便問道:“你躲在梁上做什麼?”

洪七誇道:“你家魚湯做得好,不知道能不能給我嘗口鮮?我看你叮叮當當地準備了這許多菜,怎麼又停下來了?”

枕河道:“我家裡人還沒回來呢,等他回來我再開始做。一碗魚湯算什麼,我再讓廚娘殺兩隻雞,晚上加菜。”

洪七道:“叫花子殺雞是祖宗,廚娘哪有我殺得好?”

枕河笑道:“是是是,勞你幫我殺好拔毛,雞尖剃了。”

洪七搖頭:“你這人暴殄天物,叫花子最愛吃雞屁/股,你不吃留給我。”

枕河道:“那味道壞事,你剃了就好,保管請你吃更好的。”

這洪七不愧是武林高手,果然殺雞殺得又快又乾淨,枕河誇了幾句,從房裡取出一根手指粗的人參,洪七連連咋舌:“你這女娃好大的手筆。”

枕河道:“彆女娃娃女娃娃的,我看你年紀也比我大不了幾歲。我姓枕,在外行走人家都叫我蘇河。”

她見洪七望眼欲穿地看著門口,看看湯,看看菜,看看她,心裡好笑,也不拆穿,叫來蕭全,對洪七說道:“你們丐幫的人,總曉得有位蕭峰幫主吧,這位便是他的後人。”

洪七立即跳起來,指著自己道:“你這女……你沒騙叫花子吧?”

枕河笑眯眯道:“你全身上下,哪裡值得我騙了?是你雪白乾淨?還是英俊瀟灑?”

洪七知道她是女孩,聞言一愣,居然不知道怎麼回答,隻好轉身去問蕭全:“你真是蕭大俠的後人?”

蕭全點點頭,說了來曆。二人便湊到一起說話。

枕河撮合了“兩對”基友,回房休息了一會,估計著蘇夢枕要回來了,便去開火燒飯。

她大招一放,奇香無比,彆說洪七,就連已經清心寡欲修道的丘處機都覺得饑腸轆轆,連著分舵的人都在咽口水,蘇夢枕才進門,便瞧見一院子餓狼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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