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個多情的夜(2 / 2)

洪七到此時,索性直接使出了打狗棒法最後一招“天下無狗”,隻見棒風四麵八方,密不透風,肅殺無比,周圍似乎都形成了一個氣旋,他的身形麵目都已微微扭曲。

蘇夢枕見了這一招,也開口稱讚:“好棒法。”

枕河微微一笑,想天山童姥當年破這一招用的是加上她深厚內力的天山六陽掌加生死符,蕭峰知曉情況無妨,自己卻不便說生死符的機密,便說道:“你這一招可是難破得很,我空手可不行啦,你容我去拿把刀。”

蘇夢枕道:“何須去走這一遭。”說罷他微微拂袖,枕河手中便多了一把美麗的刀。

枕河捧著紅袖刀,對洪七說道:“這把紅袖刀,便是金風細雨樓蘇樓主的成名兵器。我武功未失前曾由他教刀法,如今我便用這刀意去破你的天下無狗。”

說完,她身姿一動,手中刀光緋紅如血,隻見她雖勁力平平,刀意卻憐弱嬌媚,連平平無奇的易容都讓人忘卻,隻覺得這定然是一個絕色美人。隻見這絕色美人輕輕皺眉,刀光一閃,如天上下了一場細密的雨。

洪七失色道:“好刀法!”

枕河使出這一招,已是微微喘氣,她緩了一下,正要開口,蘇夢枕身形一動,她已伏在他懷裡。

蘇夢枕憐她辛苦,懷抱佳人,對洪七說:“天下本無不能破的招式,打狗棒法、紅袖刀法都一樣,隻看功力深淺。你不必多思,免得陷入困境。”

洪七聽聞心神一凜,心道:是老子魔怔了。這小妞招式雖妙,但若叫花子加上內力,她一招也勝不了我,可見武功之路,還是要穩紮穩打,一力降十會,管他什麼招勢。

枕河也點頭道:“當年蕭大俠便是如此稱雄武林,南慕容儘管有鬥轉星移的妙手,也遠不敵他。”

這一場比試雖是文比,但其中包含的掌法、擒拿法、棒法、刀法均是絕妙到毫巔,眾人看得如癡如醉,猶自回味不已,蘇夢枕卻先聲告辭,帶著枕河去休息。

枕河回到房間便懶懶往榻上一躺,鹹魚一樣地翻身道:“真是討厭關七,要不是他,我今日還能打得更好。”

蘇夢枕誇她:“已經很好。”接著搭上她的脈,沉吟道:“關七的這道內力確實厲害,連九陽神功也無法化解。”他久病成醫,看出她隻是一時有點脫力,身體無妨,便放下了心。

枕河托著下巴,有點疑惑:“你不想把丐幫收入樓裡嗎?”

蘇夢枕道:“他若想抗金,便不是金風細雨樓的人又如何?”他沉默了一會,鬱鬱道:“我寧願天下沒有乞丐,也沒有幫會。”

枕河見他多思,連忙岔開話題道:“今日我做了一桌菜,又贏了一場比試,蘇樓主,蘇公子,你一向大方,不知道有沒有什麼獎勵?”

蘇夢枕看著她語氣微嬌,原本想說“我連性命都可托付給你”,卻回過意她隻怕不想聽這個,略沉思了一會,說:“你等我片刻。”

枕河原本隻是開玩笑,不曾想他真的開口,便溫聲笑言:“那我正好洗個澡,你去吧,不著急。”

蘇夢枕暮夜出門,半個時辰便歸,竟無一人發覺。枕河才剛換好寢衣,蘇夢枕便在門外輕了清嗓子,說:“我回來了。”

枕河懶懶道:“門沒栓。”

她這裡嬌柔懶起,卻見蘇夢枕的身影繞過屏風,手裡拿著一枝盛放的牡丹。

她眯了眯眼,燈光下少年長身玉立,儀態優雅,傲然無人,極漂亮修長的手指遞過這朵碗口大的姚黃,低聲說道:“送你。”

她接過花,微微羞澀,低下頭問:“隆冬時節哪裡來的牡丹?”

蘇夢枕攏她入懷,答道:“韓相府裡的暖房。”

枕河嗔怪:“采花賊。”

蘇夢枕抬起她的臉,深深一吻。他低聲道:“牡丹雖貴,猶不及你萬一。”

枕河呼吸一滯,她被蘇夢枕無處不在的氣息侵入,眼前是他幽深寒墨的眼眸,唇上是他溫熱的研磨,她說道:“我……我要拿不住花了……”

蘇夢枕便把這朵牡丹輕輕擲出,穩穩當當落在桌上,連花瓣都不曾少一片。

花一擲出,她的手便勾住了蘇夢枕的頸。

她已經動了情潮。

蘇夢枕低頭吻她——自他變為少年,心上人便多有顧忌,已許久不能與她這樣親吻,今夜或許是夜太冷,或許是花太美,或許是他外貌已長大成人……無論如何,他隻覺得這一刻已等了太久。

枕河被吻得情動,軟身帶著蘇夢枕倒在榻上,她展顏一笑,握著蘇夢枕的手放到腰間,挑釁道:“蘇夢枕,你這是在玩火。”

蘇夢枕瞧她眼睛嫵媚如水,如花一般躺在自己身/下,笑了笑,說道:“我不是玩火,隻是竊玉偷香。”

枕河呸了一下,作弄道:“你才不會呢。”

蘇夢枕解開玉帶,淡淡道:“那試試。”

枕河睜大了眼睛。

那一夜花未謝,燈未燃,情未儘,人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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