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五彩棒棒糖(2 / 2)

小武唐大腦袋老賊 賊道 10605 字 7個月前

不是,還是在說胡話。

她眉頭皺出了個川字紋,“壞蛋,我討厭你……煩你……賊煩你……”

“你根本就不懂我……”

“你知道嗎?你傲氣的樣子……真是……真是特彆特彆特彆可恨……”

“你就裝吧,我知道你……你就是自卑……”

“……”

“我是不會給你鑰匙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不給……就不給……死了都不給……”

“壞人……”

“……”

後來又說了好些話,多數都聽不清。

我摟著她,輕輕拍著,喃喃說著“睡吧,睡吧……”

她又沉沉睡了過去,我探探額頭上的米袋兒,有些溫了,又拿下去換另外一個上來。

她消停了,我也疲憊的不行,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我是被餓醒的,睜開眼,天已經黑了。

今天是初幾了?

初七?

大冬天的,除了一個康複中心,太陽島上的人太少了,更沒有放鞭炮的。

我爬起來扭著台燈,就看到張思洋在歪著頭看我。

“你醒了?怎麼樣?”

“頭……好疼。”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還有一些燒。

“我去給你做點兒飯……”

“能不做麵條了嗎?”她怯生生地問。

我笑了起來,抓起滾落在一旁的米袋,出了臥室。

我煮的小米粥,結果米多水少,差點成了小米飯,後來又兌了些開水。

喝完粥以後,又喂她吃了藥,扶她去了趟廁所。

回來以後,她乖巧地像隻受了傷的小貓一樣,偎依在我懷裡,沒說幾句話,又沉沉睡了過去。

後半夜,她開始踹被,渾身都是汗。

我不由一喜,這說明要好了,於是把棉被裹在她身上,手腳並用纏住了她,不讓她踹。

幾場大汗出透後,她已經養長的秀發,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我去三樓客房拿了一條棉被,替換下來這條。

掀開棉被才發現,她身上的睡衣已經都濕透了,棉被也是東一塊西一塊的。

又去浴室拿了條乾浴巾。

費了牛勁,才把她睡衣睡褲扒掉。

她嘀咕著說“好困,不做了……要不你動……”

我不由苦笑,我就是想,也得有這個力氣呀!

擦乾淨身子,又蓋好新棉被。

把她的睡衣褲拿到了一樓洗衣房,扔在了臟衣簍裡,棉被就鋪在了一樓客廳的沙發背上。

終於能坐下來了。

渾身酸疼,我點了根煙,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她沒事兒了,我也該回去了。

這幾天折騰的,哎!

一聲長歎。

我發現了,自己和這個妖精肯定犯相!

犯相,這是典型的北方俗語,原指屬相不合、衝撞、相克。

再後來,意義開始引申。

指兩個人在一起不協調,不合財,總掐架等等意思。

我和張思洋就是這樣,從認識開始,就沒和諧過,她不止一次算計我,我也差點把她炸死!

而兩個人有了魚水之歡後,每次見麵一開始都挺好,可時間一長準掐架!

犯相啊!

哎!

按滅煙,上樓看了看她。

呼吸平穩順暢,探了探額頭,沒有汗了,甚至微涼。

我又深深看了她一眼。

她是鵝蛋臉型,五官並不精致,單拿出來都很普通,可組合在一起以後,仿佛有了什麼神奇魔力一樣……

並不是說有多漂亮,像什麼女電影明星。

而是很大氣,落落大方的美!

扭滅台燈,下了樓。

外麵雖然很冷,可我還是沒去穿她給我買的貂皮大衣,怎麼來的怎麼走。

穿戴整齊後,我看到了給她的那枚五彩棒棒糖。

就插在了客廳茶幾上的果籃裡。

推門的時候有些費勁,這才發現,這場大雪竟然一直沒停。

用力推開,又回身關好。

好冷!

目光所及,天地間白茫茫一片。

大片大片的雪花,在昏黃的歐式牆燈下飛舞著。

站在院門回頭看了一眼,寬敞的院子裡,留下了一行孤單的腳印。

我知道這次她不可能再追出來了,可還是沒走大路,而是直接下了道,我要穿過鬆花江。

這是去市裡的捷徑。

這個時間不可能有出租車,步行繞過江橋太遠了!

江堤上都是冰雪,還沒下一半,就跌倒了。

皮大衣很滑。

嗖——

一直滑到了江麵上,遺憾的是,厚厚的雪沒讓我滑太遠。

我笑了起來,找到兒時的快樂。

那時候的冬天,我帶著二丫常這麼玩兒。

江麵上的雪更厚、更難走。

有時以為踩實了,其實雪下麵是一層硬雪殼,下麵還是雪。

平時不覺得這江麵有多寬,可真步行的時候才發現,要走好長時間。

岸對麵有人放煙花。

站在鬆花江中間,大雪沒過了我的膝蓋,捂著快凍下來的耳朵,傻乎乎仰著頭……

砰!

巨大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花瓣如雨,伴隨著雪花紛紛墜落,仿佛觸手可及。

我扯著脖子大聲喊“好看——你真好看——!”

江麵上回蕩著我的聲音

“好看——好看——”

一顆又一顆焰火升到了空中……

真美。

可這種美,讓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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