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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研究那個乾什麼,”紀晉川道,“我最近在研究喪屍解藥。”

楚清宴點點,舉起手裡的小枕頭,“我覺得我的枕頭不太舒服,想試試你的。”

這個暗示已經夠明顯了吧,結果紀晉川聞言立即回房拿出了他的枕頭,一臉壞笑道,“你早說嘛,我還以為你想睡我呢。”

楚清宴接過枕頭,當著對方麵砰一聲關上房門。煞筆!!!你個煞筆!!!

差一點被砸到臉,紀晉川摸了摸鼻子去衛生間,一邊走還一邊說,“女人真是難懂。”當他擠好牙膏準備刷牙的時候,突然睜大了眼睛,牙刷從手中脫落,劈裡啪啦掉在地上,鏡子裡的男人慢慢紅了臉。

“她……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

回到房間後,楚清宴氣的睡意全無,雖然喪屍本來就不需要睡眠。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很久,她才慢慢想明白,紀晉川可能是誤會了。

她之前問紀晉川,願不願意和她在一起,實際意思是願不願意做她的男朋友。對方可能沒懂她的點,自動把在一起理解成做她的監護人,組成和諧有愛的互助小組,共同抵禦心理疾病、做五好青年。

埋在對方鬆軟的枕頭裡,楚清宴決定讓這個誤會繼續下去。畢竟她都主動兩次了,紀晉川要是還不開竅就讓他自生自滅去吧。

令人沒想到的是,僅僅過了三天,不開竅本竅就大半夜摸進了她的房間。他不開燈不說話,就站在床邊,目光熱烈仿佛能灼傷皮膚。

每晚習慣躺在床上假寐的楚清宴,等了半天也沒見他動作,隻好睜眼問道,“小博士,你有什麼事?而且你是怎麼進來的?”

來人聲音裡是掩飾不住的激動,“清清,我好像研製出喪屍解藥了。”

蹭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楚清宴開燈問道,“你確定?”

“對,1號實驗體已經基本恢複,神誌清醒而且沒有了吃人的衝動,正處於觀察中,目前沒有任何情況表明解藥存在特異性。隻要再多進行幾次實驗,我就能確定這份解藥確實有用,而且我有預感,它一定會成功。”

開燈後楚清宴才發現,紀晉川眼眶青黑,衣服皺巴巴的縮在一起,應該是好幾天都沒睡過,疲憊的麵孔上唯獨雙眼亮的驚人,她皺眉道,“喪屍爆發後我第一時間啟動安保係統,封閉了整個實驗基地,你哪裡來的實驗體?”

紀晉川沉默了一會,“實驗體是楊誌新。”

楊誌新,楚清宴的搭檔,C市基地另一名外部安保人員。兩人平日假扮夫妻,住在地上彆墅裡,病毒爆發那天楊誌新最先發生變化,也是他的發病讓楚清宴意識到此次災難的嚴重性,才會當機立斷封閉整個基地。

“我記得他被我關在彆墅二樓了?”

“安保係統在基地內部很容易破解,而且我還有你的身份ID,這些都不重要,”紀晉川道,“清清,重要的是我們也許能親手結束這場災難。”

喪屍病毒靠空氣傳播,現代科技成為它們最好的載體,汽車帶著它們跨越城市,噴氣飛機又將它們噴灑在世界每一個角落,這場災難是全球性的,要解決它們絕非易事,楚清宴問,“你的解藥是怎麼使用的?如果有效,能否批量生產?”

因為長時間的工作,紀晉川已經搖搖欲晃,他解釋道,“這就是問題關鍵,喪屍病毒摧毀了人類大腦除去進食以外的所有神經,我必須把解藥注射到到大腦內部才能殺死病毒;而且基地的原材料不多,我們要去另外的城市。”

“如果是這樣,那麼這些問題就不著急解決。明天我先去地麵抓幾個喪屍,看你的解藥是否真的有用。”

紀晉川激動道,“關於抓喪屍我有一個設想,我可以先……”

“不,”楚清宴把對方拽到床上,強硬地蓋住他的眼睛,“你要先睡一覺,那些事情我來解決就好。”

“不,”紀晉川小聲說道,“我還不困呢。”

他的聲音很輕,幾乎瞬間就要進入夢鄉,趁著對方似睡非睡的時候,楚清宴突然附在他耳邊說,“晉川,有個問題你一直在逃避,你為什麼把我關在實驗室?”

她自有她的行為準則,作為安保隊長,哪怕世界末日也不會離開自己的工作崗位,因此她從外部封閉基地後,就一直呆在彆墅裡,為什麼一醒來會出現在基地深處的實驗室?他還會喂養自己?

紀晉川靠在她的腿上閉上了眼,他的大腦已經很疲倦,但還是下意識拒絕回答了這個問題。他不想告訴對方,當他從內部監控發現外界發生災難後,第一時間就是去找她。如果她還活著,一起躲在底下或者拯救世界都可以;如果她死了或者變成喪屍,他也願意生死相隨。

可是花了三天才出去的紀晉川,第一眼看見嘶吼著向他撲來的楚清宴,產生了一種詭異的滿足感。

這麼多年,我第一次在你眼中留下痕跡,而不是稍縱即逝的光影。雖然你隻把我當做食物,但是也夠了。

他穿上防護服,割下自己的肉把對方吸引到實驗室,然後日複一日地出現在她眼前,好似揚湯止沸,又如同飲鴆止渴。

清清啊,你終於看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