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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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日上三竿的時候楚清宴才醒,連森林中清脆的鳥鳴都沒打擾到她的睡眠。然而她剛準備起身的時候,隱隱約約感到懷中有什麼柔軟的東西。楚清宴幾乎是原地蹦了起來,手忙腳亂地把懷裡的東西揮走。等她站穩了,才看見一隻白色的,麻雀大小的小鳥正癱在地上。

那鳥兒的羽毛,和她身下的羽毛床一模一樣。

所以自己不僅霸占了它的羽毛,還把它踹到地上?楚清宴摸了摸鼻子,頗為不好意思地俯下身看看那鳥兒怎麼樣了,然而她才伸出手,剛剛還馬上就要斷氣的小鳥突然飛起來啄了一下她的眉心,然後在她眼前飛了兩圈,趾高氣昂地走了。

楚清宴:“……”

已經淪落到被鳥欺負的地步,心酸。

樹屋突然傳來一陣晃動,這裡地震頻發,因此楚清宴第一時間抱頭蹲在地上,結果正好對上了一雙焦急的眼睛。

“你來了?”

“您怎麼了?”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楚清宴笑著示意對方先說。鬱勁飛快地環視四周,掠過她未被獸皮遮住的瑩白小腿上時閃了閃神,最終停留在她臉上淺淺的小坑上,“您受傷了?”

“嗯,”楚清宴揉著額頭,“剛才和鳥兒打起來了。”

鬱勁臉上飛快掠過一絲笑意,他兩臂用力,架著門口木板鑽進了樹屋,楚清宴轉身收拾自己的東西,忽然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受傷了?”

鬱勁站在門口,看小姑娘忙裡忙外,聲音輕柔了幾分,“聽見您的喊聲了。”

那鳥兒啄自己的時候,楚清宴確實發出一聲輕呼,音量小的和風聲沒什麼區彆,小姑娘神色莫名,“難道你一直就在樹下等著?”

鬱勁點點頭,一副本該如此的樣子。

對方的態度太過理所當然,甚至讓楚清宴產生懷疑,半夜偷聽彆人睡覺,真的不是一種變態行為麼???

她無奈地回頭想和對方解釋清楚,卻發現鬱勁不一樣了

昨日帶血的獸皮消失不見,換成了乾淨的麻衣,捕獵季節男人們身上常有的血腥氣也沒了,變成一種淡淡的草藥味。質疑的話在喉嚨裡繞了兩圈,出來的時候變成了,“你今天沒去打獵?”

此時已近深秋,這裡的冬日大雪封山,野獸和人類都不會再出門尋找食物,因此部落的人現在特彆忙,男人要忙著打獵,女人忙著晾果子、曬肉乾,保證存儲夠一個冬天的食物。鬱勁作為首領,自然該是最忙的那個。

男人搖搖頭,“我的獵物已經夠了,今日還多打了兩隻玃如送回族裡。”

楚清宴扒著門看了眼太陽,還沒到頭頂上,也就是十點多的樣子,對方竟然已經獵了兩隻野獸,順便還洗澡換衣服了?她沉默片刻,“你昨晚睡了麼?”

“睡了。”

楚清宴挑眉,“真的?”

“真的。”

鬱勁也沒算說謊,他昨夜確實回部落裡躺了一會,然後發現自己心臟跳得厲害,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胸膛溢出來,他順著自己的心意走回樹屋下,看了半夜的星星,順便還解決掉兩隻想偷襲他的野獸。

他的動作乾脆利落,近在咫尺的楚清宴一絲聲音都沒聽到。

這句話說完,兩人就陷入長久的沉默,楚清宴飛快地收拾好她的東西,碰了碰鬱勁的胳膊,“我們可以走了,不過今天能不能彆扛著我?有點難受。”

昨夜鬱勁把她扔在肩上,硌得晚飯都要吐出來。

楚清宴發誓,她碰對方的動作真的很輕,然而鬱勁卻像被針紮了一樣,猛地向後退了幾步,小姑娘被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鬱勁表情變了又變,“我好像受傷了。”

“是不是今天早上被玃如咬了?快讓我看看。”玃如雖然沒有毒,但是被咬後傷口很容易發炎,因此楚清宴特彆焦急地說道。

男人停頓了一會,十分認真地描述,“你碰我的那個地方,我覺得特彆燙。而且一見到你這裡就跳的飛快,我是不是不要死了?”

男人指著自己的心臟,神情分外疑惑,楚清宴尷尬地站在那裡,腦中浮現出一排問號。

親愛的,對不起,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好像給自己找了個備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