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後日有空來我家抽陀螺玩兒呀!家裡人都在的!”臨走前,筠哥兒抱著一個小陀螺和一根兒童版鞭子高興邀約。
“好啊。”田淵一口答應,未曾回絕,惹得田夫子都不由側目一看,這小子轉性了?
等林府的馬車已經看不到身影,田夫子懷疑的看了眼自家兒子,“我怎麼感覺你今天有點不對勁。”
田淵疑惑地看向田夫子,“爹你怎麼了?”
田夫子:“……沒什麼。”田夫子摸了摸自己頭,頂著一顆思緒攪成一團的腦袋,溜達進了自家院子。
林府,今晚方姨娘特意吩咐了下人,給筠哥兒和黛玉泡了個熱水澡,讓兩人早早的睡覺,免得第二天起來渾身疼痛。
不過效果不大,第二天一早,兩人就難得起晚了,腿還好一點,腰和手臂是真的酸,筠哥兒兩眼無神,“姐姐,彆是師兄故意的吧,我手好酸。”
黛玉力氣更小一些,田淵也控製著教黛玉的次數,故而黛玉雖然也腰酸手酸,但到底還好,沒有筠哥兒那麼嚴重,畢竟筠哥兒昨天不服輸,田淵“勸”也不聽。
“幸好夫子沒讓我們今天就交心得。”黛玉感慨。
最後是澤芝和月丹兩人一人抱一個給抱到無涯齋的,無他,渾身都不想動。
來上課的夫子見狀,也不禁打趣,“我回去就罵那臭小子,你們彆看他人模人樣的,一肚子壞水。”說罷不禁唏噓,顯然已經很有心得了。
“可是真的腰酸背痛手抽經嗚嗚嗚。”筠哥兒趴在桌上乾嚎。
黛玉更在乎形象一些,但也昏昏欲睡的,沒甚力氣。
“小孩子家家的,哪兒有什麼腰,以後彆說啊!”卻不想夫子是趕緊嚴肅地看著姐弟倆和其他四個小孩兒,“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腰通夭的音,小孩子最是容易夭折,對於大人而言,夭這個詞,說不得,就怕老天當了真。
姐弟倆雖然不明白原由,但看夫子那麼嚴肅,也表示明白了點了點頭。但夫子也知道今天他們這個狀態,上課其實效果不會怎麼好,於是轉念一想,就乾脆給他們講起了一些曆史小故事。
“這說的是有一天,孔夫子的弟子子貢,碰到了一個淪為奴隸的魯國人……”
……
林如海停下手中的筆,懷中是要跟他講夫子家的師兄的筠哥兒,說是等林如海忙完,結果自己倒是窩在林如海身上扒拉著衣服給睡著了,嗯,還有輕微的呼嚕聲。
“就出去了一天,就累成這樣。”這身子骨,太林家了一點,不行啊不行,得練,“等再大一點,再請個武師傅吧。”可不能再像他一樣隻乾讀書了,林如海琢磨著。
睡著的筠哥兒覺得鼻子有些癢,哼哼了兩聲,一無所覺地動了動腳,在林如海懷裡翻了個身,林如海也乾脆把他給抱了起來,放在了書房裡間的榻上,給蓋上了被子,就這樣筠哥兒都還沒醒。
林如海直起腰,剛剛抱著筠哥兒的雙臂甩了甩,有些皺眉,筠哥兒是不是,稍微重了點,林如海盯著筠哥兒圓潤的臉蛋,捏了捏筠哥兒藕節似的軟乎乎的手臂,“莫不是虛胖?”可體重又不像。
翌日一早,田夫子家,何娘子專門早起下了一趟廚房,做了好些易克化的糕點,包裹好交給田淵,囑咐道,“人家專門邀請你上門,也不能空著手去,我那天看了,兩個小家夥都比較喜歡甜的,不喜歡粘牙的,這些你給他們兩個小家夥吃。”
小孩子之間的邀請,何娘子這樣的做法,無疑是很妥帖的,田淵接過母親手中的食盒,“勞媽費心了。”
“說什麼費心不費心的,我是你媽。”田淵這個年紀的娃,已經開始長個子了,如今身高已經和何娘子持平,估計再有幾個月或者一兩年,高出何娘子一個頭都正常,何娘子如今還能拍拍田淵的腦袋,“去吧,彆讓人家久等了,晚上早些回來。”
田淵低頭看了看食盒,揚起笑容,“好,說不定我弄哭了筠哥兒,中午就能和爹一起回來呢。”
“嗨呀,”一旁被忽視許久的田夫子一拍手,“娘子放心,林家人都好著呢,這小子也就是去和筠哥兒他們玩兒,能有什麼擔心的。”
何娘子與田淵身形齊齊一頓,在田夫子的大大咧咧下,田淵轉身,一步步往林家走去。
田夫子見兒子走了,“那我也去鄉學了哦?”
何娘子沒好氣的推了推他,“誰攔著你了。”兒子有心事都看不出來,一天到晚隻知道教書教書!
等田家門口再無一人,何娘子才帶著一臉憂思轉過身,關上了家門,她或許什麼也不懂,但她了解自己的兒子,她隻希望,兒子能做完自己的事情,早早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