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劃破天際——
“聖上，聖上，”高全匆匆從門外走來，恭敬道：“聖上，貴妃娘娘生了……”
祁寧的手心猛然一緊。
“是個公主。”
祁清櫟長呼一口氣，麵色不似先前陰沉，略有舒展。
“恭喜皇叔啦！”祁寧洋溢著笑臉，輕拍祁清櫟的手背，他的手指漸漸放鬆，祁寧手麵留下一排還未散去的紅印。
“皇叔都擔心一晚上，沒怎麼好好休息了。”祁寧望向殿中央的高全，道：“高全，伺候皇叔好好休息，我先去看看這位小妹妹。”
祁清櫟手裡一空，滲出的冷汗透著絲絲涼意。
殿外安靜了不少，祁寧穿過長長的走廊，前往褚貴妃所在的側殿。
“貴妃娘娘怎麼樣了？”祁寧拉住王太醫詢問道。
“回殿下，貴妃娘娘母女平安，現在身子比較虛弱，微臣下去開幾副湯藥。”
“好，去吧。”
守門的宮女撩起厚重的門簾，祁寧探身進去，撲麵而來的是一股血腥氣。
“參見公主殿下。”
一旁侍候的宮女屈膝行禮。
“平身。”
祁寧欲去床邊看望褚貴妃，卻被一旁的嬤嬤攔下，勸阻道：“殿下，裡麵血氣重。”
嬤嬤眼珠左右晃動，祁寧心想她們一定是將軍府的奴婢，看似提醒她，實則是怕祁寧傷害到褚貴妃。
祁寧繞過屏風，輕聲喚道：“貴妃娘娘。”
褚常昭裝作起身的架勢，讓祁寧和一旁侍候的嬤嬤按下了。
“貴妃娘娘剛生完孩子，身體還虛弱，趕緊躺著。”
祁寧勸著，替她掖了掖被角。宮女趕忙端來凳子放在床邊，祁寧就著坐下了。
褚常昭麵色蒼白，是內裡透出來的白。嬤嬤一下一下給她喂著湯藥。
“殿下有沒有見過孩子？”褚常昭有氣無力道。
“還沒來得及。”
“蘭芝，把小公主抱來，給殿下看看。”
嘴角下的兩個小梨渦，褚常昭麵上露出發自肺腑幸福的笑意。
不多時蘭芝抱著用紅色被褥包裹的嬰兒走到祁寧身旁。祁寧側頭，一雙如葡萄大的烏黑眼睛，鼓溜溜地打量四周。白嫩的臉龐透著粉紅，渾身散發著奶香味。
祁寧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觸碰她的臉蛋，軟軟的，像棉花一樣。
“好乖啊！”祁寧忍不住讚歎道。
“是啊，她剛出生不哭也不鬨，想來她也是喜歡這個世界的。”
祁寧見褚常昭話裡有話，便收回手指，少了些逗弄孩子的意思。蘭芝抱著小公主輕輕放到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