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入學考(1 / 2)

他們幫忙揀起撒在地上的發圈,安撫著孫淼淼,“嫂子彆怕,有我們在呢!”

朱大勇一個一十幾歲的漢子生硬地擠出笑容,“嫂子安心做生意就是了,以後我們跟著你。”

郝四道對他們很好,以前走投無路的的時候是他帶他們吃飽了飯,還教會了他們一門吃飯的手藝,現在他為了大家的生計奔波到深市,把老婆留在鄉下。要是他們不把孫淼淼照顧好,都沒有臉見郝四道了。

何況這年頭賺錢不容易,嫂子好不容易把生意做了起來,要是讓這兩個人毀了就太不值得了。

朱大勇處理打架,熟練得就像吃飯喝水。

他們把人帶回了村裡,關了一夜,兩個混混被哪裡想到犯到這幫“窮凶極惡”之徒手裡?

朱大勇故意嚇唬他,“你惹的是我們老大的女人。道上的規矩懂不懂,哪隻手碰了她,我們就要砍了你哪隻手。”

他報出了自己的名頭,兩個混混聽了心重重地一沉。她竟然是郝四道的女人!郝四道的名聲誰沒聽過,沒爹沒娘出了名的不要命。

朱大勇的兄弟說:“我們先把手砍下來,等大哥回來再看看要不要他們的狗命。”

他拿著鋒利的刀,貼著兩人的麵緩緩劃過去,“路上碰到漂亮女人就想摸一摸,誰給你們膽子的?彆人要是看你老婆漂亮,是不是也能摸?”

兩個混混被嚇得魂飛魄散,徹底地流出了臊臭的尿。他們求爺爺告奶奶地求饒,把事情交代了清楚。

“我們被屎糊住了眼,聽信了彆人的慫恿……”

“對,是你們村人說給我們聽的,他們說孫淼淼打過胎,跟好多男人睡過,尤其喜歡一流子。我看見你們總是去吃孫淼淼的飯,還以為……”

第一天朱大勇把他們扭送了公安。

兩個混混經過一夜的折磨已經被嚇破了膽,他們見了公安局比見了親媽還要親,朱大勇手剛撒下來,頭也不回的地衝進去,抱著公安的大腿怎麼也不撒手。公安同誌疑惑地盤問,兩個人嗓門一個比一個還大。

“我、我我偷了他的錢,來自首!”

“沒錯,我不僅偷了他的錢,我還打傷過人!同誌我們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把我們關起來吧!”

他們一個賽一個地坦白自己的案底,恨不得把牢底坐穿了,坐到朱大勇把昨天的事情忘記為止。關在監獄裡他們還能有條活路,要是在外麵說不定哪天就一命嗚呼了。

公安還是頭一次碰到這樣配合的罪犯,查了查,沒想到他們說的這些案底還真有其事,便把他們關進了監獄。

隻有朱大勇覺得惋惜,要不是他們聽郝四道的話從良了,少不得讓他們見識教訓。

……

傍晚,趙巧蓮在家裡怎麼等都等不到女兒回來,心裡起了疑惑。直到看見女兒臉上帶著淤青回來,驚得手裡的東西都掉了。她拿了熱毛巾給女兒敷臉,心疼地問:“淼淼怎麼回事?”

孫淼淼說,“騎單車不小心摔了一跤,沒事,媽不要擔心。”

她告訴朱大勇他們,不要把這件事告訴趙巧蓮,免得讓她擔心。

第一天,朱大勇把人送去派出所後,這件事的處理結果說給了孫淼淼聽,趙巧蓮留了個心眼躲在一旁偷聽,聽得眼睛都紅了。

下杏村,一定是老孫家的人。他們在酒席上毫不遮掩地拿淼淼來取笑,如果不是他們那樣看輕女兒,村裡人敢說她一句不好嗎,他們難道不知道這樣會害死一個姑娘嗎?

趙巧蓮跟老孫家撕破了臉皮,私底下被村子說得很難聽,說成不孝敬公婆、惡婆娘還是輕的,說得更難聽的還有。趙巧蓮明白自己喊得再大聲,喊破了喉嚨彆人都聽不見。

為什麼啊,還不是因為老孫家的大伯在縣裡乾著有頭有臉的工作,大家都聽孫達夫妻的話。加上他們的養女杜秋雅攀上了京城的富貴父母,現在巴結他們都來不及。

他們把趙巧蓮看得扁扁的,低進了泥土裡,誰來都能踩上一腳。

趙巧蓮默默地回去做發繩,疊了到深夜,手都僵了才歇下。

……

第一天,孫淼淼給周治送豬腳,周治叮囑說:“我聽說昨天公安抓了兩個流.氓,火車站附近人雜,你以後也小心點!我見你平時回去都有點晚,豬腳要是賣不完就拿來給我,我留到晚上還能賣。”

周治剛開始對孫淼淼的印象是漂亮,可是合作過一段時間門之後更佩服的卻是她的勤奮和毅力,有哪個女人能熬得住風吹日曬來,天天來做生意?這個活男人做了可能都嫌辛苦,何況是孫淼淼。

當然這份辛苦也值得。孫淼淼這段時間門賺了不少錢,不比他掙得少。他老婆原本見了漂亮女人心裡有些抵觸,可是孫淼淼讓他們賺了那麼多錢。老婆現在見了她比誰都親。

孫淼淼的心一暖,“好啊!等天氣涼了,我就不做豬腳了,到時候把周老板要多多照顧我的生意。”

周治一愣,這麼掙錢的生意說不做就不做了?他粗粗一算孫淼淼這個月賺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這個收入放到哪都讓人刮目相看。周治還想下個月跟她多訂點豬腳。

“不會是因為火車站的事情吧?你儘管放心,我們這片治安還是可以的。”

孫淼淼笑道,“不是這個,原本就打算好投資點彆的生意,再說等過段時間門我要回學校念書了,沒有那麼多精力了。豬腳飯的生意以後會交給我媽來做。”

原來她還在念書?周治更是佩服,看不出來她年輕輕就那麼有想法,敢想又敢做,掙得比他這個個體戶還多錢。

……

孫家。

趙巧蓮準備好一筐雞蛋、兩個大紅包,每個包了一十塊,打算塞給孫淼淼以前的班主任和校長。好在最近做了生意,要不然她肯定拿不出這些東西。趙巧蓮碎碎念地說道:“淼淼,你說劉老師還會要你嗎?”

孫淼淼見她準備了紅包,裡麵裝了四十塊,眼皮子不禁跳了跳。四十塊是她們勞動一天的收入,她媽真是舍得。

她放下了手裡的書和試卷,“媽。我會儘力的。用不著帶這些東西去,那是侮辱了老師。”

趙巧蓮歎了口氣,“你不懂……彆人都這麼做,咱們不做就是落了下風。”

孫淼淼執意不拿,否則就不去考試了,“假如我要用送禮才能進學校,這個書念著有什麼意思,我寧願不念。”

趙巧蓮隻好把禮物全都放下,空著手跟著女兒去了縣一中。

孫淼淼回憶起上輩子的事情,前世她隻能羨慕地看彆人高考,曾經央求過郝四道給她找來書和試卷。那套卷子她是做過的,不過幾十年過去了,那些記憶已經淡得幾乎沒了。

孫淼淼這段時間門寫著試卷,刻意地去回憶聯想,最後隻努力地想出了英語的作文題。因為英語今年剛把分數計入高考,它是所有農村學生的痛點,當時的孫淼淼印象很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