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懷抱(捉蟲)(2 / 2)

炙熱的氣息噴灑在細嫩的皮膚上,周清不由打了個激靈,白皙麵龐漲得通紅,好似能滴出血來,“指揮使,你、你快坐回去。”

“為何要回去?清兒之前分明答應過,替本官緩解髓海的疼痛,今日安神香的功效比起先前弱了不少,隻有靠在你身邊,痛意方能消失,本官又不是君子,自是以己身為先。”

這話根本站不住腳,但此時此刻,周清腦袋早就成了一片漿糊,根本無法思索,也找不到理由辯駁。

她顫顫地端起茶盞,輕抿一口,嫣紅的唇瓣染上一層亮意,更顯柔潤,謝崇見狀,心臟砰砰直跳。

突然,炙熱的大掌握住了白皙小手,緊緊貼在精壯的胸膛上,即使隔著幾層衣裳,她依舊能感受到急促劇烈的心跳聲。

“清兒,我真的等不了了,活了二十四年,我隻對你動過心,也隻在意你一人,若你不應的話,我終身不娶可好?”

另一手按在香幾上,謝崇將女人圈在懷裡,周清無比緊張,根本不敢跟他對視,她狠狠咬了下舌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男女授受不親,您先坐好。”

“是謝某莽撞了。”

說話間,謝崇往回退了些,單膝跪在地上,黑眸定定的注視著她,倒也沒有過分的舉動。

周清鬆了一口氣,硬著頭皮解釋,“安神香之所以功效不佳,是因為少了一味引子,看來還得、”

“隻要清兒不嫌謝某孟浪,便無需損傷身體,取血調香。”

尾指上細密的傷口不知有多少,新傷疊舊傷,的確十分不便。

正當她猶豫的檔口,就見那張俊美麵龐上露出幾分痛苦,咬牙道,“好像又疼的厲害了。”

一時間,周清無法分辨出謝崇的話是真是假,她轉身想要取出匕首,還沒等從蒲團離開,身後便傳來了一股巨力,那人直接將她拉到懷中,猿臂緊緊環住纖細的腰肢,力氣雖大,卻不會弄疼她。

下顎抵住柔潤的肩膀,薄唇緊貼耳廓,啞聲開口,“抱一會就不疼了。”

周清不斷掙紮,但謝崇習武多年,力氣遠超常人,她掙動了好一會兒,累的氣喘籲籲,額角滲出細密瑩亮的汗珠兒,身上蘭香更重,也沒成功掙脫。

將人徹底擁入懷中,謝崇腦海中一片空白,什麼都不能想,什麼也不能做,因為這種滋味兒委實太過美好,過了整整一刻鐘,他仍不願放手。

先前羅豫做過的事情,如同最可怖的夢魘,時時刻刻折磨著周清,即使她知道謝崇是中了藥,並非有意,還是會下意識的生出抵觸。

但這會兒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被人抱在懷中,她除了羞窘之外,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懼。這個認知讓周清更加慌亂,忍不住伸手推搡著,“頭不疼了,就快些鬆開。”

看著緋紅的耳垂,謝崇心中一動,“明個兒就是黃道吉日,我找媒人來提親。”

“提什麼親?”杏眼中滿是愕然之色,她開口問道。

“周小姐輕薄了本官,於情於理都當負責,難道還想耍賴不成?”

謝崇好歹也是正三品的錦衣衛指揮使,平日裡不苟言笑,殺伐果決,誰曾想此人竟會這般無賴,周清被噎的說不出話來,恨恨道,“小婦人不想嫁人。”

指節纏繞著一縷發絲,謝崇淡淡發問,“為何不嫁?”

“錚兒還那麼小,若是嫁人的話,勢必會分神,不能好生照料。”

“謝某是錚兒的義父,將來我的一切,都留給錚兒繼承,絕不會薄待他,這樣清兒可放心了?”

男人神情嚴肅,半點也不像說笑的模樣,要說她心裡全無波瀾,那肯定是假話。

頓了頓,她道,“讓我再想想。”

謝崇步步緊逼,“要想多久?一日?三日?還是五日?”

“指揮使何必如此心急,一月之後,給您答複便是。”

一個月雖然仍有些長,但終歸能看見希望,謝崇眸光深濃,終於點了點頭。

*

錦衣衛不愧是聖人手中最鋒利的刀,稅銀失竊案明明做的那般隱秘,竟然也被他們找到了蛛絲馬跡。

嶽州知府手下有一幕僚,極受信任,事無大小,鄭臨韜都會與他商議。

鄭家著火那天,幕僚並不在嶽州,原來此人早已背叛了主家,懷揣著賬本逃走了,謝一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他押解回京,關在詔獄中好生審問。

得知此事後,寧成風心急如焚,生怕那人說了不該說的話。若是幕僚關在天牢中,都能想方設法,做出畏罪自殺的假象,但詔獄比天牢看守嚴密數倍,根本沒可能動手腳。

沉浸在巨大的恐慌之中,寧成風嘴上長滿了燎泡,全無半點風度可言。這天他將寧玉蕪叫進書房,狠狠訓斥了一通,勒令她快些嫁入謝府,將所有證據都給銷毀。

一旦寧府敗落,寧玉蕪就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反而會落入塵埃之中,她不想過那種卑微的日子,自然警醒的很。

回到房中,她手裡端著茶盞,丫鬟低聲稟報,“指揮使日日都會去到周家香鋪,香鋪的小姐名為周清,不止調香的技藝十分嫻熟,容貌還生的無比豔麗,但她和離過,帶著一個兒子住在娘家,指揮使應該不會娶這種失了貞節的婦人。”

“謝崇並非那種庸俗之人,他看重的肯定不是周氏的皮囊,而是她調香的手藝,若是能在調香一道上徹底將周氏壓下去,讓謝崇知道,他愛慕的女子不過爾爾,心中的綺念自會消散。”

論容貌,寧玉蕪自認不會遜色,隻可惜她對調香沒有任何興趣,就算在香道上付出再多的心力,恐怕也比不上周氏。

既如此,何必以己之短攻彼之長?

丫鬟麵露不解,試探著問,“小姐準備如何?”

“原姨娘出身於調香世家,其祖父、父親都曾得過太後的讚譽,若不是家族敗落,隻剩下她一個人,也不會入府給爹爹當妾室,既然進了我寧家的門,總不好白吃白喝,讓她徹底將周氏壓下去,應該也不算難。” 寧玉蕪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