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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慕言的態度,讓女主持人感覺一拳搭在了棉花上,發泄不出去的怒火讓她全身顫抖:“你是不是調換了芥末管!”

季慕言非常直白的承認了:“是。”

季慕言不按常理出牌,讓本來準備了一堆質問的話的女主持人一下卡了殼,她結巴了半天才說道:“你,你倒是毫不忌諱啊!你為什這麼做!”

季慕言仿佛冰雪一般難以接近:“節目組的懲罰本來就是芥末苦瓜,我換成真芥末有什麼問題嗎?”

女主持人:“……”

這本來就是她作弊在先,就是讓彆人評理,也不會有人站在他這一邊。

可這是她的地盤!!

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以往都是這麼做的,這早就是約定成俗的規定了,季慕言憑什麼質疑她!!

女主持人被氣到失去了理智,罵道:“這是我的節目,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把芥末調換成彆的又怎麼了!我說它是芥末它就是芥末,你管得著嗎!你還擺出一副譴責我的嘴臉,你也不想想你配嗎!”

季慕言看著女主持人,平靜的表情仿佛是在嘲諷女主持人自作多情,“是你自我意識過剩了,我隻是合理疑問節目的規則,你跟我毫無關係,我為什麼要浪費時間譴責你?”

言下之意,我根本沒把你看在眼裡。

女主持人差點把鼻子氣歪了。

她剛要破口大罵,季慕言拿起了手機,“我剛才已經把你說的話錄下來了。”

女主持人瞬間噤聲。

她想起自己剛才失去理智說的那些話,在心裡罵自己蠢,她遷怒於季慕言,惡狠狠地威脅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台長的女兒,你信不信以後再也接不到b省所有的節目邀請!!”

季慕言不回話,抬步往外走,和女主持人擦肩而過的時候,他輕飄飄地說了句:“就算哭著請我來,我也不會來的。”

女主持人:“……”

*****

季慕言沒有動氣,隻是女主持人都挑釁到家門口了,他自然要應付一下。

可程罄氣到不行,他本來要去和電視台好好理論一番,結果被季慕言叫住了。

季慕言打了個哈欠,說道:“程哥我困了,我們早點回酒店,我還能睡一會。”

沒辦法程罄隻能暫時將這口氣忍下,他見季慕言一臉平靜,忍不住問道:“你就一點也不生氣嗎?”

“不生氣。”季慕言坐在後座閉眼假寐。

程罄透過後視鏡,看著季慕言那張冷感十足的臉。

季慕言跟他認識的所有人都不一樣,他始終是平靜清冷的,沒什麼事情能影響他情緒,他好似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和他人之間築起高牆,將自己的心藏在冰山之下,要想靠近他的真心,就要融化厚厚的冰雪。

從某個方麵來說,季慕言是無敵的。

程罄有些納悶,季慕言是季家的小少爺,那麼多人寵他愛他,他怎麼會是這樣的性格?

程罄想不出答案,準備改天和秦司嶼好好討論一番。

*****

回到酒店後,季慕言睡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被叫起來趕飛機。

淩晨三點的飛機,落地已經是五點了,季慕言沒去酒店,直接去了闖關節目的錄製現場,從九點錄到下午四點,這七個小時,季慕言連坐下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

下節目後馬上坐飛機回江城,程罄看季慕言這般勞累十分心疼,把季慕言送回公寓之後,囑托他一定要好好休息。

***

秦司嶼這三天也不好過。

因為要趕進度,每天拍戲拍到淩晨兩點,清晨六點就要開始新一天的拍攝,再加上上妝卸妝,休息的時間滿打滿算也就兩個小時。

秦司嶼這三天裡連床都沒沾到,困了就在休息室的沙發上委屈一下。

並不隻有秦司嶼這麼辛苦,劇組的工作人員都陪著他,甚至比他還要辛苦。

特彆是安導,這幾天就幾乎沒合過眼睛。

安導今年五十歲,是個粗獷的北方大漢,不修邊幅,一件衣服能穿半個月,但安導在電影上卻格外細致嚴苛,對藝術的追求是極致的,一個小小的細節能翻來覆去拍好幾遍,彆的電影拍攝周期按月來計算,安導拍電影是按年計算,而且在拍攝時藝人彆想跑彆的通告,缺席的時間稍微一長,安導就會破口大罵,不管你是什麼咖位,安導都罵的很難聽。

而且為了拍攝的效果,安導還會讓演員提前進組,至少安排三個月的培訓,演員進了安導的劇組不僅沒法趕彆的通告,而且還會脫層皮。

可仍有無數藝人爭先恐後地想進安導的劇組。

安導代表國內導演界的頂尖水平,安導審美高,但並不曲高和寡,拍出來的電影幾乎可以說是部部爆,部部拿獎,名利雙收。

想要拿獎的演員,想要轉型的流量都想進安導的劇組。但安導的要求極高,不是誰都可以進來。

像這種三天補完半個月鏡頭的工作,放在整個影視圈,也隻有秦司嶼能勝任。

他的演技不用提前磨三個月,而且他和安導合作多了,已經很有默契了,安導不用怎麼說,秦司嶼就能拍出他想要的效果。

秦司嶼這次演的是一個臥底的警察,既要演出硬漢的感覺還要不失鐵血柔情,難度非常大。

拍完一段重要的戲份後,安導叫秦司嶼過去一起看效果。

安導緊緊地盯著屏幕,就差鑽進去了,他蹙著眉頭說道:“這段感覺上還差點火候。”

安導繼續看著屏幕沉思,他等了足足半分鐘都不見秦司嶼回應他,安導蹙眉轉頭看到秦司嶼仰躺在椅子上,雙臂墊在頭下,已經閉著眼睡著了。

安導雷霆震怒,吼道:“讓你幫忙看看,你怎麼睡著了!!”

秦司嶼蹙眉揉了揉耳朵:“誰說我是睡著了,我明明是在思考。”

“瞎說!你都閉上眼了!!”安導吹胡子瞪眼地說道。

“誰規定閉著眼就不能思考了。”秦司嶼眼睛都沒睜開,懶懶地說道:“這個角色內斂硬氣,表情不宜太過,但這段感情起伏極大,隻靠眼神是不夠的,比如角色加個道具,比如香煙一類的,彷徨猶豫時點起煙,下定主意了就把煙頭狠狠按滅,借助外物體現人物性格。”

安導沒有回話,蹙眉思考足足五分鐘說道:“好,就按你說的辦。”

他回頭問秦司嶼:“你還有什麼想法嗎?”

秦司嶼這次是真睡著了,直到安導拍了下他的肩膀他才清醒過來,聲音沙啞:“怎麼了?”

安導忍著氣,又重複了一遍,“你有什麼想法?”

秦司嶼胳膊擋著陽光,困得睜不開眼:“想法?這戲什麼時候拍完,老子要困死了。”

安導:“……”

他氣得踹了秦司嶼一腳,壓著氣:“我問你對這幕戲還有什麼想法!”

秦司嶼慢條斯理地坐起來,說道:“過猶不及,加的東西太多反而會破壞了那份感覺。”

安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

這個片段解決之後,安導又調到了下個片段。

安導轉頭看著秦司嶼,說道:“你覺得這段呢。”

“還可以。”秦司嶼抓了下頭發,才懶懶地說道:“不過跟我搭戲的演員,沒太接住我的戲。”

安導仍然盯著屏幕:“是有點,不過我看這已經是他演技的極限了。”

秦司嶼懶懶的應了聲。

以往秦司嶼這個時候總會說一兩句騷話,安導先下手為強,堵住他的嘴:“我這不是在誇你!”

秦司嶼笑了下,“那需要我演得差一些嗎?”

“……”安導吹胡子瞪眼:“不用!”

他們一邊鬥嘴,一邊把所有片段都看完了,安導轉頭見秦司嶼沒個正行地坐在椅子上,額角的青筋直跳:“好好坐!雙腿給我並攏了!!”

秦司嶼挑了挑眉,問道:“還用不用我挺直背,雙手放在膝蓋上?”

安導愣了下,板著臉說道:“最好如此。”

秦司嶼打了個哈欠,絲毫不動,懶懶地說道:“安導,你把我當小學生呢?”

“你如果真像小學生那麼乖就好了!”安導氣不打一處來,“以後彆讓我看見你,省得你把我血壓都氣高了!”

“安導,你這話就不對了,你這角色沒人演,我千裡迢迢跑來幫你這個忙,你現在說不想見我……”秦司嶼熟稔地調侃道,“安導,真沒想到你竟是個過河拆橋的人。”

安導:“……”

秦司嶼看安導眼睛上都熬出紅血絲了,說道:“你年紀一大把了,彆和拚命三郎一樣,好好休息注意身體。”

“誰年紀一大把了!”安導知道秦司嶼是在關心他,語氣緩和了些:“好的劇本太難得了,我不拍不甘心。”

秦司嶼知道安導對藝術的追求,說道:“這部電影拍完你好好休息一下。”

安導搖搖頭:“我手頭還有一個好本子,項目已經啟動了,這部戲拍完,我估計休息不了幾天就會進下個劇組。”

秦司嶼意外地挑挑:“能讓你看上的劇本可是鳳毛麟角,你今年運氣不錯啊,竟然一下子遇上了兩個。”

安導的臉上也掛上了笑容。

好的劇本全看運氣,遇上了不拍,恐怕會讓他抱憾終生。

安導又說道:“你下段時間有空嗎,這部戲裡有個角色隻有你能演。”

秦司嶼沉思了幾秒說道:“主角不行,配角可以。”

他答應了這半年要帶季慕言,演主角花費的時間太多,

安導哼了聲:“誰說邀請你演主角了,主角是個聾啞少年,你年紀太大了,根本拍不了。”

秦司嶼:“現實題材?”

安導點點頭:“我想請你演主角的父親,這角色戲份不多,但有些戲份難度很大,我思來想去隻有你能辦得到了。”

秦司嶼挑挑眉:“什麼戲份難度大?”

安導一本正經的說道:“床戲。”

秦司嶼:“……”

“隻有我能演好的床戲?”秦司嶼頓了一下說道:“安導,我是正經演員,也沒有為藝術獻身的覺悟……”

在安導的目光下,秦司嶼很抱歉地說道:“我暫時沒有拍av的打算。”

安導:“……”

秦司嶼又補了一句:“gv也不拍。”

安導:“……”

安導緩了好久才順過氣來:“又不是讓你真刀實槍地乾!!借位你懂嗎!你就是想拍動作片,老子還不導呢!!”

安導瞪了秦司嶼一眼:“我說的隻有你能演好,是指你才能演出來那種斯文敗類,骨子裡的痞氣!”

秦司嶼對這個角色有點感興趣了,他坐直身子說道:“你接著說。”

“主角的父親是同性戀,迫於家庭壓力,騙婚娶了同妻,主角母親懷孕六個月時候撞破了主角父親的秘密,但孩子已經打不掉了,隻能忍辱負重把孩子生了下來,主角天生就是聾啞兒,在孩子生下來的一個月後夫妻倆就離了婚,母親厭惡主角的父親,遷怒於主角,連看一眼都覺得惡心,直接把還在繈褓的孩子扔給了丈夫,丈夫對孩子也不上心,隻把孩子當做堵住父母嘴的工具,他**,甚至還當著主角的麵和男的辦事,給主角留下了非常深的童年陰影。”

秦司嶼點點頭:“是個人渣。”

安導點點頭:“確實是,不過現在隻有你能演好這個人渣。”

秦司嶼被氣笑了。

安導說話雖然不好聽,不過說的在理,而且他對這種現實題材很感興趣,也想嘗試沒有演過的角色類型。

“好,我考慮考慮,今早給你答複。”秦司嶼說道。

安導點點頭。

*****

地獄般的拍攝終於結束了。

秦司嶼的戲份中有很多武打戲,拍攝的環境很惡劣,經常要在泥裡摸爬打滾,他拍戲的時候全神貫注,並不感覺到累,拍完之後,身體緊繃的那根弦斷了,秦司倒頭睡了一個多小時,才緩了過來。

這段時間,助理已經收拾好東西了。

助理見秦司嶼醒了人,連忙說道:“秦哥,東西我已經收拾了好,隨時能出發。”

“不急。”秦司嶼揉著眉心,聲音低沉沙啞:“你幫我拿瓶水。”

助理把礦泉水遞給秦司嶼。

秦司嶼喝了口水感覺好多了,頭疼的感覺也消失了大半,他從床上下來,準備去洗把臉清醒一下。

秦司嶼用清水洗完臉後徹底清醒過來,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胡茬已經冒了出來,頭發被水沾濕及緊貼在額頭上,眼底泛著淡淡的青色。

他這幅不修邊幅的樣子其實最貼合角色,角色是個鐵骨錚錚的硬漢,又在生死逃亡,自然不可能注重儀表,化妝師在開拍隻是進行局部調整,保留了原先的狀態,隻是現在看就有些太顯邋遢了。

秦司嶼皺了皺眉,對助理說道:“幫我拿一下剃須刀。”

助理趕緊拿來了剃須刀,他看著剃胡子,整理儀表的秦司嶼滿腦子問號,秦司嶼不是一向懶得注意形象嗎,這次怎麼這麼反常?

秦司嶼以前也拍過這樣的角色,拍完後因為要趕飛機,秦司嶼也懶得弄,就這個狀態出現了機場。

這樣子本來有些不修邊幅,但有秦司嶼那張臉撐著,硬生生變成了硬朗的帥氣,全身散發著男性荷爾蒙的氣息,撩得人心跳不已,機場照直接上了熱搜,網友都以為是秦司嶼專門做的造型。

人突然注意形象,左不過就是那幾個理由,其中可能性最大的就是秦司嶼談戀愛了,不過到了秦司嶼身上,這反倒成了最不可能的。

助理想不懂,也就放棄了。

秦司嶼收拾好後,坐車直奔機場,在飛機上他又睡了一會,下飛機後助理把秦司嶼送回了公寓,秦司嶼抬頭看房間的燈都關著,挑了挑眉。

小朋友睡得還挺早。

*****

今天錄製節目的時候出了一身汗,季慕言受不了身上黏膩的感覺,便放了一浴缸的水準備泡個澡。

泡澡最容易解乏,因為太舒服了,季慕言竟然直接在浴缸裡睡著了。

水溫漸漸涼了,季慕言被凍醒,困得眼睛都睜不開,摸索著打開了熱水的開關,隨便擦了擦,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秦司嶼進屋時,看到室內一片黑暗,他想著季慕言睡著了,就沒開客廳的燈,輕手輕腳上樓準備回房間睡覺,但經過季慕言臥室的時候,秦司嶼聽到了隱隱的水聲,可季慕言臥室的燈卻關著。

秦司嶼怕季慕言出事也怕水漫金山,便敲了敲門。

沒人回應。

秦司嶼又敲了一遍還是沒人回應,秦司嶼加重了力道又敲了幾下,門裡一點動靜都沒有,沒辦法他說了聲抱歉,推門進去。

室內一片昏暗,床頭昏暗溫暖的燈光,灑在背對著他的美人身上。

美人側臥,被子搭在腰間,脖頸纖細修長,後背如上好的白玉般光滑無暇,流暢的線條在腰窩凹陷,又在飽滿的圓丘伸展,最要命最勾人的地方隱在被子的暗處。

秦司嶼僵在門口,喉結下意識滾動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修文比我想象中花的時間多,就遲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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