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晉江獨家(2 / 2)

瑞枝與幸村相識十年,可以說比大部分人都要了解自己的這位青梅竹馬,她印象中的幸村擁有許多側麵:

他在平時溫柔又貼心,能輕而易舉地就掌握好自己和每一個人的距離,既不會讓人感到疏離同時也不會讓人覺得他過分侵.入自己的生活,說話也是溫和有禮,極少會給人難堪。就算偶爾向朋友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也是將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決不惹人生氣。

在球場上的幸村卻是嚴肅而又淩厲的,作為部長嚴格要求著自己的隊友的他,同時也在用更加嚴格的標準要求自己,甚至有時候到了幾乎可以說是有些殘酷的程度。

無論是私底下還是在球場上,幸村精市最擅長的就是控製自己的情緒,他不會輕易地在人前暴.露出自

己脆弱的一麵,更彆說讓人發現他的情緒失控。

而那一日在病房中的幸村精市,是瑞枝過去十年來從未見過的幸村精市。

往日一向都能將自己掩飾得滴水不夠的幸村,那一日卻是毫不掩飾他那趨於外.露的情緒。瑞枝倒也沒有被嚇到,其實如果不是因為時機不對,瑞枝甚至還有些不合時宜地為幸村終於願意在她麵前表露出更多真實的情緒而感到高興。

可惜之後的發展讓瑞枝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

那一日的畫麵不斷地在瑞枝的眼前浮現,瑞枝覺得自己好像是被困在那一日的那間病房中,隻能不斷地看幸村在絕望中掙紮,而她卻什麼都做不到。

“小瑞……小瑞,醒醒了。”

南衣子的聲音遠遠地傳來,瑞枝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對上了好友擔憂的目光,“南衣子?”

“賽場到了,我們下車集合吧。”

南衣子能看得出瑞枝是睡迷糊了,畢竟瑞枝今早來集合時的狀態就有些不太對勁,南衣子也沒有多問,貼心地拉著瑞枝的手一起下了車。

大巴停在了網球公園的門口,瑞枝和南衣子是最後下車的,她們剛一下車還沒來得及感受室外的陽光與氣溫,就能看見作為賽場的網球公園外站著好幾支其他學校的隊伍。

見從車上下來的人穿著海常高校的隊服,有好幾個穿著他校製服的女網成員朝立刻她們所在的方向看了過來,而目光直指的,便是瑞枝和南衣子。

大賽開始前緊張的氣氛迎麵而來。

據說是今年高中網球界最為期待的新人的瑞枝和南衣子隻當什麼都沒發現,兩人跟在隊伍的最後,無視著周遭的人的竊竊私語,小聲地討論起了她們今晚的行程安排。

“說起來小瑞你今晚會回橫濱嗎?還是留在東京?”因為明天有個人賽的比賽,南衣子有些好奇瑞枝的安排。

“留在東京,而且今天晚上有真太郎的比賽。”

南衣子了然地點了點頭,她原本想說瑞枝如果今晚留在東京的話,她們兩個可以久違地單獨一起去吃個晚飯。但既然瑞枝說她還要去看綠間的比賽,那麼瑞枝的同行人中必定還有另一個人。

她雖然不太看好黃瀨,卻也沒有必要去當電燈泡。

南衣子湊到瑞枝的耳邊,壓低了嗓音問道,“你和黃瀨君約好在什麼時候見麵嗎?”

“他原本說會來看海常的比賽,但前兩天說今天早上臨時有模特的工作,”瑞枝對南衣子知道黃瀨會來這件事也不奇怪,不過說到這事她其實也有些頭疼,“我和他說不如在決賽開始前直接在籃球館那邊見麵,但他說會儘可能早點趕過來看比賽。”

黃瀨哪裡是來看海常的比賽,分明是來看瑞枝的比賽的。

南衣子在心中為黃瀨那絲毫不懂得掩飾的小心思嘖嘖了幾聲。

不過就如同瑞枝所擔心的那樣,黃瀨並沒能在海常比賽開始之前就趕到賽場,雖然期間黃瀨有發短信詢問過海常的賽場,可直到單打二的比賽開始時,觀眾席上都沒能看見他的身影。

海常高校和栃木女高的比賽可以說是占據著壓倒性的優勢,前三場比賽分彆以6:1、6:0和6:1取勝,可謂是贏得輕輕鬆鬆,如果不是因為大賽有規定,各個學校第一輪的比賽必須打滿五場,海常現在已經可以收拾東西就地解散了。

尤其是看著對方的單打二在發現自己對手是島穀芹奈後,頓時就失去了戰意的樣子,瑞枝一點兒都不懷疑這場比賽會在二十分鐘內結束。

再不去熱身恐怕比賽都要結束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瑞枝立刻從網球包中拿出球拍,和南衣子打了一聲招呼後便朝著場外走去,準備找一個空置的球場熱身。

說起來……

瑞枝一邊朝著遠離人群聚集的方向搜尋著閒置球場,一邊忽然意識到這條路似乎有些眼熟,而當她下意識地在一個空置的用以練習的球場停下腳步的時候,才猛地想起這條路為什麼那麼眼熟。

三年前,也是在這個作為關東大賽賽場的網球公園,也是在這個網球場,以國一生的身份被學姐們寄予厚望以單打二的身份出場的她,在熱身的時候遇見了同樣作為單打二的幸村。

那是她在來到東京後,第一次與幸村見麵。

明明男網和女網的賽場在網球公園的東西兩側,可他們卻就是這麼恰好地在那個沒有人使用的空球場遇見了彼此。

就好像是命運的安排一樣。

瑞枝看著空曠的網球場,似乎是

看見了三年前穿著帝光隊服的自己與穿著立海大隊服的幸村。隻可惜三年過去,在網球場上重新遇見了對方的他們又再度分開,而這一次……

瑞枝歎了一聲氣,她不願對著一個網球場睹物思人、更不想陷入對“如果那一日沒有和幸村爭吵他們現在會是什麼樣”的美好憧憬中。

最主要的是,這樣的網球場也不適合一個人熱身。

瑞枝的手下意識地捏緊著手中的球拍,她轉過身,正打算重新找一個能一個人練習的球場——或者隨便找一堵牆趕緊熱身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卻撞入了她的視線中。

依舊是那個穿著立海大土黃.色製服的少年,雖然與記憶中相比他的身高拔高了許多,但沒有變的是他肩上披著的外套與手中握著的球拍。

少年藍色的發與外套的長袖就和那一日一樣,在暮春的暖風輕舞;而少年臉上的笑容、與短暫的驚訝後寫滿了懷念的目光,也依舊是瑞枝記憶中的那般比春日的暖風更加溫柔。

一切都與三年前的那一日一模一樣,仿佛那一日的重寫。

“好久不見,瑞枝,我很想你。”

就連他與她重逢時說的第一句話,都沒有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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