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2 / 2)

肖想已久 討酒的叫花子 10223 字 3個月前

生日轟趴是自己做飯,幾個人在廚房忙活,燒了一大桌子菜,蛋糕下午五點多送過來,朋友去取的,到了晚上天黑所有人都沒離開,到後花園支起架子燒烤,切蛋糕,玩鬨。

傅北和趙拾歡都沒怎麼加入其中,二十七八的人了,更為成熟穩重,跟一群二十出頭的小姑娘鬨不到一起,她倆一個幫著烤肉,一個調酒,時不時跟其他人聊兩句,不過由於性格各異,還是趙拾歡受歡迎些。

有人記錯了,問趙拾歡:“唐藝說你在江大教書,教的什麼?”

趙拾歡哂道:“不是我,是她,在江大當教授。”

這都能搞錯,而且還在當事人麵前,那人不免尷尬。孰料傅北並沒放在心上,回道:“教數學。”

大學裡除了少部分專業不學數學,其它的基本都要學,高數、線性代數、概率論……高數掛科率最高,不少人大學第一掛就是這個,在場的都是剛畢業一年,對當年的數學依然印象深刻,好奇地湊過來七嘴八舌地問。

“教大一嗎?”

“直聘可不可以帶研究生,還是要等幾年?”

……

喬西沒在這邊,和唐藝在椅子上坐著,看見自己的那些朋友竟然跟傅北聊得起勁兒,怔了怔。

朋友們都是普通人,與大院的那些不同,沒有顯赫的背景,更沒有優渥富庶的家境,全都平凡無奇,這裡麵的人大半都是曾經的同學,與傅北這種從富裕的高知家庭的人全然不同,甚至八竿子打不著,生活就是兩條永不相交的線。

這樣的傅北多了兩分煙火氣息,不再高高在上。

唐藝看了看喬西,又順勢瞧見那邊的傅北,想說什麼又止住,須臾,用胳膊肘頂頂喬西,問:“要不要過去坐坐?”

喬西垂下眼,“不去,就在這裡坐會兒。”

生日就是可勁兒鬨騰,一堆人喝酒聊天,鬨到大半夜,本來決定留下的趙拾歡接了一個電話,應該是有急事,隻能先走。

喬西要送她出去,趙拾歡擺擺手,“彆送,我自己能找著路,你們先玩著。”

喝了酒不能開車,趙家的司機早在路上,喬西還是堅持送她到門口,陪著等車來,也沒等多久,也就十來分鐘。

再進去已經快淩晨兩點,有幾個人喝多了酒扛不住,上樓去了,其中就有唐藝,而傅北還在,一個人坐在先前她坐過的長椅上。

喬西並沒有立即過去,眼見時間不早,幫著收拾收拾殘局,直到其他人都回樓上房間歇息了,才到傅北旁邊坐著。

對方應該就是在等她,一過去坐下,就低聲問:“她走了?”

問的趙拾歡。

喬西點頭,“司機來接的。”

不知道是什麼事,大半夜的都要把人叫走,可看趙拾歡的樣子不像太急,興許不是大事。

傅北今晚沒怎麼喝酒,倒是喬西喝了不少,被朋友們一個接一個地敬酒灌酒,雖然喝的酒度數不高,但喝多了也暈乎乎的,現在酒勁兒上頭,意識就不太清醒。

她抵著長椅的靠背,臉頰紅紅的,也不開口說話,反而昏昏欲睡。

“醉了?”傅北問,伸手過來想摸摸她的臉。

結果被喬西攔住,“沒有,有點暈而已。”

前兩天還劍拔弩張的架勢,眼下卻詭異的平和,她側身看著傅北,眼神直勾勾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傅北輕聲問:“怎麼了?”

“沒怎麼,”喬西說,動了動腰,“你舅舅跟譚二爺的事解決了?”

昨天在華庭酒店遇到,老樣子不像彆人說的那樣,不太像已經相安無事了,倒不是關心這人,喬西對這位譚二爺挺好奇的,以前沒了解過,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畢竟梁晉城不是小角色,她還記得這幾年梁晉城為了吞並同類公司,手段簡直狠辣,差點把那些老板逼得跳樓自殺。

傅北收回手,“還在談,明天還要去一趟。”

她不隱瞞喬西,問什麼都如實回答。

喬西不關心這個,又問:“你舅舅惹了什麼事?”

都在談論梁晉城得罪了譚二爺,但究竟怎麼得罪的,沒人知曉。當然,也虧得傅北,不然真讓大家都知曉了,梁晉城鐵定吃不了兜著走。

“他做的那個項目驗收不合格,想走偏路,結果被譚二爺抓個正著。”傅北說,語氣平淡,梁晉城分明是她親舅舅,可說這番話時她連情緒起伏都沒有,好似在陳述陌生人的事情。

幫著擦屁股時跑來跑去的,現在說起這些,卻是另一個樣子,喬西搞不懂她怎麼想的,而且記憶裡傅北和梁晉城並不親近。

至於偏路的意思,不難想明白,無非就是花錢讓所有相關人員改口,地產行業是塊大蛋糕,如今在江城,隻要是房子就都能賺大錢。想把不合格的房子賣給老百姓賺黑心錢,梁晉城有夠缺德的,也不怕遭報應。

“那他挺不要臉的啊,該。”喬西說,罵得毫不客氣,偏頭瞅了眼,頓了頓,又說,“你這麼幫他,不怕東窗事發一塊兒坐牢麼?”

這話說得……

傅北轉過來,肯定地說:“不會,那是他的事。”

梁晉城是梁晉城,她是她,渭涇分明。

喬西不信,“你要是坐牢了,我儘量每年申請去探監一回。”

畢竟一家人,哪能扯得乾乾淨淨,何況還冒險幫忙,雖然喬家曾經和梁晉城有過合作,但喬西一向看不上梁晉城的為人,覺得這人心太黑過於下作,心狠手辣得可怕,就連帶著對傅北不客氣,嘴裡沒兩句好話。其實她知道傅北和梁晉城沒多大關係,老太太在世的時候,一直都攔著,不讓傅北與梁家那幾個有太多的接觸,要不是顧及梁玉芷的麵子,隻怕連梁家的大門都不讓踏進。

“我跟他沒牽扯。”傅北說,不太喜歡喬西略帶嘲諷的語氣。

喬西挑挑眉,懶得爭辯,或許是今晚心情不錯,加之黃湯下肚暈乎,話就多了起來,像是故意刺傅北,說:“你知不知道,你舅舅這些年怎麼發家致富的?應該沒人跟你說過,你在國外留學,天遠地遠的,估計也沒關注。”

她說話聲很輕,一字一句咬得清晰。

“你出國那年,他看上了南區的一塊地皮,當時不少人都在競爭,堅持到最後的就他和一位楊姓老板。楊老板略勝一籌,眼看就要勝出了,最後卻慘敗,知道為什麼嗎?”

傅北沒吭聲,眼皮半耷下,看樣子對此一清二楚。

那位楊老板在外麵包了年輕貌美的小情人,金屋藏嬌,梁晉城就利用這個威脅他,孰知楊老板壓根不吃這套,梁晉城真的狠,直接把所有證據寄給楊老板的老婆和家人,還往網上發,導致各種流言甚囂塵上。事情演變到最後,兩個男人沒多大事,楊老板那個糟糠老婆卻承受不住打擊,跳江了,屍體都沒撈著。

對與錯難理清,可禍不及旁人,做生意還是得講底線。

“梁阿姨讓你去就去,你倒是聽話。”喬西輕飄飄地說,瞥了這人一眼。

她心裡有諸多不滿,借著梁晉城發泄,對梁家的,對傅家的,以及對梁玉芷的。這句話是因為不滿梁晉城嗎,不是。

當初傅北要走,跟這些人都脫不了乾係,喬西都能猜到,這也是她為何不向傅北討一個說法,歸根到底,不過就是苦衷二字。

然而苦衷不足以讓人釋懷。

傅北低了低眼,見她用力緊緊抓著長椅前端,指節都發白,便抓住了她的手腕,慢慢將她的手拿開,不辯解什麼,隻柔聲問:“生氣了?”

喬西抽開手,“我生什麼氣,你們家的事與我無關。”

後花園的燈仿佛愈發明亮,在漆黑如墨的夜黑照著這一隅,在她身上度了一層模糊不清的光暈,看起來那麼溫和,與她嘴裡咄咄逼人的話語恰恰相反。

傅北不在意,還是說:“我跟他沒什麼關係,找譚二爺,隻是探探口風,他要是出了事,我們家也顧不著。”

“彆跟我說這些。”喬西不想聽,明明是她先挑起這個話題。

有些時候,真相唾手可及,就兩句話的事,然而你要的卻不是這個,早就清楚這些,越是去深究那麼細枝末節,就越像用刀劃開皮肉,無論挑哪塊皮肉下手,最後都是血淋淋一片。

鬨了一晚上,她頭發有點亂,傅北幫她把一縷頭發勾到耳後彆著,許久,似是而非地說:“有些事情是因為沒辦法,左右不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