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任南北的神魂,將其拋出意識海。
……
神魂相殺,在外界來看不算漫長,或許隻是一個恍惚交錯的時間,或許隻是短短的一分鐘。
這段時間內,紫禁城內外,所有人都認為勝負已定。
任南北雖然攻其弱點,贏的不算多麼光彩,但結果就是一切。
白榆哪怕輸了,也不是敗在硬實力上。
“他隻是……運氣不太好。”
南宮珊提前給這一戰蓋棺定論。
就連甩鍋對象都找好了。
運氣。
換成其他人說自己運氣不行所以贏不了任南北,大多得來的隻是無情的嘲笑,可放在這裡是如此的合適。
很多人都默默接受了這個說法。
林海涯道:“沒覺得這群人居然有這麼欣賞白玉京。”
“未必是欣賞白玉京,而是他們更不喜歡任南北。”北冥闕一語道破:“自詡養尊處優者,如何能容忍一名狂徒提刀行走於燕京?”
“你怎麼看著不太高興?”
“我沒有不高興。”北冥闕道:“隻是他敗了,我便是再贏回來,也沒有了今日這般爽利。”
“……要醒了。”慕遙夕忽然說。
窺天鏡的畫麵中,照應出了這一戰的結局。
神魂相殺的過程中發生了什麼,沒人知道。
但是在兩個互相皆有些趔趄和搖晃的身形中。
最終重新站定的人……
是白榆。
倒下去的是任南北。
隨著穿著遊俠長袍的任南北仰麵躺在沙地和青磚上,整個紫禁城都安靜了幾分,幾乎落針可聞。
白榆的消耗不低,臉色略顯蒼白,但顯然神智清明。
結局已經擺在眼前。
不遠處的城樓上,花濺淚都驚訝的離開了躺椅,光著腳丫行走虛空,空靈的躍至白榆跟前。
她伸出手摸了摸白榆的額頭,試了試他的額頭,然後掀開眼皮看了看。
“嗯……看上去和之前差不多,看著傷得挺重,實際也傷得挺重。”
“我沒事。”白榆道:“請花聖救治一下他吧。”
花濺淚走到任南北前麵,看了一眼便連連搖頭。
“沒救了,看開點,放棄吧。”
“靈魂快破成萬碎爺了。”
“即便醒過來,也不知要多少時間才能恢複……好端端的友好切磋,給你們打成了生死之爭。”
白榆笑了笑,不做解釋。
花濺淚完全不做阻止,分明也是存了看戲的念頭,或者是有誰的默許,又或者,大夏殿試本就如此……大家免責書都簽了字的,後果自負。
“罷了罷了,木已成舟。”花濺淚打了個響指:“送他去懸壺司裡靜養吧,能否恢複,看他自己了。”
她試圖拍一拍白榆的肩膀,但蘿莉狀態夠不到,隻能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蹲下來。
白榆彎下腰,然後花濺淚提起他的耳朵說:“你這麼做,不怕落人口實?就算你有陳不忍給的紅纓槍,也不足以當做護身符用。”
“我有我爺爺保佑。”
“白破天遠在羅馬。”
“那我就去羅馬。”
“也是,看來姑奶奶白拋媚眼了。”
“嗯?”
花濺淚道:“奴家給任南北加了點東西,暫時能瞞些時間,西陵王那陰陽人三年內大抵不會察覺。”
“多謝。”
“即便你這麼做,任南北也未必能再起,這驕陽幾乎名存實亡了,有意義麼?”
“不試試怎麼知道行還是不行?”白榆說。
“哦?”
“難道您不想看一看,若是有朝一日任南北封聖後,西陵王會是何等表情和反應?”
花濺淚先是一怔,然後咯咯咯的笑起來,清脆的蘿莉音可愛的很。
她笑的露出小虎牙。
“不愧是奴家徒弟看上的人呢,這次幫忙我就當是補一補見麵禮了,等以後你們結婚了,得給奴家奉茶呢。”
花濺淚摸了摸他的臉,手指一勾下巴,調戲道:“不過這小臉蛋長的確實好看,一副爛桃花之相。好在是管住了下半身,不然你上下兩個頭,總得有一個留不住。”
白榆尷尬的不行,這些話是可以當麵說的嗎?
這麼多人看著呢?
他抬起眼,注意到窺天鏡已經轉身了,此時視角都在進場的醫護人員和昏迷的任南北的身上。
看來什麼能拍,什麼不能拍,它心裡也很有數。
此時窺天鏡已經轉了過來。
因為花濺淚已經回到了躺椅上,並且輕飄飄的宣布。
“神試第一輪,任南北淘汰,白榆晉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