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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門毒後 顏若優雅 68490 字 3個月前

衛澤謙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淚水又忍不住傾瀉而出,他有兒媳了,還有個快周歲的孫子,他的達兒已經成家立業了。

“燁霖見過爹爹。”

霍燁霖兩手貼在地麵上,俯身給他磕了幾個響頭,衛澤謙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連忙嗚咽著喚他起來,看著那張清俊的臉,衛澤謙彆提有多滿意多欣慰了。

“爹爹,還有哦。”

沒等他激動完,沈涼又出聲拉過了他的注意力,不知道什麼時候單膝跪在他身邊的裴元冽也麵對他跪了下去,沈涼拉著他對衛澤謙說道:“爹爹,他是清平王裴元冽,我與他已經訂婚,不日就會完婚,老清平王夫婦已去世多年,爹爹一定要快點好起來,當我們的主婚人!”

他必須激起他的求生欲,如此一來,他才能有更多的時間醫治好他,他知道,他身上的傷還好,他最痛的應該是心裡的傷,隻有讓他擁有更多的渴望,他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衛叔,本王向你承諾,此生此世,必寵他愛他惜他縱他,隻他一人!”

對上衛澤謙的淚眼,裴元冽雙手抱拳,慎重的做出承諾。

“嗚嗚··”

衛澤謙高興得頻頻點頭,老清平王他認識,嚴格說起來他還算是他的哥哥,衛家與清平王府私底下也算交好,老清平王年輕時候常與兄長們走動,他一直都叫他裴哥哥,清平王的家風自是不用多說,再看他一臉的誠懇,顯然是涼涼用情至深,將涼涼交給他,他放心!

“爹爹,外公他們也回來了,你一定很想再見他們對不對?”

“嗚嗚··”

聞言,衛澤謙激動的點頭,他真的很想再見見雙親和兄長們,即便,那句欠他們的對不起恐怕永遠都說不出來了。

“好了好了,爹爹,我們都知道,你先彆激動,我們帶你出去,順便,也該有仇報仇有冤報冤了。”

說到最後,沈涼眼底罩上一層濃濃的殺機,劉舒涵膽敢如此對待爹爹,他絕對不會輕饒了他!

“嗚嗚··”

感覺到兒子身上的殺氣,衛澤謙擔憂的衝他嗚咽了兩聲,一旁的沈達胡亂擦去眼淚,傾身道:“爹爹,我抱你出去。”

語畢,沈達作勢就想抱起他,可霍燁霖卻一把抓住了他。

“讓我來。”

沒有在衛澤謙的麵前提及他身上的傷,霍燁霖隻是直勾勾的望著他,沈達深深的與他對視半響後,沉默的退開身體。

“爹爹,我抱你出去。”

說著,霍燁霖輕輕鬆鬆的打橫抱起他,同時心裡又忍不住一緊,眼淚幾欲奪眶而出,他一個成年人居然輕得跟羽毛一樣,抱在手上根本感覺不到太多的重量。

“嗚嗚··”

見他怔在那裡沒有動作,衛澤謙有點不好意思的嗚咽兩聲,畢竟他已經很久沒有擦拭過身體,身上怕是一股味兒吧?

“沒事爹爹,我突然想起點其他的事情,走,我們這就去出去。”

回過神,霍燁霖微微一笑,跟沈達點點頭後,抱著他邁開腳步,沈涼並沒有馬上跟上去,而是愣在那裡久久的看著他們的背影,眼淚再度湧上眼眶。

“涼涼,至少你爹還活著。”

裴元冽心疼的擁他入懷,沈涼埋首在他懷裡哽咽低吼:“她竟毒啞了他,還打斷了他的雙手雙腳,嗚嗚··元冽···十五年啊,他就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生不如死的被囚禁在這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嗚嗚··”

隻要一想到每次劉舒涵還會故意來炫耀刺激他,一遍遍淩遲折磨他的心,沈涼就痛得無法呼吸,那是他的爹爹,是真正的侯夫人,是外公他們最疼愛的兒子,他們怎麼能?怎麼敢如此對他?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裴元冽緊緊的抱住他,隻希望他能儘情的發泄出來,不要再像先前那樣什麼都憋在心裡。

“嗚嗚··”

在他的誘哄下,沈涼哭得更加肆無忌憚,原本他以為,該流的眼淚上輩子全都流光了,沒想到,還有如此多的事情是他不知道的,事實的真相,一個比一個殘酷。

劉舒涵嗎?

抱著沈涼,耳邊聽著他陣陣哭喊,裴元冽那雙誘人的鳳眸越來越冷,逐漸折射出滲人的寒芒,今日他們讓涼涼有多痛,他日他就要他們付出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的代價。

“主君,沈將軍還在上麵等你。”

先前跟沈達他們一起出去了的雷真又折返了回來,看到沈涼哭得那麼傷心,他的心裡也不好受,千刀萬剮了劉舒涵的心都有了,在他的心目中,主君一直是沉穩冷靜又睿智的,雖然偶爾抽風,卻也俏皮可愛,何曾有過如此崩潰的一麵?

“嗯··我們馬上出去。”

埋首在裴元冽懷裡點點頭,沈涼努力平息自己的激動,很長一段時間後才抹著眼淚退出他的懷抱:“我們也上去吧。”

該是讓某些人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嗯。”

裴元冽點點頭,牽起他的手與他一同走出密室,等在柴房的沈達欲言又止的看看沈涼,終是什麼都沒說,離去的時候,沈涼沒忘讓人帶上那個看守柴房的老婦,他倒要看看,今晚還有誰能護住劉舒涵!

【本章完】

第189章恨,太過奢侈!

太師府

“將軍,不好了,沈達一回去就帶兵圍了侯府正院。”

“你說什麼?”

聽聞霍燁霖沈達抗旨不尊,連夜進城後就一直沒有入睡的劉文錦厲聲一喝,一旁的太師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難道劉舒涵偷偷背著他們做了什麼事?亦或者是暗殺的事情暴露了,被沈達抓到什麼致命的證據了?不,應該不可能,若真是這樣,沈達何必為難一個女人,明日直接在金鑾殿上說出來不是更好?

“可知道他們所為何事?”

太師還在思索的時候,劉文錦已經直接詢問起探子來了。

“屬下無能,侯府內不止有霍燁霖沈達的親兵,還有清平王的鐵甲衛,以及數不清的暗衛,我等無法靠近。”

探子慚愧的低下頭,剛開始他們連侯府都進不去,後來隱藏在侯府內的暗衛不知道為什麼大部份都聚集到後院去了,他們才勉強能夠入內,但依然無法靠得太近。

“迅速去探明。”

“是。”

冷著臉揮退探子,劉文錦心裡不住的打鼓,反複回憶著當日暗殺沈達的經過,一旁的太師皺眉深深的看著他:“文錦,你真確定當日沒有留下把柄?”

雖然很不合常理,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出沈達為何會有此舉動。

“沒有,除了約見他的那人是四皇子的暗樁,我確定沒有露出任何蛛絲馬跡。”

搖搖頭,劉文錦凝聲道,至於四皇子的暗樁,就算暴露了,他們懷疑的也應該是四皇子,不可能是他,在沒有確切證據的情況下,沈達不可能沒腦子的亂來。

“那就有可能是你妹妹做了什麼多餘的事情。”

太師看起來有些冷淡,絲毫不像是在擔心自己的女兒出事,劉文錦聞言眉頭皺得更緊:“義父,我想去侯府看看。”

“嗯,我跟你一起去。”

稍作沉默後,太師直接站了起來,兩人很快就交代好離開了太師府,與此同時,衛家也收到了相同的消息,而且因為他們的探子與幽冥暗衛同出一脈,他們了解的還要更多,得知沈達兄弟倆一回來就找上了劉舒涵,衛老將軍夫夫倆立即帶上三個兒子和一群孫子趕去了侯府。

東陵候府正院,眼看沈達兄弟倆帶人去了柴房,意識到事情恐怕曝光了,劉舒涵渾身的力氣就像是被人抽乾了一樣,連兒子與沈睿廷爭執都聽不下去,滿腦子都是衛澤謙的事情被發現了事實,沒多會兒,聽到動靜的孫婧和三房沈睿江兩口子也來了。

“大哥,這又是怎麼了?”

看著滿院子麵無表情,渾身都泛著殺氣的士兵,沈睿江不禁有些畏縮,一貫嘴巴毒的呂央也拽著他的衣服躲在他的身後,像他們這種從小就嬌生慣養的人,何曾見過如此陣仗?要知道,那些士兵可全都是見過血的啊。

“你們來乾什麼?滾回去!”

沈睿廷正滿肚子火,看到他們也不可能有什麼好口氣,沈睿江自小就習慣了在沈睿廷麵前高人一等,當即就要反駁,可他們的注意力卻被一陣腳步聲吸引了,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了過去,隻見沈達沈涼兄弟倆並肩而來,與他們一起的還有清平王和霍燁霖,霍燁霖的手上似乎還抱著個什麼人。

“碰··”

“鬼鬼,鬼啊··”

待到他們走近,看清楚那個人的側臉,沈睿廷隻覺渾身發軟,往後幾個踉蹌,碰的一聲坐倒在地,而沈睿江夫婦則是嚇得臉色發白,指著他一個勁兒的喊著有鬼。

“不不不··”

一直被沈蕭抱住的劉舒涵不敢置信的搖頭,身體越來越軟,幾乎連沈蕭都抱不住他,沈蕭也是僵硬著身體瞪眼欲裂,當年衛澤謙“去世”的時候,他也隻有五歲,照理說不應該會認得他,可他的畫像一直被沈睿廷掛在書房裡,這些年他不知道看過多少次了,而且他與沈涼也長得極為相像,哪怕滿臉臟汙,眼窩深深凹陷,臉瘦得完全脫了形,他也一眼就認出了他,可是,他不是十五年前就死了嗎?怎麼會··

“侯爺··”

回過神的沈翔強忍著滿腹疑惑,顫抖著雙手想要扶起地上如一灘爛泥般的沈睿廷,這也太令人震驚了,夫人居然還活著,那他這些年··看看劉舒涵再稍微一想,沈翔忍不住連打好幾個冷顫,難怪大少爺和五少爺會如此孟浪,劉舒涵簡直太猖狂了。

“澤,澤謙··”

哪怕無法麵對現實,沈睿廷震驚的雙眼依然一瞬不瞬的牢牢鎖定衛澤謙的側臉,十五年了,他以為他早就死了,他們夫夫甚至連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可現在他卻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的麵前,沈睿廷什麼沒辦法想,滿心滿眼都隻有“死而複生”的衛澤謙。

一開始孫婧還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在沈睿廷喊出澤謙兩個字後,美目陡然圓瞪,全然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他是衛澤謙,侯爺的原配夫人?他不是十五年前就··

嚇了所有人一跳,讓他們全都震驚不已的衛澤謙慢慢轉過頭,當那張瘦得脫了形,臟汙不堪,依然能看著美麗輪廓的臉正麵麵向他們的時候,很多人都感覺自己頭暈目眩,四肢無力站不穩,是他,真的是他,衛澤謙,他沒有死!

“澤謙,澤謙··”

癱在地上的沈睿廷突然跟發了瘋一樣掙紮著爬起來朝他撲過去,可當衛澤謙的雙眼與他對上,沒有任何人阻止,沈睿廷如遭雷擊,整個人傻傻的愣在原地,記憶裡的衛澤謙,熱情開朗,很愛笑,眸中永遠都渲染著笑意與對他深深的情意,但此時,那雙黑漆漆的眸子全然暗淡,沉靜得仿佛掀不起任何波瀾,看到他既沒有開心,也沒有難過,就像是從不曾認識他一般。

“澤謙··”

沈睿廷痛苦的看著他,為什麼?當年他不過是出一趟公差而已,為什麼一切都變了?衛澤謙如同看陌生人一樣的目光遠遠比恨與怨更淩遲他的心,他這是徹底抹殺了他們之間的一切過往啊。

“夫人,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侯爺這些年時時刻刻都惦念著你··”

沈翔見狀一陣不忍,上前扶著沈睿廷的同時望向衛澤謙儘可能的笑道,可··

“時時刻刻都惦念著,翔叔,你說這話難道就不覺得虧心?”

沈涼冷嘲熱諷的聲音突然打斷了他,無視他愕然不讚同的表情,沈涼繼續說道:“爹爹被迫“去世”後不久他就讓害了爹爹的再度懷孕,還扶正了她,接下來的兩三年,更是不斷納入妾室,若不是劉舒涵心狠手辣,不允許姨娘們生下子嗣,他現在怕是早就兒女成群了吧,拋開這些不談,十五年前,爹爹“去世”的時候,我可以理解他出差在外,防不勝防,可他回來後為何沒有確認爹爹是否真的死亡?老虔婆一哭一鬨,他就什麼都聽之任之了,他的愛,難道就隻有這種程度?堂堂的東陵候,戶部尚書,不思盤查當日到底發生了什麼,反而將一切都怪罪在剛出世的我身上,十五年,整整的十五年,爹爹一直被劉舒涵那個賤婦囚禁在正院裡,他作為侯府的主人,他竟毫無所覺,這讓我們如何理解?翔叔,難道這就是他所謂的愛?”

一直以來,沈涼對沈翔多多少少都帶著幾分尊重,畢竟他是前世唯一一個在沈睿廷與他有衝突的時候站出來勸誡的人,可此時此刻,那點兒尊敬早已煙消雲散,雖然害了爹爹的是老虔婆和劉舒涵,但真正造成這一切的卻是沈睿廷的無所作為,他但凡是強硬一點,爹爹也不至於落到今日這步田地。

“碰··”

麵對兒子的數落,沈睿廷再度跌坐在地,悔恨交加的淚水滾落臉頰。

原本還對他抱持著一絲父子之情的沈達早在看到衛澤謙的時候就徹底的心死了,今時今日的一切,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嗚嗚··”

被霍燁霖抱著的衛澤謙突然發出嗚嗚的聲音,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了過去,衛澤謙沒有理會其他人,視線挨個兒看過他的兩個兒子,確定他們都在看他後,又看了看沈睿廷,對著他們搖搖頭,他不是要阻止他們,他是要告訴他們,為他難過不值得,當初剛被囚禁的時候,他何嘗沒期待過他忽然出現救他出去?可每次進入密室的都是劉舒涵或楊嬤嬤,而她帶來的不是沈睿廷又讓他懷孕了,就是他的涼涼被灌上了煞星禍胎之名,差點被沈睿廷親手摔死的消息,之後的幾年,沈睿廷竟還扶正了劉舒涵那個賤婦,一房一房的納入侍妾,那顆期待的心逐漸冷卻,直到五年前,得知他又以煞星禍胎的名義趕走了涼涼,變相逼走了達兒,他的心終於死了,對沈睿廷,連恨他都覺得是一種奢侈,不願意浪費在他的身上。

“爹爹··”

看懂了他的眼神,沈涼又覺鼻頭一酸,曾經,他也經曆過與他一樣的失望心寒,自然更能體會他的感受,可他有了重新來過的機會,爹爹卻沒有,他的一生,將永遠背負這個汙點。

“爹,你放心,我們不會放過任何害你的人。”

沈達伸手過去握住他的手,含淚的雙眼狠狠的射向劉舒涵,直看得她宛如一灘爛泥,連摟著他的沈蕭都嚇得倒退了好幾步,與沈涼不同,沈達是戰場的將軍,渾身都帶著血氣,憤怒爆發的時候更加駭人。

“嗚嗚··”

衛澤謙點點頭,原本平靜無波的雙眼在順著兒子的目光看向劉舒涵的時候,陡然迸射出滔天恨意,哪怕是感官失調的人也能感覺到他周身仿佛凝結出實體的怒恨,事實真相如何,早已不需要更多的語言來說明。

“澤謙你··達兒,澤謙為何不,不說話?”

沈睿廷抖得跟篩糠一樣的詢問突然響起,隱約中,他已經察覺到了什麼,可卻不敢相信,他的澤謙,不止被囚禁了十五年,還··

【本章完】

第190章劉舒涵就是賤妾!

經他一說,原本沒有注意到的人也全都看了過去,衛澤謙好像真的沒法說話了?是太久沒說忘記了怎麼說,還是被人··思及此,大家的視線又不約而同的看了眼臉色慘白的劉舒涵,這也太狠了吧?

“因為他被你的愛妻毒啞了。”

沈涼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深處,陰冷而滲人,沈睿廷隻覺從頭涼到了腳:“什,什麼?你再說一次。”

沈睿廷近乎哀求的望著自己的小兒子,不會的,澤謙怎麼可能··他一定是騙他的,一定是!

“嗬嗬··”

見他一副近乎崩潰的模樣,沈涼忍不住笑得悲涼又嘲諷:“沈睿廷,她都敢設計讓爹爹假死,悄無聲息的瞞著所有人將爹爹藏在正院柴房十五年了,還有什麼是乾不出來的?我告訴你,她不但毒啞了爹爹,還打斷了他的雙手雙腳,十五年裡,爹爹被關在陰暗狹小的密室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而你這個夫君,爹爹不惜與衛家斷絕光係也要嫁的男人,這十五年你做了什麼?如果不是你一味的愚孝一個跟你毫無血緣關係,還成天設計要奪你爵位的老妖婆,不是你對他們毫無防備,中了他們的計,納入了劉舒涵,爹爹又怎麼可能招致當日之禍?沈睿廷,爹爹會變成今日這樣,你要負大半的責任。”

笑聲戛然而止,沈涼手指劉舒涵,疾言厲色的數落,每一個字都如利刃一樣深深紮入沈睿廷的心裡。

“不,不是的,不是這樣··噗··”

“侯爺!”

在他的指責下,沈睿廷滿臉淚痕的搖頭,終究還是支撐不住,噴出一口血箭倒了下去,沈翔見狀連忙接住他下滑的身體,抱起他直奔大廳,不忘吩咐自己的兒子趕緊去前院拿他的藥丸。

“嗚嗚··”

衛澤謙看都沒看一眼曾經深愛的男人,隻是擔心的望著自己的小兒子,沈涼緊了緊與裴元冽交握的手,轉頭丟給他一個安撫性的微笑:“沒事,爹爹,我早就不會因為他而難過了。”

他是心疼爹爹,全心全意的愛一個人,最後卻落得那樣的下場,沈睿廷不配!

“嗯嗯!”

見狀,衛澤謙點點頭,視線不可避免的看向一旁的劉舒涵,沈涼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剛準備拿她開刀,門房顫巍巍的跑了進來:“大,大少爺,五少爺,衛老將軍他們和太師劉大人來了。”

“嗯?”

衛家人?

衛澤謙突然渾身僵硬,是父親他們嗎?他們全都來了?

另一邊,聽說外公和舅舅都來了,原本有些絕望的沈蕭悄悄鬆了口氣,可他不知道的是,他們的一舉一動全都落入了沈涼眼底,櫻紅的薄唇立即彎出一道極其嘲諷的弧度,太師和劉文錦?今日誰來了都不好使!

“來得好,把他們全部請到正院來。”

沈達滿麵陰沉,他倒要看看,太師和劉文錦如何從他們的手中帶走劉舒涵。

“是。”

門房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看這架勢也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什麼話都不敢多說,轉身就步伐不穩的跑了出去。

“帶進去,如有反抗,打斷他們的腿!”

“是。”

丟下一句嗜血狠辣的命令,沈達徑自帶著霍燁霖往大廳走,沈涼臨走之前看了看沈睿江兩口子:“把他們也帶上。”

“不,沈涼我們跟大嫂的事沒關係,我們··”

沈睿江嚇了一跳,立即就想撇清關係,可沈涼根本沒有搭理他,已經跟裴元冽一起跟進大廳了,士兵們一湧而上,在他們的脅迫下,夫妻倆不得不跟劉舒涵母子倆一起進入大廳,正院是主母的院子,大廳也相當寬敞奢華,可在場沒有一個人有功夫打量,每個人心裡都瑞瑞不安的。

衛家人與太師劉文錦一路走來,入目所及的全是麵無表情的士兵,越是接近正院,士兵的呼吸越沉長,代表他的功夫越好,當他們進入正院的時候,士兵們全都換成了黑衣黑甲黑麵罩,放眼整個大秦,會做此打扮的唯有清平王的鐵甲衛。

兩路人隱隱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太師劉文錦心裡越發沒底,甚至有點後悔走這一趟了,而衛家人的臉色卻越來越來看,連素來以溫和如水著稱的衛老夫人臉上都沒有了表情。

“達兒··澤,澤謙?”

走在前麵的衛老將軍夫夫倆還沒看清楚大廳的狀況,張嘴就喊出了沈達的名字,可當他們看到被安放在主位左側的身影時,經曆過無數大風大浪的夫夫倆聲線一抖,腳下踉蹌趔趄,差點雙雙摔倒,夫夫倆誰都不敢眨眼,兩雙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衛澤謙,他們沒看錯吧?那是他們的小兒子對不對?

“嗚嗚··”

衛澤謙也看到了他們,當即嗚咽著淚如雨下,今夜之前,他做夢也不敢想,自己居然還能再見到他們,十五年了,他們老了,是他不孝,如果當年他聽他們的話,不要執意嫁給沈睿廷,他們也不至於生生承受了十五年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哀痛,這輩子除了兩個兒子,他最對不起的就是雙親和兄長們。

“我的兒··”

雖然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看到這裡,他們也確定那必是衛澤謙無疑了,衛老夫人一聲哀嚎,顧不上失態,哭喊著小跑了進去。

“小弟?!”

衛澤航兄弟三人也瞪大了雙眼,個個眼球都布滿了血絲,不是在做夢,那真的是他們的小弟,應該死了十五年的小弟。

“兒啊,我的兒··”

奔上前的衛老夫人一把抱住他,一聲聲的兒,叫得不少人都紅了眼眶,特彆是沈達兄弟倆。

“嗚嗚··”

衛澤謙沒辦法抬手回抱著他,隻能窩在他懷裡哭得嘶聲力竭,一遍又一遍無聲的喊著爹爹。

“澤謙··”

“小弟!”

老當益壯的衛老將軍仿佛瞬間蒼老了十幾歲,慢慢挪動到他們麵前後,張開雙臂直接將父子二人一起抱進了懷中,同樣疾奔而來的衛澤航兄弟三人也紅著眼眶哽咽不已,相比之下,跟在他們身後的衛家小輩兒倒是淡定多了,不過他們臉上的憤怒卻是毫不掩飾的,從小到大,他們總會聽爺爺祖父或父親說起這個早逝的小叔叔,如今他既沒死,那就肯定是有什麼陰謀,作為衛家人,他們絕不容許彆人欺衛家人至此!

怎麼會?衛澤謙怎麼還活著?

走在後麵的太師劉文錦雙雙停下腳步,都有些愕然的看著抱在一起哭成一團的衛家人,衛澤謙沒有死,那··兩人不約而同的尋找劉舒涵,當看到她臉色蒼白如紙,整個人瑟瑟發抖的時候,兩人心裡都忍不住咯嘣一聲,連一貫疼她的劉文錦都在心裡惱恨的低咒了一通,該死的,她到底做了什麼?當年之事,他也出過一份力,可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妹子竟背著他留下了衛澤謙,他以為她已經處理掉了,留下就算了,她竟還讓沈達他們找到了,如今衛家人也在場,該要如何收場?

太師和劉文錦怒不可歇,可麵上卻隻是肌肉顯得有些猙獰,並未表示太多,因為他們都知道,情緒泄露得越多,他們的處境就越糟糕。

可··

“外公,舅舅!”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發現他們的沈蕭欣喜的大喊,此舉立即驚醒了還沉浸在悲傷與喜悅交替中的衛家人,幾乎是立即的,除去劉舒涵母子倆和沈家的人,其餘人淩厲的目光一瞬間看了過去,兩人同時感覺頭皮陣陣發麻。

“父親,哥··”

自衛澤謙被救出來後就一直恍恍惚惚坐立難安的劉舒涵突然朝他們衝過去,太師幾不可查的皺眉,倒是劉文錦伸手接住了他,劉舒涵抱住他的手臂淚流滿麵的哭道:“哥,你救救我,救救蕭兒,哥··”

衛澤謙的事情暴露了,沈達沈涼絕對不會放過她,可她不能死,蕭兒更不能有事,他們必須活著離開侯府,大不了她不要這個侯夫人就是了。

“舒涵。”

劉文錦皺眉稍稍用力捏了捏她的手臂,暗中示意她冷靜下來,如今這種狀況,不用問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她應該想想要怎麼撇清關係,而不是嚇得六神無主,自己一股腦的全都招了。

“哥··”

抬眼對上他的雙眼,劉舒涵仿佛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畏縮的雙眼漸漸恢複神彩。

“沈侯爺,沈將軍,深夜前來,冒昧打攪了。”

看一眼旁邊還昏迷不醒的沈睿廷,太師兩手抱拳,滿臉笑容的走了進去,劉文錦見狀也帶著自己的妹妹跟了進去。

“打攪?不,太師和劉將軍來得正好,你們就算不來,本將也會派人去請你們。”

沈達冷哼一聲,陰沉的雙眼看著他們,沈涼就站在他的身旁,而霍燁霖裴元冽,兩人壓根兒沒理會他們的意思,徑自到一旁坐下了。

“那倒是巧了,聽聞沈將軍前段時間被奸人暗算,中毒昏迷不醒,如今可是好了?”

作為帝師,太師何曾讓人如此冷嘲熱諷過?心裡多少有一些不爽,麵上還是一樣笑著,他的手中雖然沒有太多的實權,卻也浸淫朝堂數十年,還不至於因此就亂了方寸。

“勞太師惦記了,說起來,劉將軍的身形倒是跟當日躲在一旁對我暗放毒箭的奸人一模一樣。”

沈達意有所指的看一眼劉文錦,直看得他心裡七上八下,臉上的表情隱隱龜裂,吊足了他們的胃口後,沈達又徑自莞爾道:“可惜當日那個奸人蒙著臉,本將並沒有看到他的長相。”

“嗬嗬··那還真是可惜啊。”

懸著的心終於落下,太師乾笑兩聲附和。

“劉將軍,可以放開那個為謀奪主母之位,設計主母身死,卻又悄悄將主母囚禁整整十五年的毒婦了嗎?”

沒有再搭理他,沈達臉上的假笑陡然消失,虎眸如利刃一般射向兄妹二人,每一項指責都毫不留情,足以要了劉舒涵的命,而且他話裡話外,全然沒拿她當主母看,根本不怕他們知道,在他的眼中,劉舒涵就是賤妾!

【本章完】

第191章真正的侯府主母

“你,沈將軍,說話可要有證據,小妹舒涵如今還是侯府的主母,作為嫡子,攀誣嫡母,可知後果會是什麼?”

劉文錦大怒,陰翳的雙眼折射出少許殺氣,可··

“哈哈··”

沈達聞言卻是放聲狂笑,一旁的沈涼冷冷的一哼:“侯府主母?劉文錦,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真正的侯府主母是誰!”

沈涼不可謂比沈達更為犀利不留情,想保劉舒涵?做夢!

見過不要臉的,誰見過不要臉到如此極致的?衛澤謙已經坐在這裡了,劉舒涵還想以侯府主母自居?彆說他人,就是劉文錦自己在他的提醒下都不敢再理直氣壯了。

“沈涼,說話客氣點,侮辱朝廷命官是觸犯律法的。”

狗眼!

他竟敢當這麼多人的麵罵他是狗,劉文錦眼底迸射出陰毒的光芒,一副要活生生吃人的模樣。

“觸犯律法?劉文錦,那你倒是讓京兆府或刑部來抓人啊,本王倒要看看,誰敢動本王未來的王妃一根汗毛!”

搶在沈涼之前,一直沒出聲的裴元冽微眯雙眼,話裡話外皆霸道強勢。

“末將不敢!”

暗罵一聲搗什麼亂,劉文錦臉色不渝,又不得不抱拳躬身,裴元冽可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也怪沈涼嘴太毒,否則他又怎麼可能當他的麵回懟沈涼?

“不敢?依本王看,你膽子大著呢,劉文錦你給本王記住了,沈涼是本王未來的王妃,再讓本王聽到任何一句對他不敬的言論,本王都會拔了你的舌頭!”

護妻狂魔裴元冽渾身慵懶的氣息陡然淩厲,鳳眸迸射出陣陣殺機,在場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是認真的,並不是說說而已。

“清平王,據說你一個月前就出城狩獵了,怎會跟沈將軍他們一起回來?”

眼看劉文錦氣得胸口急速起伏,卻是敢怒不敢言,太師又笑著開口了,看似平常的詢問,其中卻影射出皇帝最為忌憚的事實,裴元冽轉頭看他一眼,外泄的氣勢瞬間收斂,再度慵懶又莞爾的笑道:“本王愛跟誰一起就跟誰一起,太師難道還想管束本王不成?”

“不敢,王爺乃皇上的親外甥,本太師可管不到王爺頭上,隻是隨口一問罷了。”

“太師的隨口一問,倒是恰好好處。”

意味不明的說完,裴元冽懶懶散散的微眯雙眼,擺明了不想再跟他們廢話。

“你們說夠了?”

經他們一頓爭執,衛家人的情緒也平複下來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沈達已經將主位讓給了衛老將軍,此時他正麵色不善的看著他們,從太師到劉文錦,再到劉舒涵沈蕭,甚至是沈睿江兩口子,見狀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在場再也沒有比他們更令人忌憚的了。

“沈睿廷,沒死就給老子滾過來!”

衛老將軍厲聲一喝,剛吃了藥轉醒的沈睿廷身體一抖,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可他打擊太大,身體根本支撐不住,沈翔不得不靠過去扶著他,在他的攙扶下,嘴上和胸口都還渲染著血花的沈睿廷一步步蹣跚的上前,被兒子一陣數落之後,他甚至已經不敢抬首去看坐在另一邊主位上的衛澤謙了,本以為活過來的心生生被人剜了一個洞。

“嶽父··”

“你沒資格叫老子嶽父。”

到了衛老將軍的麵前,沈睿廷揮開沈翔,碰的一聲跪了下去,嶽父兩個字一出口就遭到了衛老將軍憤怒的嗬斥,沈睿廷隻覺一顆心痛得已經麻木了,兒子們和嶽父都說得對,他沒資格,該死的為什麼當初他就沒有挖開墳墓看看,整整十五年的時間,為什麼他就沒有發現澤謙就被人藏在正院裡?

他越是一副悔恨的樣子,衛老將軍就越氣惱,瞪著他的虎眸跟要活生生吃了他一樣,衛老夫人見狀搶先道:“沈睿廷,我隻想知道,十五年的真相。”

“嶽爹··”

抬首望著他,沈睿廷已是淚流滿麵,從前衛家人全都不讚同澤謙嫁給他,隻有嶽爹溫柔以待,可如今,嶽爹也是冷若冰霜,他怕是也怨他沒有善待他澤謙吧?該怨的,他信任他,把最疼愛的兒子交給,他卻辜負了他的信任,害澤謙生生被折磨了十五年,十五年啊!

“沈睿廷,當初你是怎麼跟我保證的?老夫真是瞎了眼,信錯了你,老頭子說得對,你配不上我兒,不配做我衛家的兒婿。”

衛老夫人難得的疾言厲色,他並不是真正的脾氣好,作為軍權世家的當家主母,沒點能耐和脾氣,怎麼可能震得住場子?當年他處處對他溫和,是因為他的兒子喜歡他,不顧一切嫁給了他,為了讓兒子幸福,哪怕同樣不太喜歡他複雜的家世,他也溫和以待,甚至還幫著勸慰家裡的幾個老爺們兒,卻不想,他竟是如此愚蠢糊塗,害了他的兒,更害了他的兩個外孫。

沈睿廷的身體忍不住晃了晃,熟悉的腥甜再次湧上喉頭,但這一次他卻硬生生將吐血的衝動壓了下來,匐在地上嘶啞的道:“嶽爹,我錯了,我錯了··”

快四十歲的男人,此時竟跟個孩子一樣痛哭認錯,要說不可憐那是騙人的,可在場卻沒幾個人能興起同情的**,他是可憐,可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外祖,還是讓我的人來說明吧。”

看都沒看一眼沈睿廷,沈涼站出去微微躬身,太師和劉文錦不是想保劉舒涵嗎?他就讓他們死得明明白白,讓他們親眼看看劉舒涵的下場!

“嗯。”

衛老夫人點點頭,同時用眼神暗示衛老將軍和衛澤航兄弟幾人不要再插手,他相信涼涼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至於要怎麼報複,衛老夫人眸中快速滑過一抹殺戮,他們怎麼對他苦命的孩兒,他就十倍百倍的回敬他們!

“袁韶。”

淡淡的掃一眼坐在那裡的太師和站在一起的劉文錦兄妹與沈蕭,沈涼緊緊拳頭壓下滿腔殺意,凝聲喚出袁韶。

“五少爺。”

袁韶應聲站了出來,沈涼衝他努努嘴,前者立即會意,回身麵對著眾人緩緩說道:“幾個月前,五少爺聽聞夫人當年死得蹊蹺,除了侯府一乾婦人,竟無人見過夫人的屍體,抱持著懷疑的態度,五少爺命我等調查當年夫人血崩而死的真相,經過幾個月的暗中查訪,我們發現,當年伺候夫人的人全都不在侯府了,更奇怪的是,那些人被趕走後,不是意外死了就是失蹤了,正當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聽聞當年夫人生產的前一天,東城近郊有個雙兒血崩而死,屍體也是當晚就被人下葬了,而且那一家人沒多久就全部消失了,後來我親自去走訪詢問,有村民回憶說,在那個雙兒去世的深夜,劉府的馬車曾進過他們的院子,所以我們大膽的假設,或許夫人根本沒有死,當初的屍體很有可能被易容成了夫人的模樣,代替夫人下葬,征得五少爺和大少爺的同意後,十天前我們悄悄挖出了那具屍體,經德高望重的仵作驗明,那具屍體的確死於血崩,但隻生育過一次,至此,我們基本就百分百確定夫人並沒有死了。”

說到這裡,袁韶停下來稍微歇口氣後才繼續說道:“根據這個線索,以及當年劉家的馬車,我們圍繞劉舒涵暗中調查後發現,正院的柴房似乎藏有密室,沒有死的夫人很有可能就被藏在那裡,今日大少爺和五少爺回來後,果然在密室裡找到了夫人。”

袁韶說得似真似假,倒是沒有什麼紕漏,在場眾人雖早有猜測,聽完後也全都看向了劉舒涵兄妹,很顯然,這一切都是他們做的。

“你這個賤人!”

“啪··”

大受打擊的沈睿廷也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來的力量,借著衝過去的力量狠狠甩了劉舒涵一巴掌,毫無防備的劉舒涵倒在地上,臉頰立即高高腫起。

“舒涵!”

“母親!”

“啊···”

劉文錦沈蕭雙雙上前想要扶起她,可沈睿廷動作更快,又是一腳用力的踹中她的腹部,劉舒涵發出痛苦的慘叫,淚眼有些模糊的看著發了狠的沈睿廷,這就是她愛了一輩子的男人嗎?他怎麼能對他這麼狠?

“沈睿廷!”

眼看他還要動手,劉文錦閃身擋住了他,沈蕭也趁勢扶起了劉舒涵,沈睿廷臉上眼底滿布恨意:“劉文錦,本侯教訓這個毒婦,輪不到你來插手,她既千方百計的進了侯府,生死都是侯府的人,你的手伸得未免太長了。”

強烈的憤怒愧疚與怨恨讓沈睿廷忘記了一切顧忌,反倒是強橫了起來。

“她就算嫁給了你,依然是我的妹子。”

劉文錦滿麵寒霜,惱恨不已,可沈睿廷卻毫不留情的說道:“不,她從來就沒有嫁給過我,從始至終,她都隻是侍妾,一個妾,本侯想弄死就弄死,你就算告到皇上麵前也沒用。”

“你··”

“侯爺,不是那樣的,不是我囚禁他的,是老夫人,他的嗓子是老夫人毒啞的,手腳也是老夫人打斷的,我隻是奉老夫人的命令,負責看守他罷了。”

劉文錦大怒,劉舒涵哭喊著衝上前瘋狂的嚷嚷,將一切都推給了至今昏迷不醒的老虔婆。

“賤婦,休要胡說,母親怎會如此對待大嫂?”

眼見這把火快要燒到他們身上了,沈睿江突然站起來厲聲嗬斥。

“嗚嗚··”

衛澤謙也衝著她激動的嗚咽,眼底的恨意**裸的毫無掩飾,白癡都看得出來他是什麼意思,可惜,他無法說話,也不能書寫,劉舒涵就是吃定了這一點才敢當著他的麵撇清一切,在場沒一個人是傻子,誰都看得出來,可也都有些莫可奈何,衛澤謙無法說話書寫的確是不爭的事實,也正因為如此,衛家人和沈達兄弟倆才更加惱恨,淩遲劉舒涵的心都有了。

【本章完】

第192章誰都跑不掉

“爹爹,不用急,有我們在,誰都跑不了!”

無法說話書寫又如何?

沈涼走過去擁著他輕聲安撫,衛澤謙激動的情緒稍稍平複,但那雙幾乎跟沈涼一模一樣的眼睛始終恨恨的瞪著劉舒涵。

丟給哥哥嫂嫂一個交給你們的眼神,沈涼放開爹爹,邁步走向劉舒涵:“你說一切都是老夫人乾的?行,那我們就來問問老夫人吧。”

“來人,去荷香院把那個老不死的抬過來!還有她院子裡的幾個老嬤嬤,也給我一起綁過來。”

老東西昏迷了那麼久,該醒了。

“是。”

“等等!”

雷真躬身接下命令,沈睿江坐不住了:“小五,母親還昏迷著,不宜移動,切勿打攪他老人家,你自己想想,母親與大嫂又沒有利害關係,哪怕不喜,她也不至於如此對待大嫂啊。”

沈涼醫術精湛,若真讓他把母親抬過來,他夥同二哥給母親下藥的事情怕是就要穿幫了,而且,雖然不是很清楚,當年的事他也隱約知道,母親的確是摻了一腳,今日這種陣仗,若把一切都牽扯出來,沈睿廷怕是會第一個殺了她,他們也彆想再留在侯府了。

“怎麼沒理由了?你們不是一直在覬覦沈睿廷的爵位?我爹身為衛家嫡子,一開始衛家的確是不讚成他嫁給沈睿廷,但時間長了,難保他們不會接受他,一旦得到衛家人的支持,你們還怎麼奪回爵位?再則,我與你們又有什麼厲害關係?你們也照樣一個又一個的詭計暗害我?沈睿江,彆拿自己當旁觀者,當年之事,今日我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凡是涉嫌害我爹爹的人,一個都彆想跑。”

轉頭對上他的視線,沈涼滿眼厲色,他說了,有冤報冤有仇報仇,誰也彆想置身事外。

“我··你··”

沈睿江被他堵得漲紅了臉,手指跟雞爪瘋發作一樣顫抖的指著他,換做是以前,他還能搬出長輩的身份壓製他,如今,他可沒那麼大的底氣了。

“抬過來!”

“是!”

沈涼厲聲一喝,雷真轉瞬消失,等待老夫人被抬來的時間沈涼也沒有浪費,命人將那個看守柴房的老仆帶了進來。

“嗚嗚··”

衛澤謙一看到他又激動了起來,眼底有著千言萬語,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眾人正覺得奇怪,猜測是不是這個老仆曾暗中對他施虐時,沈翔突然道:“你不是當年夫人房裡的管事楊嬤嬤嗎?”

“什麼?”

沈達低吼,竟是爹爹房裡的人?沈涼也忍不住挑了挑眉峰,看向她的目光越來越冷,爹爹的管事嬤嬤這些年竟一直看守著他?

沈翔竟能認出她?!

不止是劉舒涵,連楊嬤嬤自己都嚇了一跳,忍不住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眸底不無恐懼。

“翔叔沒認錯?”

沈涼轉頭看向他,沈翔用力的點頭:“不會錯的,就是她,當年夫人嫁入侯府,老夫人曾激烈反對過,侯爺怕府裡的奴才輕慢了夫人,特地讓小的去人牙子那裡挑選了一批新的奴才,原本我挑選的管事是一個雙兒,但他沒兩年就因病去世了,臨死前推薦了他的親妹妹,也就是她,楊嬤嬤,我對她印象極為深刻。”

當初夫人去世後,他也曾試著找她,畢竟她是正院的管事,若真有什麼異常,她肯定最清楚,可他卻到處都找不到他,沒想到她就藏在府內,當真是燈下黑啊,他竟大意的忽略了。

“爹爹的管事嬤嬤,這些年卻跟幽靈一樣蹲在柴房內看守密室,你是要自己交代,還是我一個一個問題的慢慢問?”

反身走向她,沈涼邊說邊蹲在他的麵前,楊嬤嬤嚇得渾身直哆嗦,忽然激動起來,一個勁兒給沈涼磕頭:“五少爺饒命,老奴都是聽從老夫人的差遣,是老夫人將夫人囚禁在密室裡的,老奴這些年··啊啊··”

她的話還沒說完,沈涼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反手就深深的插進了她手臂中,楊嬤嬤痛得倒在地上哀嚎不斷。

“我再問你一次,是要自己老實交代,還是我一個個的慢慢問?”

“啊··”

話音落下,沈涼倏然抽出匕首,鮮血噴湧而出,楊嬤嬤痛得再次慘叫。

“夠了沈涼,她說的分明就是實話,你如此逼迫於他,豈不是非要把罪名栽贓到我的頭上?”

劉舒涵見縫插針的站了出去,沈涼的手段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也怕,怕楊嬤嬤會扛不住全都交代出來,那她就真的死定了。

“你還會心疼一個仆人?”

抬眼看看他,沈涼握著帶血的匕首站起來:“行啊,我不逼迫他,逼你如何?”

“你敢?!”

劉舒涵大駭,嚇得連退了好幾步,生怕他會像對付楊嬤嬤一樣對付她,下一秒就直接一刀捅過去了。

“來人,給我把她綁起來,今日我就讓她看看,我到底敢不敢。”

“是。”

肖禹鄭邯雙雙出列,作勢就要朝他撲過去。

“哥,救我!”

“夠了,沈涼,小妹舒涵已經說了,一切都是貴府老夫人主使的,她不過是聽命行事,你如此作為未免太過猖狂!”

劉舒涵嚇得躲到劉文錦的身後,劉文錦也沉著臉牢牢的護著她。

“嗬,猖狂?”

沈涼冷笑:“我再猖狂能狂得過你的妹子?劉文錦,你以為自己當真能護住她?”

“你··”

“給我拿下!”

不跟他動點真格的,他們怕是真以為他好欺負了,沈涼沉聲一喝,肖禹鄭邯一躍上前,劉文錦惱羞成怒,刷的一聲抽出佩劍,在場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了過去,肖禹鄭邯並未兩人一起攻擊他,而是隻有肖禹單獨與之對上,鄭邯則繞過他們抓向躲在後麵的劉舒涵。

“啊··”

“該死的!”

劉舒涵嚇得尖叫,劉文錦收招的空隙吹響了口哨,十來個影衛忽然現身,可令他想不到的是,護著沈涼的袁韶一個響指,幽冥暗衛齊出,片刻間就製服了那些影衛,這下子,連太師都忍不住暗暗驚駭了起來。

“太師,我要是你的話,最好乖乖的坐著,否則本將不保證你能安全的離開侯府。”

就在他準備出聲喝止的時候,一隻手忽然壓住了他的肩膀,沈達的聲音自他背後響起,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竟站在了他的身後。

“你··沈達,你們要查明當日的真相就查,何必刀劍相向?若事實證明,一切真是小女所為,本太師定然不會護著她,要殺要剮都悉聽尊便。”

畢竟是浸淫朝堂數十年,曆經三任帝王的老狐狸了,太師很快就壓下了滿腔的駭然與憤怒,擺出一副大義淩然的麵孔,話裡話外似乎都有要舍棄劉舒涵的意思,當然,必須是在確定真的無法保住她的情況下,舍棄他保住自己將是必然的結果。

“先伸手多管閒事的人是誰?如今我爹爹還在人世,劉舒涵依然隻是當初那個侍妾,一個侍妾而已,我們就算沒理由弄死他,彆人也管不著,看在太師和劉大人的麵子上,涼涼才會慢慢詢問真相,你們不但不感激我們的仁慈,劉大人還處處護著她,阻撓我們查明真相,這到底該怪誰呢?”

“哢嚓!”

“啊··”

沈達話音方落,隻聽到一聲清晰的脆響,劉文錦的慘叫聲倏然響起,眾人定睛一看,隻見肖禹一手抓住他握劍的手反剪到身後,右腿膝蓋狠狠的頂住他的大腿,而原本應該筆直的大腿前端竟高高的拱起一個小包,很顯然,他的腿骨已經被肖禹生生折斷了。

“文錦··”

“哥!”

“舅舅··”

太師劉舒涵和沈蕭三人全都大驚失色,可他們全都被限製了行動,根本無法上前。

乾得好!

衛家人無聲的為肖禹喝彩,沈涼撥開護著他的袁韶上前:“劉將軍,得罪了,我侯府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姓劉的來插手,你放心,湯藥費事後我會雙手奉上。”

“你··沈涼!”

被緊緊鉗製著劉文錦痛得冷汗直冒,兩眼跟淬了毒一樣狠狠的瞪著沈涼。

“不過話說回來,剛才我的人已經說了,當年運送那個雙兒屍體的馬車出自劉府,劉將軍是不是也該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當年的劉舒涵,如果沒有劉文錦在背後支持,又豈會如此膽大?就算無法直接定他的罪,他也要讓他惹一身的騷,彆想再安寧。

“哼,老夫人才是真正的劉家人。”

這樣就想定他的罪?

劉文錦強忍著痛滿心恨怨,隻想活活撕了沈涼。

“是嘛!”

不再搭理他,沈涼用眼神暗示鄭邯將劉舒涵帶上來,經過先前的打鬥後,劉舒涵是真的怕了,但她更知道,絕對不能承認,否則等待她的恐怕是難以想象的後果。

“侯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不敢與沈涼對視,早已是披頭散發的劉舒涵紅腫著臉拚命哭喊,被人抓住的沈蕭也憤怒的道:“父親,你怎能對母親如此狠?就算你的心裡沒有她,一夜夫妻百夜恩,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顧念往昔的夫妻情份嗎?”

“啪啪啪··”

搶在沈睿廷反應之前,沈涼突然鼓掌,爬上嘴角的渲染著絲絲詭異:“好個一夜夫妻百日恩,沈蕭,你既如此有情,不如待會兒一切結束後,我做個好事,送你去刑部大牢見見你的那些丈夫?我想他們應該很樂意再與一夜,不,多做幾夜夫妻才對,你可彆忘了儘心儘力的服侍他們。”

“你··沈涼!”

聞言,沈蕭立時瞪眼欲裂,曾經殘暴荒淫的畫麵不受控製的浮上腦海,以為自己已經忘記的沈蕭隻覺喉頭竄起陣陣瘙癢,突然滑坐在地翻腸倒肚的乾嘔起來。

“沈涼你這個畜生,我跟你拚了!”

眼見兒子被他一句話搞得如此狼狽,劉舒涵瘋狂的掙紮,衝著他呲牙咧嘴,奈何鄭邯牢牢的鉗製著他,不管她怎麼拚命,始終無法掙脫分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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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從始至終都是妾!

“難道我說錯了?那些囚犯怕是都很想念他的滋味呢。”

劉舒涵越是失控,沈涼就笑得越好看,隻是,那雙黑漆漆的眸子卻是半點笑意都沒有。

“沈涼你不得好死,你··啊··”

“啪啪··”

劉舒涵口無遮攔的辱罵,沈涼本人倒是不在意,她現在也隻能逞逞嘴皮子了,可對他懷抱著強烈愧疚感的沈睿廷卻聽不下去了,一個箭步衝上去就連甩了她好幾個耳光,打得劉舒涵兩耳嗡鳴,瞪大的雙眼盈滿了不敢置信。

“侯爺,蕭兒也是你的嫡子,我就算當初隻是個妾室,那也是你親自扶正的,你怎麼可以如此對待我們?”

他的心,怎能這麼狠?

劉舒涵心碎的流下了眼淚,這麼多年,她難道還不夠愛他嗎?為什麼他就是看不到她的好?衛澤謙除了生在衛家,哪裡比她好了?

“嫡子?”

沈睿廷冷笑連連:“劉舒涵,本侯說過了,你從始至終都隻是個妾,這並不是我的盛怒之言,當初老夫人以達兒需要人照顧和你也為我誕下了一子一女為由,逼我扶正你,我與你約法三章的事兒你還記得吧?我承認我這輩子很失敗,對不起澤謙,也對不起達兒和涼涼,可有一件事,我始終沒有負過澤謙,隻有他才是我唯一的妻子,至於你,我對外是宣布了扶正你,但你的名字,並沒有記錄在族譜中,沈蕭沈薔也隻是庶子庶女,因為當年我答應過澤謙,絕對不會讓你做平妻,既然平妻都不能做,又如何能做正妻?”

這件事他原本是沒打算說出來的,曾經他還想著,若最後劉舒涵有善待達兒,等他死的時候就將他扶為正妻,正式記錄在族譜中,然後再親自到下麵去向澤謙請罪,可他做夢也沒想到,澤謙竟沒有死,還被她囚禁了整整十五年,如今她竟還好意思一口一個主母嫡子,他也沒有繼續隱瞞的必要了。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劉舒涵不敢置信的大吼,她這輩子最在乎的就是身份,而他竟告訴她,她並不是真正的侯夫人,依然是當初那個侍妾,那她這十幾年在沾沾自喜算什麼?

彆說劉舒涵了,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不已,誰也沒想到,當了十幾年侯夫人的劉舒涵竟名不正言不順,完全就是個笑話,從被救出來後就對沈睿廷沒有反應的衛澤謙流著眼淚笑得嘲諷,是嘲諷沈睿廷,也是嘲諷劉舒涵,一個負了他還非要堅持一些不必要的東西,一個自以為贏了他卻是一敗塗地,他們三人,全都是輸家。

“不,父親你騙我們的對不對?外麵誰不知道母親是你的正妻,是東陵候府的侯夫人?你怎麼能說她不是?那我算什麼?我和薔兒算什麼?”

此事太過於驚悚了,沈蕭忘記了被人強暴的痛苦,跪爬過去失控的撕扯他衣擺,不會的,母親是侯夫人,他是侯府嫡子,父親一定是騙他們的。

“需要我請出族譜嗎?”

斂下眼,沈睿廷的聲音冷得滲人,他連澤謙的兒子都辜負了,又哪還能對劉舒涵的兒子心生憐惜?哪怕他也是他的親生兒子,這一生,他注定是對不起所有人了。

“沈睿廷,你好狠的心!”

劉舒涵咬牙切齒的看著他,這一刻,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到底愛了個什麼樣的男人。

“本侯還有心嗎?”

對上她怨恨的雙眼,沈睿廷一陣鼻酸,短短幾個字哽咽得不成調,他的心,早就死在他們一次次的算計中了,而今晚,死去的心已然支離破碎,灰飛煙滅!

“沈睿廷,你欺人太甚!”

一直被肖禹鉗製著的劉文錦咬牙切齒的怒吼,他竟敢如此欺辱他的妹妹,簡直不能饒恕!

“你們一家幾口說完了吧?”

沒有理會劉文錦的叫囂,哪怕是聽到了如此驚悚的真相,沈涼依然沒有太大的波動,沒上族譜又如何?外麵誰不知道劉舒涵是他的繼室?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涼涼··”

沈睿廷痛苦的望著他,正在這時,雷真也帶著幽冥暗衛回來了,昏迷不醒的老虔婆被放在一塊木板上讓兩個人抬著,後麵還跟著荷香院的兩個嬤嬤和大丫鬟,一路走來,老嬤嬤和丫鬟全都嚇破了膽,身軀不住的顫抖著。

“五少爺。”

雷真抱拳拱手,沈涼點點頭,看都沒看一眼沈睿廷,徑自越過他上前抓起老虔婆的手,片刻後摸出一顆藥丸塞進他嘴裡,寒光閃動,幾根銀針紮入她身上好幾個穴位,所有人都忍不住瞪大眼,特彆是劉舒涵和沈睿江,他們都怕老虔婆醒來揭穿真相。

“唔··”

昏迷了幾個月的老虔婆突然發出一聲呻吟,縮在胸口的手上上下下的抖動,歪斜的嘴角滴落口水,沈睿江一顆心吊到了喉嚨口,拚命祈禱他千萬彆醒來,可他注定要失望了,隻見老虔婆眼皮動了動,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

一開始她還不太適應亮光,雙眼模模糊糊的什麼都看不清,很快又閉上了雙眼,沈涼抽出紮在他身上的銀針:“她不是中風昏迷,而是被人下了毒。”

說話間,沈涼若有所指的掃了一眼沈睿江。

“你胡說,母親怎麼可能中毒?”

沈睿江心裡咯嘣一聲,立即跳起來反駁,可··

“畜,畜生!”

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度睜眼的老虔婆兩眼含淚狠狠的瞪著沈睿江,在場誰都不是瞎子,沈睿江可是她的寶貝兒子,若不是他給她下的毒,她又怎麼可能如此反應?

一時間,所有人看沈睿江的目光都複雜了起來,一個為了達到目的,連自己的母親都能下毒的人,其心狠的程度可想而知。

“不,不是的娘,給你下毒的是二哥,他說大哥要是知道你醒了,肯定會分家把我們趕出去,娘,你相信我,我都是聽二哥的。”

沈睿江慌了,撲過去跪在她的麵前痛哭流涕。

“滾··噗··”

老虔婆身體無法動,隻能怒吼,氣怒攻心下,一口血噴了沈睿江一臉。

“劉舒涵,你敢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嗎?”

絲毫不同情反目成仇的母子,沈涼轉首看著同樣嚇得臉色慘白的劉舒涵,他們恐怕都沒想到,他能讓老虔婆醒過來吧?事實上,早在知道沈睿青兄弟倆給她下毒的時候,他就已經弄出解藥了,隨時隨地都能讓她醒來,先前之所以沒有讓她醒,是因為她還不能醒,若不是發生了哥哥中毒的事情,他原本是打算在沈睿青一家被牽連的時候讓她醒來,親眼看到她的兒孫被斬首示眾的。

“有,有什麼不敢的?當年害衛澤謙的就是老夫人,毒啞他打斷他四肢,囚禁他整整十五年的人全都是他。”

劉舒涵對沈睿廷徹底的死心了,但他還不能放棄,否則他和他的兒子恐怕就真的沒有活路了。

“唔··賤,賤人··”

剛吐了血胸口還火辣辣的疼痛著,突然又聽到劉舒涵的指責,老虔婆恨毒的視線立即轉到他的身上,也是直到這時候他才發現,大廳裡坐滿了人,當她看到被安放在主位上的衛澤謙時,瞳孔一縮,染血的嘴如血盆般大張開:“衛,衛··哈哈··哈··”

衛澤謙被找到了,這麼說來,劉舒涵那個賤人要倒黴了,好,好得很呐!

他的笑聲太過刺耳,在場不少人都皺緊了眉頭,沈涼再次蹲下身,附在他的耳邊小聲說道:“你恐怕還不知道吧,劉舒涵設計沈僑嫁給了兼親王,沈僑瘋了,新婚夜殺了兼親王,二房全家都被斬首了,沈睿江也變成了閒人一個。”

“什,什麼?”

笑聲戛然而止,老虔婆瞪眼欲裂,二房一家沒了?而且是劉舒涵設計的?

故意扭曲了部份事實的沈涼並未回答他,而是放開音量說道:“如今我們找到了被囚禁的爹爹,劉舒涵說,一切都是你指使的,包括當年如何讓我爹爹假死,如何偷梁換柱,如何毒啞打斷我爹爹的四肢,將他囚禁在密室整整十五年。”

“賤,賤人!”

聞言,老虔婆隻恨自己無法動彈,否則她定要活活撕了她,但她現在說話不暢,咬詞不清,要辯解也不可能,眼看著就要坐實罪名了,忽然扭頭看向他當年的陪嫁丫頭,也是如今的金嬤嬤:“說,你說,告,告訴他們!”

哪怕要揭穿自己的罪行,她也不會放過劉舒涵,害死了他的兒子,他要她母子三人償命。

“老夫人!”

金嬤嬤噗通一聲跪下,流著淚泣不成聲,她要真將一切都說出來,老夫人怕是也討不到好啊。

“說!”

不是沒看出她的擔心,老虔婆瞪著劉舒涵陰狠的說道。

“是。”

見狀,金嬤嬤哽咽著起身,抹去眼淚走到沈睿廷的麵前,指著劉舒涵說道:“侯爺,她說的不是真的,當年劉舒涵不滿你對他們母子倆不聞不問,常跑到老夫人麵前哭訴,你也知道她是老夫人的遠房侄女,老夫人一直拿她當親女兒對待,見她過得那麼艱難,心裡也著實不好受,但你不喜歡她,老夫人又能怎麼辦?總不能按著你的頭讓你喜歡吧?直到夫人懷上五少爺,即將臨盆之際,你卻被皇上派去桐城出公差,劉舒涵就拾掇老夫人設計讓夫人難產而死,他早就收買了夫人院子裡的管事嬤嬤,那天晚上,楊嬤嬤用催產藥換掉了夫人的安胎藥,夫人肚子一痛,老夫人馬上就帶人控製了正院,將夫人和你的人隔絕在外,等夫人產下五少爺,用劉舒涵早就弄來的雙兒屍體換下了已經昏迷過去的夫人,老夫人怕你回來看出究竟,以血氣太重為由,連夜讓人將屍體送到沈家墳地下葬,昏迷的夫人則交給了借故回家探親,實則裝扮成丫鬟悄悄潛回的劉舒涵,我們一直以為她已經殺了夫人,根本不知道夫人還活著啊。”

金嬤嬤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指控,雖然難免有些避重就輕,但也差不多還原了當初的真相,沈睿廷再次氣得臉色鐵青,這就是他孝順了幾十年的嫡母?

【本章完】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