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鴻禎(1 / 2)

因為是實名舉報,舉報人的名字、聯係方式和舉報詳情都清清楚楚地記錄在案。

“冉振?”山羊胡接過檔案翻看著,“沒聽說過這個人,是同行嗎?”

“冉振!”俞想突然從原主的記憶庫中搜尋到了這個名字。

這是他的高中同學,也是他的好朋友。

原主在高中時就愛上了畫畫,上課時會用水筆在草稿本上偷偷畫,放學後會跑到附近的畫室自學畫畫,這些事隻有冉振一個人知道。

但畢業後,俞想和冉振之間的聯係漸漸少了起來,因此他根本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下再次聽到這個名字。

“你認識的人?”駱金猛然回頭看向俞想,眼神中滿是凶狠。

但在俞想看來,他現在就是隻紙老虎而已。

於是他從容點頭:“是,但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舉報。”

接線的工作人員適時地說道:“舉報人稱,他昨天看到了網上關於俞想抄襲的紛爭,以及林鴻博入圍的作品,他聲稱有五年前俞想創作的同類型作品,因此認為不是俞想抄襲,而是林鴻博抄襲。”

“五年前?!”駱金喊道,“他有什麼證據,倒是拿出來看看,不然就是空口白牙造謠。”

“老師……”這時,麒麟喚了一聲,但駱金沉浸在憤怒中,沒有聽到。

俞想聽到了,他不悲不喜地看了麒麟一眼。

麒麟注意到了他的視線,頓時看了回來。

他的眼神中滿是怨懟和仇恨,仿佛將俞想視作了他的仇人。

麵對這樣的眼神,俞想隻是勾了勾嘴角。

這一切都是麒麟自作自受的,當初是他抄襲,又是他反咬一口。因此現在的惶恐、害怕,被戳穿後的後悔和絕望,也都是他該承受的。

工作人員拿出一張打印的截圖,“這是五年前他發在社交平台上的畫,正是俞想畫的。”

眾人圍上前一看,隻見畫正是同樣風格的作品,而且因為有了社交網站的記錄,時間根本沒有作假的可能。

也就是說,之前所爭論的誰先誰後,是不是偽造的時間線根本沒有意義。

因為時間線瞬間被推到了五年前,而且證據確鑿,麒麟已經沒有任何狡辯的可能。

“這不可能,不可能……”麒麟的雙手無力地撐著桌子,整個人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力氣,隻剩下嘴上還在念叨著。

駱金先是愣了幾秒,然後他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麒麟麵前,質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麒麟不敢抬頭看駱金的眼睛,他還是重複著:“這不可能,沒有可能的。”

駱金氣急敗壞:“你信誓旦旦地告訴我,是他抄了你的。你說這個畫風是你原創的,你鑽研了很久,這些都是假的嗎?”

見麒麟一臉窩囊樣,駱金一把抓起他的領子,質問道:“林鴻博,你是我的學生,你連我這個老師都要騙嗎!”

“好了!”

門口突然傳來一道老人的聲音。

俞想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然後他看到在場所有人的表情都變了,駱金的臉色變得一言難儘,而其他人臉上都帶上了恭敬。

會是誰?

俞想的心裡升起一陣好奇,然後就見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大步流星地走進,步子虎虎生風。

老人說道:“本就是一目了然的事情,被你們搞的滿城風雨,像什麼樣子!”

老人一震怒,四周鴉雀無聲。駱金的氣焰都瞬間消散於無形,他喚了一聲:“左老。”

俞想這才想到這個人是誰。

眼前精神矍鑠的老人正是左鴻禎,是國家美術學院院長兼油畫係教授,同時也是如今的國家畫協主席。

雖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但在當今畫壇,左鴻禎的確算是數一數二的大拿。

隻是俞想沒想到,他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下一秒左鴻禎就道明了來意:“聽人說你們這個賽事出了些問題,老頭子我雖然隻是掛名的顧問,但總不至於出了這麼大的事還不聞不問。”

“左老……”駱金剛要開口,卻被左鴻禎打斷。

“不用多言,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隻是來看看你們要如何處理。”

說著,他拿起麒麟的畫看了一眼,然後放下了。

緊接著,他又走到俞想麵前。先看了一眼他的風景畫,依舊沒什麼興趣。

但當他看到俞想的人物畫時,眼神卻突然變了。

“小夥子,你今年多大?”

“左老您好,我今年二十……”俞想差點脫口而出自己的年齡,他頓了一下才說道,“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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