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鴻禎(2 / 2)

“這麼年輕,”左鴻禎又拿著他的畫反複端詳,“像你這麼年輕的人,怎麼想到要走現實主義流派。”

這個問題俞想在上輩子被問了無數遍,因此現在他脫口而出答案:“因為藝術就是要向下紮根,向上開花。”

俞想這話一出口,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這話實在不該由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口中說出,這與他的年紀和閱曆都極度不符,倒是左鴻禎說出這話來,大家才不會覺得太過震驚。

左鴻禎也愣住了,半晌後,他輕輕地放下畫,連叫了三聲:“好,好啊,真好。”

隨後,他又問道:“你師從何人,主修何種畫法啊?”

“主攻油畫,無師承。”俞想答道。

“你沒有師承?!”左鴻禎驚詫道,“你居然是自學的?”

“這……”俞想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他在這個世界確實不是科班出身,胡編一個學曆分分鐘就會被戳穿。

但他繪畫的功底卻是在上輩子一點點打下的,正因為從小就受到了專業的教育,因此沒有走歪路。所以一時間他竟不知如何回答。

他正尷尬時,山羊胡評審突然開口了:“左老,這些容後再議,這還有事等著您決斷。”他指的正是駱金和麒麟。

左鴻禎這才從見到俞想的喜悅中走出來,他看向了兩人。

駱金的臉上更多是氣憤,他雖然違反了規定,但他的心裡確實將林鴻博當成了得意門生。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會沒原則地護著麒麟,更不會不相信他抄襲。

而麒麟則麵如死灰,自左鴻禎進來,他就知道,他完了。

左鴻禎向來以嚴格出名,他的眼裡容不得一顆沙子。在他的學校裡,考試作弊都會被勸退,更何況是抄襲還妄圖嫁禍他人的罪行。

他不敢看駱金的表情,更不看左鴻禎。

他想開口認錯,說自己隻是一時糊塗,但他卻說不出口。他想求情,卻連向誰求都不知道。

“那就按正常流程處理吧。”左鴻禎說道。

但他話音未落,駱金卻急切地打斷了他:“左老!我這學生隻是一時糊塗,沒有什麼壞心眼。而且念他是初犯,您看能不能……”

說到這,駱金也有些心虛,“我們會取消他的入圍資格,但這件事能不能不公開?”

聽了他的話,左鴻禎冷笑了一聲:“一時糊塗?沒有惡意?”

“你們彆以為我老了,就耳聾眼瞎了。告訴你們,我清醒得很!”

“他要是真的糊塗,沒有壞心眼,會在抄襲了彆人後倒打一耙?會計劃得這麼周密,處心積慮陷害彆人?”

駱金被問得啞口無言,左鴻禎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再說。

“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我會讓人調查清楚的,你也該避嫌了。”左鴻禎扔下這句話就離開了。扔下一群人麵麵相覷的評委和相顧尷尬的駱金與麒麟。

俞想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甚至還算是超額完成,也收拾起東西準備走了。

但沒想到,在他路過麒麟的一瞬間,從身後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道把他往身後拉去。

“啊!”俞想驚呼一聲,不受控製地向後倒去。

麒麟一隻手扯著他,另一隻手竟然高高揚起,作勢欲打。

“都是你毀了我!”他的雙眼赤紅,顯然已經被衝昏了頭腦。

但就在拳頭落下的瞬間,俞想卻已經先發製人。他迅速反應過來,一腳踢在麒麟的小腿上。

麒麟捂著腿叫罵著,很快被趕來的工作人員和保安製住。

他奮力掙紮著,一邊還在破口大罵,嘴裡的話越來越難聽。

俞想本不想和他一般見識,但麒麟罵的實在是太難聽了,他原本走向門外的步伐突然停住,又轉身走了回來。

“俞想,你怕了是吧?誰知道你今天畫的畫就是從哪裡抄來的,你一個沒上過學的人,怎麼可能畫出這麼好的——”

但下一秒,麒麟被迫閉嘴了,因為俞想提起桌上洗筆的小水桶,直接把一桶混著顏料的水劈頭澆了下去。

水順著頭發流淌而下,有一些甚至流進了嘴裡。

“冷靜了?”俞想把水桶扔到一邊,抱著手臂問道。

“像你這種無知的懦夫,隻會在陰溝裡蹦躂的蟲子,現在覺得自己不行了,打算拖我一起下水?”

“告訴你,沒門。”

俞想蹲下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被按在地上的麒麟。

“我會越走越遠,越走越高。而你,在這一刻起,就已經被釘死在了恥辱柱上,以後抄襲就是你的標簽,提起你就會想起人品差,這個圈子裡再不會有你的立足之地,這才是你應該付出的代價。”

說完,俞想不去管身後麒麟胡言亂語的咒罵,背著書包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離開時,甩掉“抄襲”包袱的他,腳步輕快得快要飛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大佬出場,當當當當~:,,,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