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麗被婦女主任胡金蘭給帶了出去,進行進一步思想上的批評教育,仇金喜丁文龍他們也離開了支書的辦公室。
蘇桃對彭主任說:“何麗做錯事,主要是她意圖勾搭我男人,所以,支書,這個悔過書,我可以保留嗎?”
彭支書倒是也好說話:“你要留著,那就留著,這個你放心,到時候她的總結信,我也會捎帶添上幾筆,把她做過的事都寫上去的,你放心好了。”
蘇桃謝過支書,把那封悔過書揣進了口袋裡,然後離開了黨支部,沿著羊腸小道回家的時候,那一溜門口都有婦女們在牆根下曬太陽納鞋底打毛衣。
顧翠英東邊一戶人家姓朱,男人排行老五,朱老五的媳婦兒也是個嘴特彆碎的,這會兒跟顧翠英在那拉話。
朱老五媳婦兒看到蘇桃遠遠地過來,壓著聲音對顧翠英道:“你兒媳婦來了。”
顧翠英翻了個白眼,把手裡的針納進了鞋底,哼哼著:“我是她兒媳婦還差不多,周牧野這小子,有了媳婦兒忘了娘,那兩口子哪裡還把我和他爸放眼裡啊。”
“聽說新來的知青,和周牧野搞七撚三,說不清呢。”
顧翠英拿針在頭上劃了劃,沾點頭油,好省點力,然後再往厚實的鞋底裡釘去,咬牙道:“誰知道他們的事,我管不了了。”
眼見得蘇桃走了過來,朱老五媳婦兒陰陽怪氣道:“我看呐,這蒼蠅不盯無縫的蛋,周牧野和那個女知青,是一個巴掌拍不響,你說是不是?”
正好,蘇桃走到了她跟前,朱老五媳婦輕蔑地看著她,兒媳沒有個兒媳的樣,那樣下去,可不是亂了套了嘛。
蘇桃站在她跟前,朱老五媳婦兒吊著眼睛看她,蘇桃橫?她更橫,看誰橫得過誰。
‘啪’的一聲,蘇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甩了朱老五媳婦兒一個大耳光,朱老五媳婦兒都被她打傻了,她本來是想著,蘇桃要是敢和她罵架,那她一定把那小媳婦兒說得恨不能鑽地裡去,她這說辭都準備好了。
沒有想到,對方竟然直接動手。
她正要發難,蘇桃就笑嗬嗬地開口:“嫂子你不是說一個巴掌拍不響嗎?我這是告訴你呢,一個巴掌,確實是拍得響的,你不信?那我再拍一個給你看看……”
這朱老五媳婦兒,也是個欺軟怕硬的,被蘇桃這一巴掌都打懵了,直到蘇桃的身影消失了好一會兒,她才跳起來……
“她打我,這小婆娘,竟然敢打我。”
顧翠英白了她一眼:“人早都走遠了,你現在跳什麼,剛才怎麼沒打回去。”
紙老虎一個,不中用。
那朱老五媳婦兒就在那跳上跳下的罵人,什麼臟話都罵出來了,嗓門大,中氣足,顧翠英在旁邊哼哼:“你就會一張嘴。”
“下回彆讓我碰到那小婆娘,不然,我見你一回打你一回……”
接下來又罵了一些難聽的話,正好趙美蘭經過,皺著眉頭喊朱老五媳婦:“你這罵的都是些啥,學生放學經過你家門口呢,孩子們聽到了,影響多不好,你注意著點。”
朱老五媳婦兒一把拉住趙美蘭的手,光打雷不下雨地嚎道:“趙老師,你得為我做主啊,那周牧野家的媳婦兒,她剛才打我,她打了我一巴掌。”
趙美蘭上下把她一打量:“她打你?蘇桃能打你?你不打她就不錯了,她……那麼瘦,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她能打得過你?”
朱老五媳婦兒愣了愣,趕忙讓顧翠英幫她說話:“大媽,你快跟趙老師說,那蘇桃她,確實打了我一巴掌。”
顧翠英點頭如搗蒜:“趙老師,是真的,我親眼看到的。”
趙美蘭嗤笑一聲:“你跟你兒媳婦不和,我又不是不知道,行了,彆總想著往蘇桃身上潑臟水了,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大家都是鄰居,和和氣氣的,不好嗎?”
說完,徑自往西邊走去。
顧翠英氣得呸了一口,這小婆娘,挺會收買人心,朱老五媳婦兒也跟著呸了一口,這算個什麼事兒啊!
平白被打了個嘴巴子,啥說法都沒討到,真是晦氣到家了。
蘇桃踏著歡快的步子回到了家裡,牧月牧星已經放學了,和秀琴秀芳在堂屋裡寫作業。
現如今其實也不怎麼需要蘇桃輔導了,牧月牧星可以一對一指導秀琴秀芳,牧月牧星成績特彆好,另外兩孩子也不是笨的,找對了學習的方法,自然是一點就透。
蘇桃便進了灶房燒晚飯,牧星在堂屋裡喊道:“嫂子,你彆忙,我還有兩道數學題寫完了,我來燒晚飯。”
“沒事,我來就行了,你認真點,彆趕時間,寫完再複習一遍。”
蘇桃用木瓢舀了兩勺精米,又舀了點粗糧麥片,畢竟生活還沒好到那份兒上,不能天天吃細糧啊,由奢入儉難啊。
她正要拿著那淘米簍到河邊淘米的時候,男人從大堤上走了下來,他今兒又挑了一天的泥,這邊挑個兩天,就夠用些日子了,明兒個他打算再去大縱湖那邊蓋兩天房子,有錢拿,還能學手藝。
一舉兩得。
林大伯的手藝可真是好,畢竟是在省城幫人家蓋房子的,他得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好機會。
他跑到灶房門口,把柳框扁擔都扔在那裡,然後跑到小河邊的碼頭上,接過蘇桃手裡的淘米簍:“我來我來。”
作者有話要說: 野哥的三百六十度,全方位花式寵媳婦兒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