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我,所以想殺了我,所以在黑獄中折磨我,令我生不如死。”素寒璧的雙手合攏,並列的指尖發白,“素辛石將曾是黑蛟形態的他殺了,或許被他誤解,他的死與我有關。”
“畢竟那時候我還是素辛石的‘寶貝女兒’,不是嗎?”她輕笑,幾乎將所有發生過的事情解釋清楚了。
笑著笑著,她的笑容便覺得有些苦。
“素寒璧。”無瑟那冷冽的聲音提醒她,不要太過激動。
“無事。”素寒璧搖了搖頭,她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的。
“他沒有死,挺好的。”她的聲音淡淡,似乎在回憶著些什麼。
無瑟抬眸看她,問了一個問題道:“你要去見他?”
素寒璧搖頭:“他若想見我,那日便不會躲我。”
“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輕歎一口氣,“四大仙殿,有兩個未曾去過,還有個中央紫宸殿……”
“真相於我而言,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將我想做的事情做好。”她輕輕哼了一聲,“先去將四大仙殿的法寶集齊吧。”
素寒璧抬眸望了一眼無瑟,伸出手去,輕輕撫摸他銀灰色眼眸上的長睫。
“你說自從我得到北森羅殿與南琉璃殿的兩件法寶之後,你的力量便強了些許?”素寒璧的白皙的指尖從他高挺的眉峰上描摹而過。
無瑟鳳目微垂,應了一聲:“是。”
“此外,還有些奇怪的變化。”他的語氣頓了些許,那漂亮至極的銀色眼眸盯著素寒璧,“我形容不出來。”
這是一種潛移默化、水到渠成的變化。
“到時等到五種法寶都集齊了,或許便能夠知曉答案。”素寒璧托腮,欣賞著無瑟那完美無缺的麵龐。
“無瑟……”她輕喚了他一聲,問了一個非常直白的問題,“你因何愛我?”
無瑟的眸光微閃,長眉輕輕皺起,似乎在形容一件很難的事情。
最終,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直白卻簡單:“或許很難說清楚,但你的每一處,都是我所愛的。”
素寒璧微微歪著頭,竟然認同了無瑟這個說法:“如此解釋……倒也可以。”
這本就是一個極難說清楚的話題。
兩人並肩坐在寒月小境的紫藤花下,素寒璧靜靜看著那蓮花池中放著的無人問津的蒼龍劍。
她側過頭,靠著無瑟肩膀,輕聲說著,語氣像情人間的呢喃:“明日我便讓牧晴帶著月景過來。”
“月景會在寒月小境中假扮我,讓所有人都以為我還在海外仙山。”
“嗯。”無瑟應了一聲。
“等幻海幫我找到潛入東封行殿的方法之後,我便要出發前去雲上之境。”素寒璧說著自己的計劃,“剩下兩座仙殿裡的神像法寶容易得到,但紫宸那一件……”
她輕歎一口氣,此時的她還沒有想到合適的方法從紫宸手上拿走東西。
“且走一步看一步吧。”素寒璧覺得有些累了,上下眼皮打架,便靠著無瑟肩膀,睡了過去。
無瑟靜靜地坐在那裡,直到素寒璧沉沉誰去,他才抱著她走進了屋子裡。
將素寒璧輕輕放到床上之後,無瑟將手抽回來,卻被睡夢中的素寒璧抓住了袖子。
“無瑟。”她喚。
“嗯。”他應。
“你會不會有一天,也會不要我了?”素寒璧臉埋在枕頭裡,輕聲說道。
“不會。”無瑟輕歎一口氣,那弧線優美的鳳目中露出一絲心疼來。
“睡吧。”他安撫素寒璧。
而後那冷白的光芒一閃而過,他又乖巧地變回一把劍,安靜躺在素寒璧枕邊。
素寒璧自然是在說夢話的,翻了個身將無瑟劍抱在懷裡,又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素寒璧是被宋牧晴擺弄桌上茶具的叮當聲吵醒的。
素寒璧坐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著模糊視線中的宋牧晴。
“你怎這麼快就過來了,不在幻海樓多玩一會兒麼?”素寒璧撓了撓頭,簡單洗漱之後,接過送宋牧晴遞來的熱茶。
“山海會無趣,我此前也是隨便看了幾眼便先離開了。”宋牧晴打了個哈欠,顯得有些興致缺缺,“站在頂峰那些人我打不過,再往下又是隨便都能贏的對手,我的修為不上不下,再待下去沒什麼意思。”
“也是。”素寒璧點頭,認同了宋牧晴的說法,“海外仙山很多人,在仙界都不知道修煉多少萬年了,怎能隨便被你勝過?”
“師父,人我帶來了,你確信月景能假扮你麼?”宋牧晴皺眉,看樣子對月景很是不信任。
“她確實與我……極其相像。”素寒璧在提及她的時候,語氣有些生硬,“她不行難道你上麼?”
她挑眉瞪了宋牧晴一眼,笑道:“唉,我就知道,你覬覦為師的位置已經很久了。”
宋牧晴嘻嘻笑了一聲,走上前來,攬住素寒璧的手臂,討好似的說道:“師父,你去雲上之境,帶上我一起唄。”
素寒璧皺眉,覺得不太妥:“雲上之境很多人認識你,況且你的易容法術並不高超。”
她自己的易容法術,也是練了很久,才有這天衣無縫的效果。
“況且,你若不與月景一起,她露餡了怎麼辦?”素寒璧摸著自己的下巴說道,“彆的人都還好,主要我擔心紫宸會親自前來,他可是一直在關注寒月小境的動向。”
“師父,他忌憚你。”宋牧晴說了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
“他忌憚我,便該殺了我,他不是沒有這個能力。”素寒璧眯起眼睛,語氣有些無奈,“但他有些太過小心了,怕我魚死網破將仙界攪得天翻地覆,所以才給了我機會。”
宋牧晴那狡黠的狐狸眼微微眯起,她輕聲對素寒璧說道:“或許,他並非不想殺你,而是殺不死你呢?”
素寒璧笑了:“這世上怎會有殺不死的人?”
“他是如何想的,我不知道,但我該做的事情,我一定會去做。”素寒璧的目光堅定。
“那麼便等幻海樓的消息吧。”宋牧晴將桌上茶具收拾好,順帶提了一嘴,“我來的時候,將東海一道帶來了,蘇禹要湊熱鬨,所以也跟著一起過來了。”
“臥槽!”素寒璧馬上精神了,站直身子。
“我養在蓮花池裡的那些錦鯉!”她馬上警覺,嗅到了拆家的味道。
素寒璧趕忙推開房門,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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