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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杯黃湯下了肚,老爺子就打開了話匣子,從打仗那幾年說到現在,多少年沒敢這麼說過話了,就是關上門在自己家也不敢,就害怕隔牆有耳,現在呢,“不一樣了,到底不一樣了。”

又感歎,“老耿就是沒趕上好時候,老家夥,沒福氣!不如我!”

李梅梅聽著,這是醉了,順手給盛了一碗雞湯放著,老耿爺爺是她爸的師傅,也是他們家的貴人,前幾年就去世了,她爺爺的最後一個老夥計也去了彆的世界了。

提起老耿,李保國也有些傷心,那麼一個人,孤零零了一輩子,也不知道到了地下能不能遇著個知冷知熱的人。

“吃的還堵不上你的嘴!”

李婆子嘴上抱怨,手裡卻往李老頭碗裡夾了塊嫩嫩的雞胸肉。

外邊還有人家放鞭炮,李梅梅就聽到隔壁馬家的炮仗聲,還有大人小孩熱鬨的說話聲。

你說這人和人的緣分也奇怪,以前這附近住著的鄰居,她們最看不慣的就是馬二家,現在關係最近的也是馬二家。

“衛紅家的,又吃肉呀,你家的肉味聞了幾天了,口水都快淹了大門了。”馬二媳婦在隔壁吆喝了一聲。

“你是不是長了個狗鼻子!”趙衛紅揚聲笑罵了一句。

章問書去省城上大學,離的近,李大妮也在那邊,這個不要人操心。

但是李梅梅考上的可是Beijing的大學,老李家誰也沒去過北京啊,彆說是長原公社了,就是整個縣城,考上Beijing學校的也隻有她一個人。

想找個人做伴都難。

李婆子拍了板,“怕啥,她四叔不就在Beijing呢嘛,你們忙你們的,回頭我和你爸送小妮兒去Beijing上學,順便也去老四家住一段。”

正好,兒子這兩年都是寫信,人沒回來,就連兩個孫子也回不來,她也去Beijing看看他們,順道也看看□□長啥樣。

李保國不同意,瞪著眼睛反對,“這咋能成,我不同意!”

兩個加起來歲數都上了一百五的人,從來沒出過遠門,帶著孩子去報名,這是他們照顧孩子,還是孩子照顧他們?

“還是我和廠子請幾天假,送小妮兒去上大學,你們要是想去看老四,等過段時間農閒了,我送你們過去,得坐幾天幾夜的火車哩,我不放心!”

他這麼一說,老太太就不開心,越上了年紀的人就越不想承認自己老了,都說老小孩兒老小孩兒,老人呐,就得哄著。

老爺子沒說話,噠噠的抽著煙,看樣子也同意老太太的建議。吸煙有害健康,農村人也不懂這個,他就好這一口,小輩死活不讓抽了,但是這麼多年的老習慣也改不了,還是小妮兒有辦法,問閻先生做了這麼個東西,抽著不嗆。

其實這哪是閻先生做的,而是李梅梅從修真位麵買的,係統介紹說是一個煉器大師做的小玩意兒,上邊加持了一個小型的政法,能夠把一些靈草霧化成氣,抽著清肺。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上山打兔子打野雞都沒事,就出個遠門咋了?”

李婆子附和,“就是,你爸說的沒錯,再說了,小沈不也考上小妮兒那個學校了嗎,他也能照看著我們。”

“奶,你糊塗了,沈立軒不是回Beijing過年了嗎,咋和你照應。”四妮插了句嘴。

沈立軒是考上了,家裡來了幾封信催著回去,倪大成這邊放人也很利索。

就這麼個事兒,也能吵起來,李梅梅頭疼的哄完這邊,又去那邊說好話。

“爸,”她給李保國倒了杯水,“我爺奶想跟著去,就讓他們去,我也不帶多少東西,能照顧的來,反正我四姐在家業沒事兒,就把她也帶上!”

“反正,他們年紀不小了,也沒去過我四叔家,沒去過咱們國家的首都,我就帶他們去看一看玩一玩,他們出遠門的機會不多,有這個機會,乾嘛不去呢!”

千勸萬勸,終於把李保國說動了。

開學的時候正是農具廠最忙的一段時間,附近幾個生產隊都從農具廠訂貨,李梅梅也不願意讓她爸為難。

趙衛紅也得帶孩子,糖包離不了人,就李婆子養孩子那方式,也沒人放心讓她帶孩子。

所以呀,這樣也是比較好的辦法了。

出門難,但是啥時候出門不難,這年頭,火車票特彆不好買,想買到臥鋪票還得托關係,李保國找了趙建軍,好不容易才湊齊四張臥鋪票,送著他們上了車。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新地圖get,女主從鄉村轉戰城市啦要開始裝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