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就彆嘮叨了。”六爺歎口氣:“這不是你希望的嗎,你不就希望他這樣嗎?”
“可他還太小,這寬遠這孩子,都十六歲了,秋兒才九歲。”
“楚家的爺就是這樣,不論年齡大小,隻要答應了便要做到。”六爺麵沉如水,冷靜地說:“他答應了明書。”
“可……可……”嶽秀秀張口結舌,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這孩子的真正的問題,還是心軟,”六爺帶著些許憂慮地歎道:“知道得,還不知道舍,這才是大問題。”
嶽秀秀停下手上的動作,想了想,也禁不住歎口氣。
第二天,林老師和趙貞珍向祝正義彙報了了解到的情況,祝正義聽說被打的是少將的兒子,禁不住大發雷霆,可趙貞珍又說,少將已經說了,不要難為楚明秋。
“那是首長大度,可我們不能姑息養奸!”祝正義非常生氣,這事要傳出去,傳到區裡,傳到教育局,上級還不知會給什麼處分呢。
“楚明秋的問題必須解決,必須給以嚴厲處分,殺殺他的傲氣!”祝正義氣咻咻地指斥道:“還有你們,你們給他特殊待遇,他可以想來便來,不想來便不來,你們知道嗎?這是在助長他的傲慢,你們要記住,我們培養的是社會主義接班人,不是資本家的貴公子!”
“祝書記,我們這樣做,是因為楚明秋學習早已經超越了他的年齡,您看,就算這樣,他每學期的成績都是第一名,各科都是第一名。”
趙貞珍很耐心地解釋,祝正義依舊怒不可遏: “那你說,這次該怎麼處理?上次他強迫同學打掃廁所,這次又到兄弟學校去打架,你說,這次該怎麼處理?”
“不管是這次還是上次,我認為都是錯誤的,我覺著,這次雖然不是他主動挑起事端,可依舊有責任,我建議給他警告處分,公布全校。”趙貞珍不緊不慢地提出自己的想。
“不行,警告處分太輕!”祝正義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叫道,趙貞珍歎口氣:“昨天在那邊時,首長說了,不要處理過重,我想這裡麵還有一重意思,我們要是處理過重,他們那邊的處理便輕不了。”
祝正義這才反應過來,他剛才有些過於激動,仔細思慮過後,覺著趙貞珍的想有些道理,這件事很明顯主要責任不是楚明秋,若他們處理過重,附中那邊便不好太輕,過重的處理,勢必要在檔案上記下一筆,這對孩子將來的發展不利。
“好吧,給個處分,是不是記入檔案,就看他將來的表現,這個決定要通知附中,告訴他們,我們這樣處理並不是完全因為這事。”
“我明白。”趙貞珍答應下來,隻要不立刻記入檔案,這種處分在畢業前一般都會撤銷。同時她也明白祝正義的氣惱。
楚明秋幾次違拗祝正義的意思,祝正義一直在找機會教訓他,同時,這也是告訴附中那邊,他們這邊如何處理楚明秋,與附中如何處理沒有關係。
趙貞珍看出來了,她心裡對此有幾分意見,堂堂一個書記,卻與一個十歲不到的小孩較上勁,這未免有失肚量,她看了林老師一眼,正好碰上林老師的目光,林老師很快躲開。
趙貞珍心裡苦笑下,她不能再說什麼了,自己這頂右派的帽子還攥在祝正義手中,能不能摘,什麼時候摘都由他說了算。
林老師向楚明秋宣布了學校的處理決定,記大過處分,林老師擔心楚明秋不明白,便向他解釋,這記大過處分,是在開除、開除留校察看之後的最嚴厲處分,他必須在畢業前爭取拿掉這個處分,否則便會被記入檔案,跟隨他一輩子。
對這個,楚明秋倒不是很在意,等到太宗開始改革開放了,咱就自己找飯吃,這玩意有屁用。
林老師見楚明秋依舊滿不在乎,在心裡歎口氣,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還不知道其中的厲害,檔案裡要有這一筆,不說遠了,就是考中學便要受影響,好一些的中學便不會再接受。
“另外,校領導批評我了,現在你每天都要來上課。”
楚明秋頭皮一下便炸了,這比給他處分嚴重多了,讓他每天到學校來,枯燥無比地坐在那,這比殺了他還難受,他一下便急了:“老師!”
“彆說了,這是校領導的決定,”林老師製止了他,然後若有所思地說:“不過,在不影響其他同學的情況下,你在課堂上可以看你喜歡看的書。”
楚明秋依舊不情願,耷拉著腦袋出了辦公室,等他一出去,辦公室便熱鬨起來,老師們議論紛紛,對他將兩個高中學生撂倒感到不可思議。
宣布處分的布告就貼在教學樓門口,學生們圍在那看,陳少勇他們看過後,便跑來找他,陳少勇大為不滿,這樣刺激的事,居然沒叫上他。而虎子在昨晚就知道了,他和狗子便鬨了一場,虎子罵他吃獨食。
楚明秋覺著有些抓狂,自己這是交了些什麼朋友呀,怎麼都跟恐怖份子似的?
這件事情的後果出乎祝正義的意料,同學們對楚明秋的態度明顯分成兩派,一部分將他看作壞孩子,恐懼地躲著他;另一部分則視其為英雄,為偶像,到哪都得意洋洋地宣稱自己是公公的朋友。
公公這個外號算是臭氣熏天了,還沒到期末考試,周圍幾個學校就都聞到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