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精神病(2 / 2)

直播成精app 醉又何妨 11204 字 3個月前

張永的反應這麼激烈,也出乎了江灼的意料。他被張永半壓在身上,屈膝上頂,膝蓋撞中了對方的小腹,趁著他吃痛躲閃的時候一躍而起,反過來揪住了對方的領口。

房間裡乒乒乓乓一陣亂響,混亂當中張永隻覺得眼前一黑,緊接著他竟然整個人被掀飛了出去,在地上滑了半米,後背撞到了牆上。

江灼走上去,一隻手拎住他的衣領,將張永整個人懟到了牆上,冷冷地道:“給我說——木哥在什麼地方?”

雖然張永是個精神病,但江灼這幾下可真的沒手軟,張永全身骨骼劇痛,連眼淚都下來了,哇哇大叫起來。

外麵有人聽見動靜,過來敲門試圖進來,江灼一腳踹在旁邊的椅子上,椅子滑出去,擋在門後,外麵很快又安靜下來。

“疤,這裡沒有疤,你不是木哥!”

他驚恐地看著江灼,伸手指著他的左臉:“你把繩子還給我……啊!”

江灼卡著張永脖子的手指猛然收緊,他的手好像是鐵鉗一樣,讓張永根本就掙紮不開,剛剛發出的叫聲又被瞬間截斷了。

張永的樣子淒慘又可憐,江灼不為所動,緊盯著他問道:“你知道木哥根本就沒死,他在什麼地方?大火之後你們一起做了什麼?給我說!”

他的語速很快,這幾句話一連串地接下來,絲毫不給對方喘息的餘地。因為通過剛才的交流,江灼已經能看出來,張永雖然精神不正常,說話顛三倒四,但其實很多事情他還是記得的,也能聽懂一些彆人的話。

在這種情況下,抓住他的心理弱點,窮追猛打地逼問下去,即使隻得到一點信息,也足以分析出很多內容來了。

即使在這樣近的距離之下,江灼的眼睛依舊漂亮的無可挑剔,但從那纖長睫毛下透出來的目光當中,卻帶著一種冰冷的威懾,由純武力的壓倒性優勢帶來。

即使張永目前的精神狀況不太正常,這種骨子裡埋下的本能還是讓他感到畏懼,他喉嚨裡勉強發出嘶啞的聲音:“修、修車……報仇……”

江灼稍微放鬆了手下的力道,問道:“大火之後,木哥去修車了,後來你們謀劃著殺人報仇,是不是?”

“殺人”兩個字又不知道觸動了張永哪根神經,他的眼睛亮了起來,開始揮舞雙手:“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江灼一鬆手,張永滑落在地上,嘴裡猶在喃喃地念叨。

江灼站在原地,居高臨下地冷冷地盯了他片刻,直到對方察覺到不對,閉上嘴驚恐地抬起頭來看他,江灼這才冷笑一聲,轉身大步離開。

【我靠,主播好A啊!】

【板臉的主播好嚇人,剛才我連彈幕都不敢發了……】

【夠爺們,我喜歡!江灼你要不要考慮彎一下,給我個機會啊啊啊啊啊?!】

【前頭男粉優秀!】

殺死鄧一涵的嫌疑人已經呼之欲出,原名李大木,左臉上有傷疤,大部分可能是火傷,G縣人,現在在一處修車的地方工作——有了這些信息,找人就不算難了。

特案組聯係市局一起找人,先從張永經常出沒的地方開始排查。倒是江灼跟精神病對吼了半天,出來的時候覺得自己都要瘋了,腦子裡麵亂糟糟的。

他在特案組門口的店裡買了杯冰咖啡,直接把蓋子揭開喝了兩口醒神,就這麼捧著進了大樓。

夏季的烈日被擋在外麵,中央空調散發出陣陣冷氣。江灼一路跟人打著招呼,推開最裡麵一間辦公室的門,就看見雲宿川正靠坐在轉椅中,麵前的屏幕上是之前審訊室當中的分格畫麵。

他扭頭看見江灼,笑眯眯地道:“可算回來了,聽說你的收獲不小嘛。”

這家夥的實在是太舒服了,江灼忍不住踹了雲宿川的椅子一腳,嫉妒道:“我累得跟個王八蛋一樣,你倒是悠閒。”

雲宿川的椅子被他踢的轉了一下,自己又轉回來,仰臉衝著江灼笑笑,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道:“來,坐,哥哥抱抱。”

江灼連“滾”都懶得說了,直接把手中端著的咖啡砸了過去,雲宿川微一側身,抬手精準地將紙杯抄在手裡,隨手放到旁邊的桌子上,笑道:“急什麼,不抱了還不成麼。”

江灼道:“你真無聊。”

雲宿川直笑,他從小就喜歡逗江灼,從來都沒有覺得無聊過——一時逗江灼一時爽,一直逗江灼一直爽,反正看他炸毛的樣子,就很可愛。

雲宿川站起來,笑著拉住江灼的手腕道:“不鬨了,你先坐下歇會。”

辦公室這邊剛剛處理了兩隻打架鬥毆的野豬精,因此亂糟糟的,他又去搬椅子,江灼便在雲宿川的地方坐下了,掃了一眼屏幕上麵的畫麵,問道:“王聰敏走了?”

“是啊。”雲宿川道,“她胡攪蠻纏冤枉學生的時候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結果事攤到了自己頭上,又吵又鬨,煩的不行,要被鬼嚇才能好好說話。”

江灼問道:“他們讓你用鬼幫忙嚇人了?”

雲宿川嗯了一聲,江灼道:“我也是。”

兩人都忍不住一笑,雲宿川道:“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王聰敏問來問去,我覺得她為人是缺德,性格也是暴躁,但命案的事,應該真跟她扯不上關係。倒是這位陳勁飛小同學,嘖……心眼多的跟蜂窩煤一樣,可怕呀。”

現在雖然已經基本鎖定了殺死鄧一涵的犯罪嫌疑人,但事實上中間還有很多細節不清楚。王聰敏等人也不能完全被證明無辜。

江灼現在最希望的就是李大木能夠順利歸案,給大家一個他們殺鄧一涵的理由。

他聽雲宿川這樣說,便道:“彆客氣,你小時候心眼也不少。什麼惡毒狡詐陰險下流跟誰相比都不遑多讓,所以給估計估計,陳勁飛說實話了嗎?”

雲宿川呸了他一聲,說道:“聽起來像是真的,但是調查不到最後一刻,我對所有的人事物永遠都持保留意見。”

江灼知道雲宿川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其實心性非常多疑,他會有這樣的答案一點都不會讓人感到意外,點了點頭正要說話,樓下忽然傳來一聲歇斯底裡的叫喊:

“我他媽聽你在這瞎扯淡!”

“……”

雲宿川看了看江灼道:“我沒有扯淡。”

江灼道:“又不是我說的,雖然我心裡這麼想——樓下在打架?”

他走到窗前向下一看,發現竟然是帶著羅洋的王聰敏和帶著陳勁飛的陳母出門時遇上了,兩邊不知道為什麼,發生了爭執。

江灼瞟了一眼,就把目光收回來了,回去查看當時王聰敏的審訊錄像,倒是雲宿川趴在窗口看的津津有味,感歎道:“真帶勁啊!”

隨著他的話,特案組裡的大樹們“啪啪啪”用葉子鼓掌,同聲附和道:“是的是的!”

麻雀們激動的扇著小翅膀,在樹冠上上躥下跳,彆人聽它們在喳喳叫,江灼卻知道它們說的是:“加油!加油!紅隊千萬不要輸啊,我押了十條毛毛蟲!”

就連花園裡的月季都暫時放棄了海草舞,看的聚精會神,一場撕逼大戰被這麼多不同的物種圍觀,竟然讓人有了一種“很有逼格”的錯覺。

江灼在這種喜氣洋洋的氣氛當中向著窗口看了一眼,見到雲宿川快樂觀戰的背影,有點想樂:“我建議你加入一下,三方鼎力,男女混打,明天說不定還能上頭條。”

雲宿川直擺手:“我可不去,我害怕。”

兩人說了沒兩句話,辦公室的門已經被人推開了,江灼和雲宿川回頭一看,是霍岩一臉晦氣地進了門。

雲宿川轉頭將霍岩上下看了看,“嗬”了一聲:“你上來的還挺快。”

霍岩鬱悶地把胸前兩顆被扯開的扣子扣上:“我剛才就不應該下去,這兩邊一個說對方的兒子不安好心,欺負自己的外甥,一個說當老師的教不好學生,不應該為人師表,戰況那叫一個慘烈。我去了就是挨打。”

江灼道:“彆的暫且不提。無論她和命案有沒有關係,我估計這老師的工作也是乾到頭了。”

隻要事情傳開,沒有家長願意把孩子送到一所有這樣老師的學校裡麵去。當然,雖然這樣的教職人員的存在令人痛心,但到底隻是少數而已,更多的是像方崗那樣,走上了教師崗位,便傾情熱愛自己學生的人。

王聰敏自己肯定也知道這一點,本來情緒就不好,再加上出門的時候碰見陳母說話陰陽怪氣的,使得她一下子就失控了。

兩個大人廝打的不可開交,羅洋和陳勁飛也攔不住,各自站在一邊,沒有目光交流。

陳勁飛整個人都是呆滯的,滿心想著回去之後還能不能上學,如何麵對其他人的目光。

畢竟這些事事關案件,早晚會傳出去,這對一向致力於在他人麵前維護良好形象的陳勁飛來說,不啻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