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的噩夢(1)(1 / 2)

護士勾唇,撕開了自己的人.皮麵具,露出那頭十分獨特的鳳梨發型。

他左眼深藍,右眼血紅,一對妖異的異色瞳饒有興致地盯著曉千秋,“有趣,你是如何看出我不是護士的?”

曉千秋指了指他的頭發:“一般護士戴燕尾帽會用發卡夾住,不然為患者做操作的時候帽子有可能掉下來。剛剛給我輸液的那個護士用的是一對草莓發卡,因為很可愛,所以多看了兩眼。”

對方輕嘖一聲:“原來是忽略了這個細節。不過這麼來看,你似乎還沒有想起我是誰?”

曉千秋觀察著眼前的男人,腦中隱約浮現出幾段破碎的記憶,來不及細想,很快頭就開始痛了起來。

男人見狀笑了笑,坐到她的病床邊,“六道骸,我的名字。”

曉千秋重複著這個名字,很可惜這幾個連起來頗為古怪的音節隻是讓她覺得熟悉,沒能讓她想起更多。

過了一會兒,她放棄了,稍稍偏頭,望向六道骸:“你不換衣服嗎?”

六道骸聳肩:“護士的製服很好看。”

這是什麼惡趣味。

曉千秋暗暗吐槽,她思考片刻,還是決定直接問道:“請問我們是什麼關係?”

“搭檔。”六道骸頓了一下,“或者是互相幫助的同伴關係。”

曉千秋微愣:“互相幫助?”

“沒錯。”六道骸說,“因為某些原因,我被關在了意大利一座收容黑手黨重大犯人的監獄,而你去意大利執行任務的時候正好路過那座監獄,你幫我成功越獄,所以我們達成了合作關係,每次你執行任務都會找我來易容。”

……

這一下信息量有點大。

曉千秋覺得腦袋暈乎乎的,她先自己整理了一遍,半晌,遲疑道:“你是黑手黨?”

六道骸目光一凝,眼中透出幾分厭惡:“不,我才不是。我的目標,可是殲滅世界上所有的黑手黨。”

曉千秋有些好奇為什麼對方不是黑手黨,卻會被關進黑手黨重刑犯的監獄,但顯然現在更重要的不是這個。

她首先要知道,“我執行的任務,是黑衣組織的嗎?”

六道骸摸摸下頜:“應該是吧,我也不太清楚。我隻知道你在為一個神秘組織效力,但你沒有告訴過我什麼關於那個組織的事。”

曉千秋聞言,歎了口氣。看來六道骸這裡並沒有太多情報。

“那你應該也不知道是誰對我發布命令的吧?”

六道骸搖頭,他想了想,說:“說實話,認識你這麼久,我隻看到過你對彆人發布命令,所以我推測你應該是組織的高層。”

曉千秋瞪大了眼睛。

六道骸繼續說:“你的身份很敏感,基本不以真麵目示人,找我幫忙易容的頻率很高。但是最近你一直沒有聯係我,我暗中觀察了你一段時間,發現你好像失憶了,我不能確定你是否真的失憶,於是偽裝成奧傑斯探員來試探你。”

他這麼一說,曉千秋突然想起來,“為什麼你會知道瑞恩·奧傑斯,那個已經死了的FBI?”

六道骸說:“因為你對我說過,那是你第一個親手殺的人。”

曉千秋神思恍惚。她下意識摸了摸臉,似乎仍能感受到鮮血噴濺在臉上那股溫熱的感覺。

她搖了搖頭,趕緊從恍惚中回神,她聯想起剛剛聽到的琴酒與伏特加之間的對話,再加上她之前做的夢,殺死奧傑斯探員極有可能就是她執行的第一個任務。

但是明明那個FBI死了,為什麼在琴酒口中,她的任務卻失敗了呢?

在那輛車上,除了她和奧傑斯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女人。曉千秋怎麼都無法想起那個女人的臉,隻記得那顆射穿車窗玻璃的子彈。

從那麼遠的地方射來,應該是狙擊.槍。

曉千秋連忙問道:“我是不是對你說過自己第一次執行的任務,那我有沒有提過第一次任務和我搭檔的同伴是誰?”

六道骸回憶了一番:“好像是叫……Gin。”

曉千秋瞳孔一縮。

果然,遠程狙擊的人就是他。

可她依稀記得自己還聽到了另一個聲音,那道聲音說她還可以將功補過,命令她喂奧傑斯探員A藥,那個聲音並不是琴酒。

那會是誰呢?

從錄音內容可知,琴酒在找她,他似乎並不能直接聯絡到她,所以才去她常去的地方。

基本可以排除那封“監視波本”的郵件來自於琴酒。

如果當晚出現的三人都不是郵件的發送者,果然對方當晚根本就沒有出現。按六道骸所說,她在組織裡屬於高層,可以直接命令她的應該就是組織的一把手或者二把手。

比如說,Boss。

想到這裡,曉千秋的指尖微微發顫。

六道骸見她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勁,他看了一眼吊瓶,葡萄糖已經快輸完了。

走廊裡響起醫生的腳步聲。

正準備起身離開,曉千秋叫住了他。

“請等等。”

六道骸挑眉。

曉千秋張了張口,欲言又止。猶豫片刻,她摸摸自己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還是說了出來:“那天你偽裝成奧傑斯探員,說是我的未婚夫。”

六道骸舉起雙手,一臉無辜地說:“請彆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對已經結婚的女士不感興趣,那是我隨口胡扯的。再說了,訂婚戒指一般不會戴在無名指上吧?”

曉千秋額角微抽,有些難以接受:“我真的已經結婚了?”

六道骸點頭:“嘛,反正你是這麼對我說的。”

曉千秋乾咽了下,她做好心理準備,試探性地問:“那,我的丈夫究竟是誰?”

六道骸回答得很乾脆:“不知道。”

曉千秋一怔。

六道骸攤手:“我因為好奇,問過你不止一次,每次你都守口如瓶,沒有透露半分情報,你說這是你最大的秘密。”

曉千秋喃喃道:“秘密……”

“我隻知道一個線索。”六道骸盯著那枚造型樸素的戒指,“LifeRing是你這枚戒指的品牌,這個牌子很有名氣,規定每人一生僅可購買一次對戒,無論離婚喪偶還是什麼情況都不允許買第二次。這唯一的一枚必須用來送給生命中最愛的人,寓意著唯一的至愛,所以你應該很愛戒指的另一個主人吧。”

曉千秋斂眸,指腹摩挲著戒指上淺淺的紋路。

六道骸輕飄飄地說:“不過,我猜測他應該死了。”

曉千秋茫然地抬頭:“為什麼?”

六道骸從窗戶一躍而下,窗外凜冽的風將他的聲音吹得破碎,曉千秋聽得不太真切,但還是聽到他說的話。

“因為,你一直是一個人。”

*

第二天一大早,做好全套的顱腦檢查,醫生看了CT,說曉千秋額頭上的傷口情況非常好,沒有什麼值得擔心的。

安室透開車把她接回了公寓。

目前公寓還處於封鎖中,公寓前擺著一排路障。

曉千秋回到公寓,關門的時候發現公寓的門上居然多了整整六個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