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的噩夢(2)(1 / 2)

這個危險的想法僅僅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她很清楚自己的武力值有幾斤幾兩,哪怕麵對的是負傷的琴酒,她也有極大的可能被反殺。曉千秋毫不懷疑琴酒是那種肚子破了用露出來的腸子也要絞死對方的狠人。

而且就算足夠幸運成功了,她來彆墅的方式並不算隱秘,至少那個保安就親眼目睹她到過這裡,萬一彆墅裡還有什麼隱秘的攝像頭將這一幕錄下,她可能很快就會遭到組織的追殺。

壓下了這個“趁他病要他命”的念頭,曉千秋開始為琴酒包紮。

不知是不是從前經常做這種事,她對於止血和包紮做得非常得心應手。

唯一比較麻煩的是琴酒右臂上一處已經流膿的傷口,為了避免進一步感染,必須切除已壞死的組織並消毒。

醫療箱裡的用物十分齊全,甚至可以支持一台小型外科手術,裡麵還有幾針麻醉劑。

要清理流膿,首先必須擴大創口的皮緣,血肉裸.露的創口接觸到帶有刺激性的消毒劑會非常疼,如果打一針局麻的話會好受很多。

她拿起麻醉劑,一轉頭發現琴酒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他正冷冷地注視著她手裡的東西,目光猶如一隻凶狠的鷹隼:“不準使用麻醉藥。”

曉千秋猶豫道:“但是會很疼。”

琴酒不耐煩地催促她:“彆囉嗦。”

“……好。”

曉千秋一邊劃開傷口,一邊用持物鉗夾著一塊酒精棉球進行消毒。

整個過程琴酒一聲沒吭,不過他的額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臉色也很蒼白。

曉千秋小心地操作,一直到最後一個步驟,她用襯墊包住傷口並固定,確認血已經徹底止住,這才舒了一口氣。

琴酒半靠在沙發上,他拿出一根煙,是他偏好的MildSeven,煙頭明滅的火光倒映在那雙眸色狠厲的瞳孔中。

曉千秋沉默半晌,決定試著從琴酒嘴裡試探出點什麼:“難得見你這麼狼狽,到底是什麼任務讓你都變成這樣?”

她原本沒抱什麼希望。

沒想到琴酒仿佛對她不設防心,直截了當道:“清理叛徒。”

曉千秋一愣。

雖然琴酒的日常就是肅清叛徒,但看這架勢,要不是這次叛徒數量眾多,要不就是叛徒本人強得過分。

是哪種情況呢?

敏銳地察覺到她的走神,琴酒眯起眼:“最近你在做什麼,Porto?”

曉千秋話到嘴邊,想了想,又把那句“監視波本”給咽了下去,敷衍地答道:“執行任務。”

琴酒冷哼一聲,卻也沒再追問具體是什麼任務。

曉千秋把剛剛用過的醫療物品扔進垃圾桶裡,裝作不經意地問:“叛徒已經全部清理完了?”

“不,還剩兩個。”

曉千秋立刻警覺起來:“誰?”

琴酒掐斷煙頭,唇角揚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基爾和波本。”

“……”

曉千秋的指甲狠狠掐了一下自己。

儘管此刻她渾身汗毛倒立,但她知道自己現在絕對不能慌亂,更不能讓琴酒看出她的任何異樣。

冷靜。

曉千秋有些艱難地扯出一絲笑:“你確定他們是叛徒?”

琴酒斜睨了她一眼,反問:“這重要嗎?”

聽到這句話,曉千秋心裡有了些數。

水無憐奈和安室透並不是第一次被懷疑,之前庫拉索入侵警視廳導致臥底名單泄露,他們就被琴酒抓起來審問過。儘管後來朗姆打來的那通電話救了他們,但也僅僅是暫時安全。庫拉索早已叛變,且死無對證。

這次大概是組織又通過什麼方法調查到了一些情報,水無憐奈和安室透的臥底身份再一次麵臨危機,但應該暫時沒有實證,還處於懷疑階段。

隻不過琴酒對於叛徒向來是那種寧可錯殺一百,也不肯放過一個。

曉千秋忽然想起上午安室透出門時奇怪的表現,以及那個讓她無法理解的笑容。

原來是他的臥底身份差點暴露了。

曉千秋沉思片刻,道:“對於波本和基爾這樣不可多得的人才,還是不要這麼浪費,查清楚了再動手。”

她頓了一下,輕笑道:“更何況,把他們知曉的信息全部挖出來可比單純殺了他們要劃算。”

琴酒深深地凝視她。

曉千秋被他看得十分心虛,職業殺手的那身氣場壓得她手腳發軟,仿佛一把鋒利的刀懸在脖子上,但她知道現在絕對不能避開視線,必須坦蕩蕩地任他打量。

不知過了多久,琴酒終於鬆了口:“如果你想的話。”

曉千秋暗暗喘氣,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其實對於琴酒而言,審問基爾和波本的任務他遲早要做,而且貝爾摩德目前不在日本,他的搭檔除了伏特加也沒有彆人。

比起整天聽伏特加三連“大哥”、“大哥,這是怎麼回事”、“大哥,現在該怎麼辦”,顯然是有催眠技能的波特更好用。

這個女人的第一次任務就是與他搭檔,模式不外乎是他抓住叛徒,由她催眠審問,兩人肅清過不少臥底,對方還一度被冠以“叛徒獵殺者”的稱號。

至於後來為什麼他們一起出任務的次數漸漸少了……

餘光瞥到茶幾上保時捷的車鑰匙,琴酒終於想起來。

因為她不會開車和開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