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大長公主把人送到二門上,元若枝請她留步,她才折返。
折返時,平康大長公主納悶地問蘇嬤嬤:“你說,太子是不是對元家小娘子,有些特彆?”
蘇嬤嬤思量片刻說道:“……老奴覺得,太子殿下不像這樣的人。”不像這樣友好。
平康大長公主心裡也覺得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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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若枝回到元家,便去找元永業。
但今日元永業下值下得晚。
元若枝回人語堂後,後來在他書房略等了一會子才等到他。
見到元永業的時候,他身上還穿著常服,手裡拿著一摞公文。
元永業進書房的隔間去換衣服,元若枝看到公文寫著“鹽”字,便拿起來瞧了一眼。
“那是浙江鹽案的公文,有什麼好瞧什麼?”元永業換好了衣服從隔間出來了。
元若枝問他:“可是浙江布政使許謙文犯的案?”
事情鬨的很大,元永業卻還是好奇:“枝姐兒也聽說了?”
元若枝不是聽說的。
是從天書中掃到了一眼。
韓皇後被滅九族,絕不是皇帝一人之功。
許謙文便是抄沒聶延璋姨母一家子的大功臣。
元永業道:“事發後,他逃了,朝廷正在追捕他。”
元若枝皺眉鎖:“……逃不掉的吧,他家裡還有那麼多口人。”他至多隻能選擇,怎麼死。
元永業知道的不清楚,他今日帶回來的公文,也隻是很細枝末節的東西。
他月不想和元若枝多說朝廷上的事情,便笑著問道:“枝姐兒,你來找我是乾什麼的?”
元若枝把玉勾熬的粥放到元永業桌上,說:“父親嘗嘗。”
元永業很有興致地走過去嘗了嘗,說:“你做的?很鮮的粥,加了什麼熬的?”
元若枝淡笑回:“乾貨磨成的粉,還有小蝦米。”
“怪不得這樣香……”
元永業吃了半碗,才坐下來說:“是為搬宅院的事情來的吧?”
他放下粥碗說:“爹不會讓你搬出人語堂的,那是你母親住過的地方。但是咱們三房人丁最少,占的院子卻那麼大,怎麼也說不過去。你祖母跟你嬸娘斷不會逼著你搬出去,爹不想讓她們為難……”
元若枝臉色淡淡地打斷了元永業的話:“父親,女兒不是想過來求情。”
元永業愣了一下。
元若枝繼續說:“女兒是絕對不可能和她們母女一起住的。我願意搬去東北角的小院子,明日我便騰出人語堂。但是東北角的院子放不下太多東西,明日您來我院裡一趟,幫忙清點母親的嫁妝。”
元永業更愣了。
他這女兒懂事得讓他有些……有些不知所措。
元若枝福了福身子道:“粥也送到了,女兒告退。”
元永業僵僵地點點頭,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沒過多久,霍氏便來了。
她素日很溫柔可人,今日也是,她也帶著粥來看元永業,還嬌滴滴地說:“老爺,妾身為熬這粥,手都燙紅了,您瞧瞧。”
元永業看了一眼,是很紅。
霍氏又嬌羞動人地說:“可是您最愛吃這荷葉粥,妾身疼也是甘願的。可惜夏季未至,隻能用乾荷葉熬製,待夏天到了,妾身用新鮮的荷葉給您熬,那才香。”
說完,她起抬頭,卻對上了元永業冷淡的雙眼。
元永業不知道為什麼,今日很煩霍氏這般作態。
他的枝姐兒熬粥就不會燙手嗎?
可枝姐兒為什麼從來不說一句呢?
霍氏也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小心翼翼地把粥盛出來放到小桌上,才發現原來已經有人送過一碗海鮮粥來了。
元若枝又比她先來一步!
想也知道元若枝說了什麼。
霍氏垂頭搓著指腹上那一抹燙紅,幾欲垂淚:“妾身是真不知道怎麼做了!九奶奶要進門,闔府上下都盯著咱們三房,妾身和嫻姐兒不搬能怎麼辦呢?難道等著大家背地裡指責咱們三房人少還占地方多嗎?妾身這不是、這不是心疼老爺嗎!”
元永業瞥她一眼,冷聲問道:“你覺得,枝姐兒是這樣跟我說的?”
霍氏怔住,“不、不是嗎?”
元若枝素來是這樣告狀的。
元永業狠狠摔了手裡的書,聲音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枝姐兒說,她搬去東北角的院子,讓你去住人語堂。”
霍氏一時間驚住了。
元若枝大方到……瘋了?
這比她想象中的結果還要好。
霍氏扯了扯嘴角,才壓下眼底的驚喜說:“妾身怎麼可能舍得讓枝姐兒住那個小院子,讓枝姐兒和妾身一起住,妾身也要照顧她,儘一儘母親的責任。”
元永業卻不敢信,霍氏會“照顧”元若枝。
但準九奶奶進門,院子是一定要騰的。
可枝姐兒又不願意和霍氏住一塊兒,三房騰院子的事情已經傳出去了……這件事恐怕真的要委屈她女兒了。
元永業頭疼地揮手讓霍氏離開了。
翌日,元若枝從公主府回來,蘇嬤嬤親自送的她。
臨到分彆前,蘇嬤嬤笑著道:“這都走到家門口了,姑娘也不請我進去喝杯茶?”
元若枝瞧著蘇嬤嬤堅定的眼神,婉拒不過,便帶著人進去了。
可不巧,她剛到人語堂,霍氏的人正在往裡麵搬東西,陣仗大得整個府裡都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感冒了,喉嚨發炎了幾天,所以昨天沒更新=.=
今天剛好點兒,結果又開始咳嗽了……害怕引起支氣管炎又要咳老久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