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若枝從公主府內溜之大吉,便打算日後都遠離那是非之地了。
她剛到家,新的是非又來了。
元若枝人還沒在人語堂坐下,霍氏張揚地呈著好幾個托盤來送東西了。
霍氏就差敲鑼打鼓地告訴大家,她這個當繼母的,對元若枝好著呢。
霍氏喜滋滋地炫耀道:“這都是侯爺,也就是你準姐夫,差人送過來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你姐姐也用不完,便讓我給你送些過來。枝姐兒,我知道你心裡有怨氣,但是姻緣這種事,老天注定的。”
搶了彆人東西還要耀武揚威,厚顏無恥!
人語堂的丫鬟對霍氏自然沒有好臉的。
哪怕霍氏送了許多東西,且還有一兩樣的確是好東西呢。
元若枝淡淡一笑,霍氏還是和從前一樣,喜歡故意激怒她,引她跳坑,然後再去父親麵前告狀。
外麵的人和元永業一看霍氏對她這麼好,她還隱有怒氣,都說是她的錯。
很低級的手段,前世她不過是十幾歲的孩子,一旦事關自身,很容易沉不住氣,吃了好多次虧。
這次元若枝直接照單全收霍氏的禮物。
她拿起一隻瑪瑙鐲子,放在自己的手腕上比劃給霍氏看:“這顏色倒是格外地很襯我,像是為我量身定做似的。”
丫鬟們紛紛附和:“誒,是了,姑娘戴這隻瑪瑙鐲子也太好看了!”
霍氏仔細一看,還真是很襯元若枝,顯得她皮膚白白的。
這些可都是元若嫻挑剩下,覺得不合用的,才送過來的。
可怎麼元若枝戴著就這麼好看呢?
元若枝又撿了其他幾樣,當著霍氏的麵,一一比過去,一臉喜色地自言自語道:“還真是巧了,好像每一件都很襯我。”
霍氏忽然心一緊,坐都坐不住了,心事重重地僵笑道:“襯你就好,我院兒裡還有許多事,就不多留了。”
元若枝一笑:“母親慢走。”
霍氏一走,元若枝就將東西都打賞給了丫鬟。
丫鬟們十分高興,昌平侯府送來的東西雖不是頂好的,可對她們來說,已經足夠好了。
瑪瑙鐲子到了玉璧手裡,她抬起手腕說:“姑娘,這鐲子挺好看的,您不喜歡嗎?”
元若枝淡淡掃了一眼,鐲子是還可以,看成色應該也值些銀子,這一世,魏鋒程竟對她這般上心。
真是有些可笑。
來遲的東西,便是價值連城,也不值得稀罕了。
話分兩頭。
霍氏風風火火回到積香館,把昌平侯侯府所有的東西扒拉一看,一應首飾的顏色全是豔色,戴在元若枝的身上絕對好看。
卻很少有適合元若嫻的首飾。
昌平侯府送來的東西,仿佛給元若枝更合適些。
元若嫻試完了首飾,也察覺到不妥,昌平侯府的人,實在是太不會挑禮物了,沒有幾個適合她的。
霍氏打發了丫鬟出去,母女二人,頹然對視。
霍氏難以置信地道:“昌平侯難道,難道想娶的是枝姐兒?”
元若嫻心猛然下墜,木梳叫她捏斷了幾根密密的齒,她咬牙說:“魏家是與我合了侯爺的生辰八字,要娶的自然是我。”
這不亞於晴天霹靂。
霍氏捂著心口喃喃道:“……若真是錯了可怎麼辦,怎麼辦。”
元若嫻臉色頓時慘白,她決絕道:“那便將錯就錯,等合完八字,婚期就該定了,三媒六聘明媒正娶,侯府還能不認不成?”
昌平侯乃勳爵之家,若王朝不覆滅,便是有生生世世的榮華富貴可享。
憑她前世出身,認識最顯貴的人家,都不是當官的,她能嫁個知縣都算入了豪門,更何況嫁入侯府呢!
霍氏心情複雜地點頭:“嫻姐兒說得對,你說得對,咱們是三媒六聘嫁進去的,又不是偷,不是搶。”
她立刻下了決心:“你們的婚事越快越好,元家不肯多給你嫁妝就罷了,趕緊嫁去侯府才要緊!”
霍氏回了昌平侯府一份謝禮,並委婉催促婚期。
魏鋒程喜不自禁,催著林氏下了聘,快快地定下了婚期。
才剛剛入夏,魏鋒程就快要迎娶元若嫻過門。
元若嫻出嫁那日,元家小娘子都過來向她道喜。
不管大家是不是真心的,大喜日子,吉祥話都是要說的。
元若枝作為元若嫻的繼妹,也笑吟吟地恭賀她:“祝姐姐與侯爺,如膠似漆,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元若嫻鏡中的笑容僵了僵,很快她便扭頭答道:“謝謝妹妹的祝賀。我會的。也祝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外麵鞭炮齊鳴,喜婆進來催道:“吉時快到了,新娘快快出門咯!”
在一片喜色裡,元若嫻蓋上紅蓋頭去喜堂。
魏鋒程身著一身大紅喜服,笑容滿麵地來迎接新婚妻子。
兩人一同跪下,拜彆元家長輩。
期間,“元若枝”一句話都沒說,隻有幾滴眼淚從紅蓋頭裡掉出來。
魏鋒程心疼地想,他的妻子一定是傷心到說不出話來了,所以一丁點細微的聲音都沒發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有點卡文,晚上還要去排隊做核酸檢測了(醫護人員辛苦了),今天就先寫這麼多啦。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