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 79 章(1 / 2)

第七十九章

元若柏猜測到王右渠可能對靈姐兒有心思,心中便十分著急。

薛江意與靈姐兒都要成親了,半路殺出個王右渠,元家既不能與薛家退親,也不好得罪王右渠。

他本想與找父母說,又覺得萬一是他想多了,豈不尷尬。

但不與父母說,日後真鬨出點什麼事,三家人不成了京城裡的笑話?

元若柏便與找元若枝商量,一則她與靈姐兒熟悉,也與王右渠見過麵,二則她穩重聰慧,與她說此事最為穩妥。

元若枝在內書房裡聽見元若柏說此事,著實驚訝到了。

她失笑道:“大哥怎麼會往這方麵想?靈姐兒才不是這樣的人,王狀元更不是。”

元若柏焦急道:“那他好端端做我兒子乾爹乾什麼?”他在內書房中徘徊道:“我也是琢磨許久,才回味兒來,這事不對勁。”

元若枝笑得越發厲害,篤定道:“我敢保證,絕無可能。”

元若柏眼珠子一瞪,盯著元若枝看了好半天,這般姣好容顏,哪個外姓男子不動心?

他心道,莫非王右渠看上的是枝姐兒?

原來如此……

若非元若枝兄長自幼養在寺廟,而是同他一樣在元家讀書還有了兒子,王右渠的這聲乾爹,可輪不到他兒子來喊了。

元若枝安撫元若柏說:“大哥放心,狀元郎不會做不軌之事,興許他收哥兒的乾兒子,純粹是與你合得來也未可知。”

元若柏一口否認:“不可能。”

男人無端示好,怎麼可能無所圖。

他是男人,他最了解男人了。

元若枝便說:“兄長如果實在憂心,不如直接去同他說清楚好了。他是個德行端正的人,想來也不會同你拐彎抹角。”

元若柏心想,說是一定要說的,不然他怎麼知道王右渠的真實想法?

元若柏便去王右渠家中問他:“你做我家哥兒的乾爹,可是、可是看上我妹子?”

王右渠坐在花窗下,大大方方承認:“是。”

光從鏤空之處漏進來,斑駁落在他身上,將他清冷麵龐襯得明亮了幾分。

元若柏試探著說出了元若枝的名字,又問:“可是枝姐兒?”

王右渠繼續道:“是。”

元若柏滿目訝然,這……王右渠同元若枝才見過幾麵,就打上主意了?

不過好像也沒有不妥,男未婚,女未嫁,郎才女貌的,有什麼不般配的嗎?

元若柏笑逐顏開:“好好好,不過你既有心,可要快些上心,我家妹子招眼得很,若遲了,可輪不到你。”

王右渠想起另外兩位,沉聲道:“我知道。元姑娘現在不是要侍奉老夫人,又要替她亡母祈福麼,待她這些事定了,我便托個體麵人,到府上提親。”

元若柏見王右渠心裡都把主意拿到這一步了,心中十分欣喜。

他拍著王右渠肩膀笑道:“那日後那我便是一家人了。”

王右渠從善如流:“元大哥。”

元若柏一下子成了狀元郎的哥哥,有些飄飄然,離開王家的時候,差點被門檻給絆倒。

他一路走,一路想著,要不要多這個嘴,去同三叔把事情提一提,又想著該問一問元若枝的心思才好,若元若枝不願意,他貿然提了,三叔中意了,元若枝卻不樂意,豈不糟糕?

但他心裡又想著,王右渠這樣的郎君,才貌雙全,妹妹不會不願意的吧?

元若柏去人語堂找人的時候,元若枝不在院子裡。

二月下旬,天氣轉暖,她終於等到好天氣,去昭光寺上香給長明燈添火了。

她給母親的長明燈添了火,順便也給聶延璋姨母的長明燈延續了香火。

回家途中,元若枝順路去清疏齋看一看,正巧碰到了買書的王右渠,而王右渠凝視著她,似乎有話對她說。

元若枝去到清疏齋後院,先同王右渠道了一聲遲來的恭喜。

王右渠作揖道:“多謝姑娘。”

元若枝看著王右渠臉上就寫著“有事”兩個字,一下子想到了元若柏說的事,她淡笑問:“我大哥找過你了?”

王右渠點了點頭。

元若枝笑說:“柏哥哥是個粗人,有些糊塗。我相信王狀元做哥兒乾爹的心思是純粹的,你放心,說開了柏哥哥就不會誤會你了。”

王右渠定定瞧著元若枝道:“若我說,我心思不純呢?”

元若枝愣了。

不純?王右渠他……他自然不會是喜歡元若靈的。

她便更愣了。

難道說,他……

元若枝扯著唇角強笑婉拒:“王狀元,我……”

王右渠什麼都知道似的,溫言打斷她:“元姑娘,一切尚早,人生尚未有定數。彆著急下決定。”

元若枝也知道,她與聶延璋的事,的確不適合過早想象出一個結果。

她看著王右渠,福身說:“時候不早了,告辭了。”

王右渠哪怕已經官居六品,仍舊同之前一樣,客客氣氣衝她作揖。

元若枝與他擦肩而過,聽見他說:“元姑娘,若分得出心思,請你也看看我。”極清潤溫和的一道聲音,與他寡冷自持的麵容,倒是有些……反差。

元若枝沉默地離開了清疏齋。

她當然知道王右渠為人很好,但她並不是見一個愛一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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