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右渠也不生氣,從容淡聲地說:“殿下若說完了,臣回家去了。”
聶延璋頓覺沒趣地冷臉放下車簾,吩咐車夫走。
王右渠望了那馬車一瞬,很快大步回家。
瘋子的話,他不信。
聶延璋的馬車路過清疏齋,正好陳福從裡麵出來。
陳福上了車,笑嘻嘻同聶延璋說:“殿下,奴婢去敲打過了,鄧掌櫃肯定知道有人比王狀元、穆國公世子還要厚待姑娘。”
聶延璋淡“嗯”一聲,想起王右渠,慵懶靠在車壁上,垂著漂亮的眼眸把玩新扳指,擰著眉尖顯出些煩躁。
清疏齋,鄧掌櫃聽過貴人點撥,心知有人有意照顧清疏齋,約莫是托了平康長公主和九公主的福氣,更加高興了。
這下子又能給王右渠再漲點兒工錢了!
聶延璋並不知道,自己當了冤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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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侯府設下宴席,宴請許多勳貴家族,其中還有元家。
元家收到這份從元永業上峰手中過了一遍手的請帖,頗感意外。
他們家可與承平侯府半點關係都沒有,元家還特地明說想邀請元若枝過去。
元若枝聽說宴客的名單裡,還有王右渠、聞爭燁等人,就知道承平侯府排場擺得大,又特特讓她父親的上峰出麵,簡直不容拒絕。
元若枝到承平伯府時,一入內院垂花門,就看到了以大皇子妃為中心的一群女眷,其中元若嫻離得最近,似乎是大皇子妃十分親近的人。
元若嫻瞧見元若枝,連忙起身,走過來喊她“妹妹”,仿佛與她很親昵熟悉。
元若枝躲開元若嫻的手,隻回了一個合乎身份的禮。
元若嫻依舊笑吟吟問道:“今日怎的一個人來的?平康長公主、九公主和太子殿下,沒同你一起嗎?”
眾賓客聞言,紛紛朝元若枝看去。
素日隻知元若枝與平康長公主和九公主走得近,倒是頭一次聽說元若枝與太子殿下還有牽扯?
大家這時候才想起來,元若枝與太子殿下不過相差一歲罷了!
太子便是再瘋,那也首先是個男人。
元若枝不懼那些打量的眼光,坦坦蕩蕩道:“昌平侯夫人慎言,我與太子殿下並無私交,不過出入宮闈時,有過幾麵之緣罷了。怎麼會和他一起造訪承平侯府?”
王右渠與聞爭燁一同隨主家準備進內書房,正巧聽到了這句話。
他冷淡的眉眼低垂,微含笑意。
太子的身份與任何姑娘都不可能有結果,他就該像元若枝說的那樣,與她沒有任何私交。
王右渠有些慶幸,他的身份比太子簡單。
但太子臉皮頗厚,什麼胡話都編造得出來,這就有些……令人不喜。
聞爭燁皺眉看著王右渠,不知道他為什麼一會兒笑一會兒皺眉。
元若枝不認識太子殿下,那不是理所應當的麼?
她一個內宅小娘子,還能同天家太子有個什麼牽扯?
有什麼值得笑,或者皺眉的?
聞爭燁找到了機會,與王右渠能私下說上話了,便問他:“你方才在想什麼?”
王右渠淡淡看他一眼,卻並未解釋,隻道:“以後你就知道了。”
聞爭燁看著王右渠一副“你現在還不知道才是天大的好事可偷著樂吧”的表情,心中不快,同他說:“有話直說,彆磨磨唧唧像頭懶驢。”
王右渠:“……”
懶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