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二十年(1 / 2)

塔可延找三皇女的次數更頻繁了。但到了, 若是隻有三皇女,她便心不在焉,左顧右盼。

三皇女:“哎喲, 這可真是……”

文寶也比從前來得多了,一開始他隻是好奇, 想看看從生父家鄉來的人。後來就對塔可延這個人更好奇些。

塔可延看起來很嚴肅,可跟他說話時,就完全變了個人。她那張黝黑的臉會透著發亮的紅,眼神總是瞟他一下就連忙移開,緊張搓著手和他說話。

文寶知道,她這是喜歡自己,羞澀的。

文寶就會逗她,故意問她:“塔可延,你怎麼不看我?”

塔可延下意識的聽從他的“指令”, 看他一眼後, 慌張跳開,臉也熟透了, 冒著煙。

塔可延的心思,終於被唐舒裡知道了。

唐舒裡就問:“你是鐘意那鴛鴦眼的皇子嗎?他是哪個宮的皇子?”

唐舒裡考慮的要比塔可延多。

塔可延搓著手,羞澀道:“他生父是烏幽人,與我阿父是一樣的。他、他說他是清宴宮的,是聖上的一個文、文持正撫養長大的, 還說養父對他極好。”

唐舒裡心中有譜了。

“原來是文持正。”

唐舒裡思慮許久,問塔可延:“是真的喜歡嗎?”

塔可延點了點頭,又憂鬱搖頭:“我怕……他跟著我……受苦。”

她是要回吐乎奈去的,尊貴的皇子,怎會與她一起回那種地方受苦?從前她覺得吐乎奈什麼都好, 可住在皇宮後,她才知道,原來是天上地下,總是比不得的。

唐舒裡愣了愣,忽然釋懷笑了,而後對塔可延說道:“你若真的喜歡,你便去問他。他若願意與你一起回去,那你就與聖上說,我們按這裡的規矩,向他的母皇提親就是。”

“真的可以嗎?!”塔可延眼神明亮了許多。

“嗯,隻要他願意。”唐舒裡重複,“隻要他願意去……”

過了幾日,塔可延尋了個機會,與寶皇子單獨問了話。

三皇女倚在不遠處看著,五皇女叼著脖子上的玉牌,蹲在美人靠上,問道:“她什麼事?”

三皇女:“她相中我弟弟了。”

五皇女吐出玉牌,繞著玩:“眼光不錯。”

三皇女:“不錯是不錯,但讓文寶跟她到吐乎奈……”

“不你說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吐乎奈也是咱們的土地,不過是離京城遠了這麼點。”五皇女比劃著。

“得了吧,那地方……要是六步孤再和藍海西的那群蠻人勾結,吐乎奈哪還有平靜之地?”

“敢來就打回去,打到服為止。”五皇女壓根沒把她的憂心當回事,“還有什麼擔心的?”

三皇女無奈搖頭:“趙燕,你這人……又不是什麼都能靠武力解決。”

“可以的。”五皇女道,“兵強馬壯,枕戈戍邊,之後再把幾個像你這樣能言會道的人才扔過去,萬事可解。玉君父讓你讀那麼多書,你可彆瞎讀不記,所謂先禮後兵,總要有強兵,你禮才有用。隻兵到了也不成,打回來總要教化的,教化是為了不再打,省些錢,讓母皇也少白根頭發。”

她這邊講完,塔可延那邊也得到了令她高興到跳起來的回答。

文寶點了點頭。

三皇女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臉正中,揉臉道:“完了,要想想怎麼跟君父說了。男孩子長大,怎總想飛走呢?”

“飛唄,你難道不想去看看,你生父生活過的故土?”

三皇女一怔。

五皇女道:“這事是好事,文寶讀書多,去了就能教化那邊的小蠻子,將來是真正的一家親。母皇肯定同意,且會大喜,西域明珠嘛,讓文寶在朝廷裡挑個人,總覺得把鷹關在了籠子裡,不如放他回故土展翅。”

三皇女驚訝不已。

五皇女拍了拍三皇女的肩膀,“玉君父可比你豁達多了,他也會覺得這是件好事的……提前恭喜了。”

中秋過後,塔可延臨行前,與皇帝說了此事。

果不其然,皇帝很爽快地答應了此事,與大臣們商議後,就把和親之事定在了慶曆二十年五月。

唐舒裡謝了恩,與塔可延先行回吐乎奈。

慶曆二十年正月,皇宮籌備送親禮,按照禮製,需進行相應的封賞,皇帝道:“慶曆二十年……朕登基執政,已有二十年了啊,不如就趁這次大喜,給其餘的也晉封了。”

正月十五,皇帝先行晉封了賀玉,賀玉得賜新封號賢,為賢君。

再賜文寶以名做封號的特例,封為文寶郡君,和親聖旨於佳節昭告四海。

正月十六,六宮晉封,幾個新人都晉了位份,老人們也多了份賞賜,已逝的夜月和霜白,也因文寶的緣故,再晉一級。

賀玉看不出喜憂,回了清宴宮,仍舊和往常一樣,清點文寶要帶到吐乎奈的東西,這其中,隻是書就裝了有十幾大箱。此外,裕君還送了許多醫藥典籍,珍稀藥草。

文寶全都收下,一一謝過。

五月初,一切準備妥當,三皇女自請送親,五皇女也說要送。皇帝一個高興,全都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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