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2 / 2)

隻要他們訂了協議,就算正式入了風水協會的門,上船容易下船難,到時候就必須得聽自己這個會長的擺布!

要是聽使喚的,風水協會自然是如虎添翼,勢必更上一層樓;

可要是不聽使喚,自己隻好清理門戶!屆時人弄死,東西留下!

顧陌城就想,張清德是早就想去總會沒錯,可人家瞄準的可是你屁股底下的位置!

再說了,你光說他年紀大,可也不想想,他還比你小十一歲呢!

他又對顧陌城道:“你爸爸是崇義吧?我也是見過的,還是他的粉絲呢。本來娛樂圈和風水圈就親如一家,誰也離不開誰,現在你加入,可不就跟回家一樣?”

崇義的名氣太大了,號召力太驚人了,簡直就像一座黃金外溢的富礦,任誰見了也要心動的。

隻要他的女兒能加盟,風水協會何愁不興旺?隻要他的粉絲裡有一成,不不不,半成,隻要半成,風水協會就會一躍成為全國第一大協會!

至於這小姑娘到底有沒有真本事,反而不是最重要的了。

顧陌城的臉都差點繃不住,這還要不要臉了?

就算這個娛樂圈和風水圈親如一家,那一家人裡麵

也肯定不包括崇義的好嗎?

想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麵,他可是就將我們定性為團夥詐騙犯來著!

新宏遠隻是說,可井溶和顧陌城卻自始至終都沒有正麵回應,漸漸地,臉上的笑容也就不那麼濃了。

再怎麼說他也是多少年來身居高位的人,追捧者不知凡幾,能紆尊降貴的在這裡說這麼多話,已經算是給麵子,誰知這小子卻給臉不要臉!

空氣似乎陷入凝滯,就在此時,井溶忽然趕在新宏遠發作之前出聲道:“新會長,不瞞你說,我這次來,其實也是有事相求。”

終於等到你求我了!新宏遠心中難免湧起一點詭異的報複感,“井大師也有要求人的時候?”

這其實已經是明晃晃的反諷了,可井溶隻當沒聽見,“剛才我也說過了,我師父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早年過得也很清苦,落下不少病根,好不容易這兩年我跟師妹賺了點錢,想接他老人家下山享享福,可沒想到又病了。”

新宏遠哦了聲,隻是追問:“然後呢?”

井溶忽然直視著他,一字一句道:“都說新宏遠能力非凡,可返老還童,眾人無不心向往之,我有個不情之請,新會長能不能賜一劑良藥,好讓我幫師父調養身體?”

新宏遠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似乎在判斷真假,然後就毫無征兆的笑起來。

“井大師可真是有孝心。”

“尊師重道,本分而已。”

新宏遠嗯了聲,點點頭,作為難狀,“法子嘛,倒不是沒有,不過也是協會眾人群策群力研究出來的,不是我一個人的東西,怎麼能隨隨便便就給外人?”

顧陌城說:“就是說,我們不入會,就沒辦法拿到方子嘍?”

“小姑娘,”新宏遠不答反問,“你會不會把秘方隨隨便便交給外來的人呢?”

顧陌城搖頭,看了看井溶,又問:“可就我所知,協會內部也有不少人疾病纏身,或是遇到這樣那樣的問題,但像新會長您這樣枯木逢春者,絕無僅有。您對協會中的老會員尚且如此,我們這兩個新人,又怎麼敢相信這能拿到方子呢?”

一句話,如果你是故意晃點我們怎麼辦?

“很多事情並不是先到先得,先來後到這種論資排輩的方法也不是哪兒都行得通的。”新宏遠悠悠道,“世道就是這樣,想得到什麼,自然要有所出,不然對那些年輕人豈不是很不公平?不過是因為晚生了兩年,就什麼都沒了!”

“我們風水協會是個很公平的地方,隻要你有本事,有能力,有乾勁,那麼就能破格提拔,就能越過前麵的老人得到想得到的一切!”

說著,他又看向顧陌城和井溶,不遺餘力的誘惑道:“我很看重你們,也相信隻要我們合作,必然能做出一番大事業,而你們作為我看重的人選,自然有資格拿到絕大多數人都拿不到的東西。”

這人不去做傳銷真是可惜了。

兩方三個人都死死盯著彼此,誰也不肯先讓步。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見井溶忽然站起身來,歎了口氣,道:“算了,我自在慣了,協會什麼的條條框框太多,恐怕不能適應,告辭了。”

新宏遠不覺愣了一下,脫口而出,“你師父?”

“生老病死本就是常態,”他笑笑,“師父也常這麼教導我,隻是我總不甘心,可剛才聽了新會長一番話隻覺得大有感悟。有付出才有回報,沒有白得的便宜,可見天意難違。再說,逆天改命這種事太過匪夷所思,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師父也必然是不肯信的。”

新宏遠就有點不明白了,剛才自己說了什麼話?不

都是勸他們入會的怎麼就成了醍醐灌頂,反而打消了入會的念頭呢?

雖然短時間內猜不透井溶到底想做什麼,但已經習慣了無條件信任的顧陌城不做他想,毫不猶豫的跟著起身告辭。

見他們是真沒有一點留戀,新宏遠不由得喊道:“留步!”

井溶順勢站住了,又非常誠懇的說:“多謝新會長美意,隻是我們才疏學淺,又野慣了,實在難當大任。不過這一次來也叫我們受益匪淺,以後大家保持聯係,相互扶持才是正理,照樣可以將風水一道發揚光大,您說是吧?”

新宏遠就有點暴躁,誰稀罕把這個發揚光大?我就隻想讓你們給我賣命!

這兩個小子也不知是真傻還是裝傻,看樣子空手套白狼這一招不好使,不下點血本真的不行了。

想到這裡,新宏遠就覺得心如刀割,疼的不行,麵容都有些扭曲了。

罷了罷了,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隻要把這兩個小子拉過來,想要乾什麼不行?現在稍微放點血也值了。

這麼想著,他就一臉肉疼的拿出一個圓滾滾的玻璃小罐子,裡麵一粒花生大小的黑色藥丸滴溜打轉,在燈光下折射出詭異的光彩。

“誰叫我愛才如命呢?看在你們一片孝心的份兒上,這顆藥拿回去給你師父吃,也好讓你們知道,逆天改命這種事,從來都不是不可能的!但隻有能者才能

為之!你們還年輕,未來的路長的很,不要被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束縛住,當斷則斷,有時候適當的舍棄一點東西,你們必然會發現前所未有的新世界!”

一顆藥而已,就算送到專業化研機構去也隻能檢測出人參等補藥的成分,能怎麼樣?量他們也翻不出花來。

藥!

顧陌城和井溶對視一眼,心中一片狂喜,眼中也滿是灼熱的神采,可意動之餘,依舊是一臉為難。

“這,這不大好吧?”她說這話倒是真心的,“我們也未必入會,哪裡能讓新會長您如此厚愛?實在是擔當不起。”

豪言壯語都放出去了,也不差這一步,新宏遠自然

是不容他們再推辭,硬塞過來之後就送客了。

手都握到門把手了,井溶卻又突然轉過身來,特彆認真地問道:“新會長,難道人真的可以擺脫命運的束縛,無限延長壽命嗎?”

新宏遠端著茶杯,輕輕刮了兩下,笑著問道:“你說呢?”

“可如果是那樣的話,命數,又該怎麼說呢?”顧陌城接道。

“哼,那種東西隻是束縛蠢人的枷鎖,既然我們有這樣的能力,這麼大的本事,就注定生而不凡,又何苦跟他們一樣聽天由命?”

說這些話的時候,新宏遠的臉上浮現出一種不正常的殷紅,呼吸急促,眼睛也不自覺瞪大了,裡麵隱約

有猩紅的血絲,先前的和藹可親蕩然無存,看上去竟有幾分可怕。

顧陌城本能的打了個哆嗦,跟井溶飛快的離開了。

兩人都不想過多停留,不由得加快了腳步,一口氣回到自己住的彆墅才緩過神來。

他們就著燈光,打量起玻璃罐中的神秘藥丸。也許是先入為主的關係,這顆貌似平平無奇的藥丸,竟越發帶了幾分神秘和妖冶。

“誰要吃這種東西!”顧陌城皺眉道,“師兄,我先查看一下吧,看能不能找出點線索。”

:“也好,”井溶點了點頭,視線劃過桌上劉侯留下的名片時,卻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等等,我們先去找個人!”

&&&&&&&&&&&

對他們的主動上門,劉侯既驚又喜,很爽快的就帶他們去看了那個被綁在地下室的男人。

“這度假村我熟悉,好幾個都帶著私人地下酒窖,其實就是窮顯擺,除了常住,誰會出門還帶著自己的酒?”劉侯一邊走一邊繼續話癆,“正好用來關人,倒也便宜了我!”

從地下室進去是一段樓梯,幾個人下去之後就看見燈下麵躺著一個人事不省的男人,約莫三十來歲,長相普通,毫無特色,過目即忘,屬於丟到人堆兒裡找不到的那種。

顧陌城大著膽子過去用腳尖踢了踢,不由得皺眉,“劉會長,你打了多少麻藥?怎麼都這會兒了還沒知

覺?”

人昏的跟死豬一樣,他們還怎麼問話?

劉會長撓了撓頭,很光棍的說:“我也是頭一回乾這個,之前還是找一個熟悉的獸醫拿的□□,好像是,嗨,好像是麻醉大象的?哦,不是,好像是大猩猩的?不都是哺乳動物嗎,差不多!還挺貴,我減量了,差不多就該醒了吧?你們等會兒啊。”

不多會兒,他就去而複返,手裡端著一個盛滿水的大盆子,二話不說就往那人臉上潑去。

地下酒窖溫度很低,又是這個季節,一盆冷水下去光看著就叫人打哆嗦,那人很快就醒了,看清周圍環境後就掙紮著要跑,可一來麻藥勁兒還沒過去,二來手腳、嘴巴都被膠帶纏著,根本動彈不得,十分狼狽。

劉侯很得意的把盆子丟到一旁,衝顧陌城挑挑眉,“看看,這不就醒了?”

說完,又過去往那人身上踢了一腳,憤憤的吐了口唾沫,惡狠狠道:“跑啊,怎麼不跑了?哈哈,咒我啊!平日裡跟著那老頭子不挺威風的嗎?都不把我們這些會長放在眼裡的,你倒是跑啊,嗯?跑啊!”

他每說一句就扇一巴掌,不多會兒就把那人的臉給打腫了,白色的膠帶底下滲出來紅色的痕跡。

顧陌城有些看不下去,上前製止道:“劉會長,先問問吧,彆把他刺激壞了。”

狠狠出了一口氣的劉侯倒也挺配合,又給了那人一腳這才站起身來,用力吐了口氣,哈哈大笑道:“痛快!”

完了之後又對井溶道:“您儘管問,問完之後願意動手就任您處置,要是您不愛動手,也沒問題,交給我!我保準把事兒辦的漂漂亮亮的!”

“你不是從不殺人嗎?”顧陌城好奇道。

“哎呀小姑娘怎麼這麼殘忍?”劉侯一臉驚訝的看著她,“怎麼老說些打打殺殺的事兒?”

顧陌城就不想搭理他,這就是個瘋子!

“這你就不懂了吧?聽說過鴨嗎?”劉侯也不管,自顧自道,“這小子臉蛋兒雖然不出彩,可身材不錯,瞧這屁股蛋兒,結實!回頭我叫人好好□□□□,再不行把手筋腳筋都挑了,或者乾脆下個粉兒,多少有錢人都好這一口,一準兒掙錢!”

倒不是嫌他手段齷齪,實在還是怕這些話臟了自家小師妹的耳朵,井溶就咳嗽一聲,徑直去那人前麵站住了,居高臨下的打量起來。

這人絕對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劉侯說的都那麼慘無人道了,他的表情竟然都沒有一點兒變化,眼神沒有絲毫波動!

井溶從口袋裡掏出那個玻璃罐,不緊不慢道:“知道這是什麼吧?”

看到這顆藥丸的瞬間,那人的瞳孔有一瞬間的猛烈收縮,井溶就知道自己賭對了。

他緩緩蹲下去,直視著他的眼睛,微微壓低了聲音道:“新會長給的,特痛快,陰陽八卦風水占卜,我什麼都懂。我小師妹,知道嗎,很可能是這世上絕無僅有的丹師,你?嗬嗬,有了我們,你算什麼?”

那人的喉頭猛地一抖。

“你老啦,又是個半瓶水,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井溶繼續說著氣死人不償命的話,“這裡是新會長的地盤,你真以為他對你現在的處境一無所知嗎?不過是順水推舟,樂得裝糊塗罷了。到時候一推四五六,他什麼都不知道,多好。”

“既然這麼著,我們先來算算我朋友那筆賬,你覺得如何?”

井溶忽然抬手把他嘴巴上的膠布撕下來,“不過在這之前,你有什麼想說的嗎?比如說,關於新會長的?我們可以幫你帶個話,算是,唔,算是一點補償吧。”

那人盯著他看了會兒,竟然開始笑,笑完了之後又

聲音沙啞地說:“少胡說八道了,你以為我會輕易上當嗎?被嚇壞了,什麼都告訴你們?彆做夢了!想做這種藥丸,就算你是丹師也沒用,藥方,藥方你們有嗎?”

“那你會給我們嗎?”顧陌城問。

那人朝她吐了口唾沫。

顧陌城點點頭,“那就沒得談了,不過我覺得自己挺厲害的,隻要慢慢研究,總能行的。”

“你們沒多長時間。”那人得意的笑了。

“是我們沒多長時間,還是新宏遠沒多長時間?”顧陌城敏銳的抓住了關鍵字。

那人自知失言,臉一白,不說話了。

井溶歎了口氣,從兜裡掏了條手帕出來墊著,又拍了拍他已經腫起來的臉,“真的沒什麼想說的嗎?”

那人哼了聲,連看都不看他。

井溶卻笑了笑,用力掐著他的下巴,硬生生把他的臉掰過來,仔細打量片刻,忽然道:“哎,高堂懸空,父母不在了吧?難怪這樣肆無忌憚、無所顧忌的。不過,嗬嗬,棠棣正旺,”他故意放慢了語速,不懷好意的盯著對方的眼睛道,“你應該還有個弟弟吧?”

那人終於開始劇烈掙紮起來,“胡說八道,我早已經無牽無掛了!”

井溶笑眯眯的撿起那塊已經沾了灰的膠帶,有點嫌棄的皺了下眉,不過還是幫他重新貼了回去,又安撫

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確實不知道他的姓名、年齡,也沒有任何諸如頭發、血液之類的東西,可沒關係,我剛好有個朋友在公/安係統,而你也知道,華國彆的不說,監控和追蹤係統還是蠻可靠的,隻要想找,他就無處藏身。”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