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1 / 2)

[]

“柳如清”的手越收越緊,張寧已經出現窒息的感覺,這一刻,張寧想到了等他下山等了二十年的張父張母,想到他們從黑發等到白發。想到他越長大修行時間越久的師父,為了消除他身上的煞氣,保全他的性命,他的師父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代價。

而他,好像要辜負張父張母和師父為他犧牲的一切了。

他的意識越飄越遠,耳邊響起了曾經聽到的師父和師兄的對話。

那時候張寧還小,才上山不久。他小時候聽過太多靠近他就會不幸的話,也受到過不少人的排擠。所以師父和師兄說的那話小張寧並沒有記在心上,而是轉天就忘了。直到現在,那些他忘卻的記憶突然複蘇。

“師父,師弟他這種體質,若是您強行把他留在身邊,他會傷害您的!”小張寧蹲在道觀的院子裡看螞蟻搬家,看蜜蜂采蜜,沒有在意他師兄的話,無非是再一次被嫌棄罷了,在他眼裡還不如觀察這些小動物來得有趣。

“我心中有數,不會累及生命。”

“可這會折損您的壽元和道行。”師兄的語氣帶著激動。

“你不必再說,以後在道觀中你們要像對待陌生人一般對待他,以免傷害你們。”

沉默許久,空氣中隻傳來一聲帶著無奈的“是”。

隨後小張寧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是師兄,師兄牽過他的手,“師弟,隨我去找師父吧。”

“清清,鬆手,鬆手!”文嬌嬌三人使勁去掰“柳如清”掐住張寧脖子的手,卻不想“柳如清”的力氣大得驚人,根本掰不動。

他們三人的動作將張寧的意識喚回來,張寧混亂中碰到掉在地上的筆,他拿起筆,顫顫巍巍的在自己的手心畫了道保命符,保命符一成,他把畫有保命符的手貼在“柳如清”身上,“柳如清”像是被灼傷一般,發出短促的一聲慘叫,鬆開了他脖子上的手,倒在地上。

沒了力氣支撐的張寧也軟倒在地,連連咳嗽,每咳嗽一聲,喉嚨處發出撕裂的疼痛,張寧的眼角氤氳出一些淚水。

柳海第一時間拖著自己腿腳不利的身體撲向倒在地上的柳如清,柳如清口中吐出大量的鮮血,臉色也不再是灰青色,隻是她的眼睛聚不了焦,直直的看著房頂。

“清清,你怎麼樣?”柳海語氣帶著焦急和痛苦。

柳如清的身體已經不能動,她轉轉自己的眼珠,好似看向了柳海,實際上她什麼也看不見,“...哥...”,很小的一聲,斷斷續續,說完像是花光了所有的力氣,眼睛也慢慢閉上。

“清清,清清!”柳海動作不敢太大,怕傷到柳如清,他祈求的看向文嬌嬌,文嬌嬌不忍,她蹲下身,查看柳如清的狀態,可柳如清分明已經沒了生命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