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臨洲接到電話時,正在參加一場飯局。
江堯在他旁邊推杯換盞,喝得正儘興。
飯局是為了慶祝一個朋友的生日,但話題中心卻不知不覺轉移到了傅臨洲的身上,傅臨洲這人在同齡朋友裡最為沉穩持重,身家相貌都優越斐然,因此也最神秘。
不熟悉他的人都對他很好奇,旁敲側擊地打探他的私事。
傅臨洲一向不喜歡這種場合,正好蘇宥的電話打過來,他便出去接了。
眾人目送著傅臨洲離開,神色各異,有人壓著嗓子說:“有情況?”
江堯擺擺手,“不可能,肯定是公司的事。”
“你怎麼確定?”
“我和他多少年的交情了,從開襠褲到現在將近三十年了,他什麼事我不知道?他就是一個工作狂。”
“安騰的名氣現在越來越大,話說你當時吵著鬨著要傾儘家產投資安騰的時候,我們都覺得你昏了頭,現在來看,你這個決定還挺正確的。”
“那可不?前二十年靠老爹,後半輩子我就靠傅臨洲了。”
眾人哄笑。
“他和他爸真決裂了?”
江堯說:“這還有假?逢年過節都不回去過,他爸和他後媽一家子和和美美的,他回去做什麼?”
“雖然臨洲他爸後娶了,但我聽說他爸還是有意把家產留給他繼承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
“他爸後麵那個老婆生的兒子,今年也快十六了吧,他們兄弟倆關係和睦嗎?”
旁邊人插嘴說:“那肯定是不和睦啊,你沒聽江總剛剛說,臨洲逢年過節都不回傅家嗎?”
江堯舉杯,打斷了周圍人的八卦,“哎哎哎怎麼都在聊臨洲,咱們好好招呼一下壽星啊。”
旁邊人還是好奇,又問:“臨洲他為什麼單身到現在啊?虞佳燁也被他拒絕了,我聽說合彙集團家的千金在大學的時候追他追了兩年,他正眼都不瞧人家。”
“他心思都在工作上啊。”江堯對於一群人熱衷於在背後聊傅臨洲這件事,已經有所不滿,臉色沉了沉。
“他真是性冷淡嗎?”
江堯笑道:“你不如直接問問他。”
話音剛落,傅臨洲走進來,眾人皆噤了聲,可傅臨洲徑直走到位置上拿起外套,說:“抱歉各位,公司有點急事,你們慢慢吃。”
眾人麵麵相覷。
“啊?”江堯追出去,在走廊上拉住傅臨洲,“公司什麼事啊?嚴重嗎?”
傅臨洲穿好外套,語氣平淡:“不是公司的事,是蘇宥,他喝醉了,我去看看他。”
江堯瞬間瞪大了眼睛,“什麼?”
傅臨洲蹙眉,“怎麼了?”
江堯隻覺得不可思議,指著傅臨洲問:“你、你說你要去看蘇宥,一個喝醉的下屬,在下班時間?”
江堯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然後緩緩彎起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傅臨洲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也懶得多說,甩開他的手,正要離開時,江堯又抓住他,“不行,我得跟你去。”
“為什麼?”
“我就要跟你去,”江堯回去拿上外套,然後追著傅臨洲出了酒店,他喋喋不休地說:“我也擔心小蘇同學啊,這種小朋友一個人喝醉了多危險啊。”
傅臨洲停下來,臉色不虞地看向他。
江堯整個人都亢奮起來,推著傅臨洲往前走,“快快快,去接小蘇同學!”
*
這邊的酒吧卡座裡。
徐初言抱著胳膊坐在蘇宥旁邊,蘇宥已經困了,躺在沙發上,枕著徐初言的腿,時不時伸手抓徐初言的衣擺,徐初言沒好氣地拍開他的手,蘇宥於是
翻了個身,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徐初言怕他摔下地,還是伸手護住他。
“不對,很不對。”徐初言對程烈說。
程烈喝了口酒,“哪裡不對?”
“這小傻逼根本就不是在單相思。”
程烈笑了笑。
“哪有上司聽到下屬喝醉了,就著急詢問地址過來接他?他今早還告訴我,傅總說了,不管他做什麼都不會怪他,這是上司該說的話?”徐初言突然眼色一凜,嚴肅道:“這人不會是圖謀不軌吧?”
“不至於,說不定就是看小蘇可愛,把他當小孩當弟弟之類的。”
“可是他倆也沒接觸多久啊,蘇宥十二月才接手助理工作,這才一個多月,關係就突飛猛進到這個程度,我還是覺得他上司圖謀不軌的可能性大一些。”
程烈彎了彎嘴角,沒說什麼。
“程哥,你是不是很失望?”徐初言問。
程烈看了蘇宥一眼,“沒有。”
徐初言委婉道:“其實我仔細想了想,蘇宥這樣的,也未必適合你,他太需要人陪了,估計談了戀愛是那種要二十四小時黏在一塊的,你吃不消。”
程烈喝了口酒,想說未必,但又止於齒關。
過了一會兒,徐初言又說:“這人聽聲音年紀應該不是很大,而且,雖然不是很情願但是我得承認,他聲音聽起來挺帥的。”
“是嗎?”
徐初言不以為然:“不過不知道真人怎麼樣,我感覺再帥也帥不到哪裡去吧,一個公司的大老板,老板能有幾個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