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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課上,顧煦舟的右眼皮跳個不停。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顧煦舟心裡有種不詳的預感。

他把夢中看到的事情仔仔細細地回想了一遍,確定夢中這個時候,並沒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在岑朔身上。

王昊見顧煦舟一臉凝重,問道:“顧哥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顧煦舟欲言又止,隻是搖搖頭說道:“沒事。”

岑朔站在他身邊,見狀說道:“有事情彆總是自己扛著,說出來,我說不定可以幫你。”

顧煦舟側頭看向岑朔。

岑朔穿著白體恤站在綠蔭清風下,氣質清冷乾淨,眉眼如畫,俊美無儔。

擔得起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他很難想象這麼好的岑朔,竟然有人會不喜歡。

岑朔見顧煦舟突然變得氣鼓鼓的,便問道:“是誰惹你生氣了?”

顧煦舟說道:“那些沒眼光,沒良心的傻逼們。”

說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岑朔,他不應該把負麵情緒傳遞給岑朔,“沒什麼,我們去打籃球吧。”

顧煦舟在心裡不斷勸說自己把這種不好的感覺忘掉,可他越是這樣做,越忘不掉,整個人不在狀態,打籃球的時候還被王昊用籃球砸到了頭。

王昊見狀,趕緊跑過來,不好意思地說道:“顧哥對不起,你沒事吧。”

顧煦舟擺擺手,“沒事,就是被籃球砸了一下,我沒那麼脆弱,一點也不疼。”

王昊還是很擔心地說道:“可你額頭被砸到的地方好紅啊。”

顧煦舟愣了一下,這裡沒有鏡子他也不知道自己額頭有多紅,隻是解釋道:“沒事,我皮膚比較敏感,稍微一碰就會泛紅,真的沒事,你不用擔心。”

王昊這才放下心來。

岑朔見顧煦舟心不在焉的樣子,忍不住又問了一句:“你真的沒事嗎?”

“沒什麼,可能是太陽太曬了,我有點中暑。”顧煦舟說道,“你們接著打籃球吧,我跟老師說一聲,回教室休息。”

顧煦舟此話一出,王昊他們紛紛表示籃球也不打了,要陪他一起回教室。

顧煦舟被氣笑了:“我不是豌豆公主,也不是國寶大熊貓,隻是被籃球砸了一下腦袋,不需要你們照顧,你們好好在這打籃球,我自己回去就行。”

他搞得大家心神不寧,連籃球都打不下去了,顧煦舟有些良心不安,說什麼都要一個人回教室。

大家拗不過顧煦舟,就讓他一個人回去了。

也不知道額頭紅成什麼樣子,顧煦舟去跟體育老師請假的時候,體育老師一看他額頭就準假了,還關切地問需不需要送他去醫務室。

顧煦舟被砸的地方一點也不疼,聞言拒絕了體育老師的好意,轉身進了教學樓。

走到樓梯拐角的時候,一張熟悉的麵孔從他麵前一閃而過。

顧煦舟愣了一下。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人經常跟在路同甫身邊。

這人東張西望,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一看就是做了壞事。

顧煦舟心中警鈴大作,三步並作兩步爬上樓梯,走進了教室。

教室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顧煦舟徑直走到了他和岑朔的座位,警惕地掃視著他們的桌麵。

一切都跟他們走時一樣,仿佛沒有人動過他們的東西。

顧煦舟依舊沒有放鬆警惕,目光一寸一寸地檢查著,最後目光停在了岑朔的書包上。

岑朔這人整潔,還有點輕微的潔癖,任何東西都收拾得板板正正,他的書包帶不應該垂在桌洞外麵。

顧煦舟臉色陰沉了下來,思忖片刻,拿出了岑朔的書包。

書包鼓鼓囊囊的,顧煦舟拉開拉鏈,看到裡麵的東西時,瞬間瞳孔緊縮。

裡麵竟然是一遝紅通通的錢!

顧煦舟氣得手臂顫抖個不停,拿出了裡麵的錢。

那一遝錢,至少有六千那麼多。

顧煦舟直接爆了粗口。

路同甫你他媽就不是人!

用這麼下賤的手段報複岑朔,這事一旦成了,就是那些流言蜚語,那些惡意的目光就能逼死人。

路同甫這是要岑朔死啊!

顧煦舟氣得狠狠錘了一下桌子,差點把這遝錢扔出去。

他真想對著路同甫那張嘴臉狠狠地揍一拳,把他揍成豬頭!

可他明白這樣不能解決問題。

不徹底解決了路同甫,他還會用這些下賤手段折磨岑朔。

顧煦舟深呼吸,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勉強冷靜下來後,他大腦飛速運轉,思考揭露路同甫真麵目,徹底解決他的方法。

他把錢拿了出來,重新拉上了拉鏈,把一切都回歸原樣。

離開之前他頓了一下,又把岑朔的一根書包帶拉了出來。

顧煦舟用校服裹起了那一遝錢,抱著走出了教室。

他走到李應的辦公室,李應的位置是空的。

顧煦舟問旁邊的老師:“老師你好,請問李老師去哪了?”

旁邊的老師說道:“他這一節有課,去16班上課了。”

顧煦舟點點頭,走出了教室。

他猶豫了一下,最後沒有去找李應。

李應正在上課,當著一教室的麵去找他太過興師動眾,而且還有暴露的風險,一旦暴露了,他就沒有機會徹底解決路同甫了。

顧煦舟大腦飛速運轉,在腦海中不斷搜尋可以幫助他的人,最後選定了一個絕佳的人選。

他的腳步頓都沒頓,轉身往樓上走。

*******

離打下課鈴還有五分鐘,體育老師吹響了集合的口哨。

體育老師看向王昊:“你們幾個把籃球送回去了嗎?”

王昊說道:“已經送回去了。”

體育老師拍拍手,說道:“行,下課吧。”

王昊幾人結伴往回走,他心裡還記掛著顧煦舟:“也不知道顧哥怎麼樣了,身體舒服了一點沒有?”

李宏勝摟著王昊的肩膀,安慰道:“顧哥身體好著呢,說不定現在已經好了。再說了之後是大掃除,你幫顧哥打掃衛生,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王昊點點頭。

他們一行人回來得算是比較早,進了教室後,沒有看到顧煦舟的身影。

王昊納悶道:“顧哥人呢?”

李宏勝說道:“說不定是去廁所了。”

岑朔微微蹙眉,想起顧煦舟之前的表現,心裡有些擔心。

已經很少有人能如此影響他的情緒了。

此時已經下課,再加上之後是大課間,走廊裡無比熱鬨。

王昊他們把班裡其他同學都等回來了,還是沒有見到顧煦舟的身影。

顧煦舟不知去向,傻逼卻來了一個。

王昊見路同甫一行人不懷好意地走過來,深深蹙起了眉頭,“姓路的你來我們班做什麼?”

李宏勝幫腔:“我們班一點也不歡迎你,你趕緊給我滾出去!”

路同甫的小弟掃了一眼岑朔的桌子,看到那根垂下的書包帶時,嘴角露出一個得逞的笑。

那是他特意留下的標記,看來岑朔還沒有發現他們把錢塞進了書包裡。

小弟衝路同甫使了個眼色。

路同甫見狀,勾了勾嘴角,氣勢一下子就上來了:“你以為我想來你們班啊!要不是你們班出了一個小偷,我才不會來呢!”

王昊聞言直接炸了:“你說誰是小偷呢!你他媽全家都是小偷!”

路同甫嘲諷道:“我說誰是小偷,他自己心裡清楚!你們班不僅有小偷,還有你這種沒有腦子的蠢貨,你們14班是垃圾處理場吧,怪不得我進來聞到一股臭味!”

這句話挑戰到了王昊的底線,他舉起拳頭,牙呲目裂道:“路同甫,你他媽把嘴給我閉上!”

14班的同學聽到這話都很不舒服。

路同甫這個傻逼,憑什麼說他們班是垃圾場!

其他不熟識路同甫的男生也圍了上來,憤怒地看著他。

路同甫輕蔑的目光掃視周圍的人。

他說這些人是垃圾還算是客氣的了。

他們要腦子沒腦子,要成績沒成績,透著一股窮酸氣,整天喊著什麼班級榮譽感,可真是笑死他了。

路同甫冷哼了一聲:“你們還要包庇那個小偷?”

路同甫的小弟幫腔道:“那個小偷太不要臉了,偷走了我們班費,足足有六千多!”

王昊氣得胸膛起伏不平:“你們嘴巴放乾淨點,誰偷你們班費了!”

路同甫挑釁:“敢做不敢認的孬種,我勸你還是早點承認了,把錢交出來。”

李宏勝如果不是被人攔著,已經跟路同甫動手了:“路同甫你彆再這給我瞎逼逼,走,出去跟我打一架,我今天不把你打趴下,我就不姓李!”

14班的動靜很快吸引了其他班的人,不少人在後門和窗戶探頭探尾。

“14班怎麼這麼大的動靜?”

“聽說是有人把六千塊的班費偷走了。”

“啊,怎麼能乾出這種事來。”

“你是說14班有人是小偷?”

“偷了誰的錢,是誰乾的?”

路同甫一看動靜鬨大了,得意地勾了勾嘴角,指著站在一邊的岑朔,義正言辭道:“岑朔,就是你偷走了我班的班費!”

平地一聲雷,整個教室瞬間安靜了,各色各樣的目光聚集在岑朔身上。

岑朔麵不改色,冷冷地看著路同甫,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路同甫抑製不住地膽顫了一下,但他絲毫沒有求生欲,繼續作死:“岑朔我真沒想到你能做出偷錢這種事情,隻是我的錢那也就算了,那可是我們全班同學的錢啊,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

“你放屁!”王昊臉紅脖子粗,“我岑哥絕對不會做出偷錢這種事!”

“他做沒做自己心裡清楚。”路同甫換了一副嘴臉,“岑朔,我知道你家境貧困,生父不詳,母親早逝,吃不起飯的時候還要靠撿垃圾賺錢,但偷錢是不對的,這樣吧,我也不為難你,你隻要把錢還給我,再當眾道個歉,我就原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