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1 / 2)

金鐮侃這樣的,狗都怕他,更彆提咬他,哪有機會得狂犬病?綺芳被被自己無厘頭的結論逗笑。

不過說起恐慌,綺芳想起穿越前有次坐飛機,降落時遇到低空風切變,飛機顛得跟機關槍似的,坐在她隔壁的女孩恐慌發作,身體關節痙攣,連動都不能動。

恐慌的誘因很多,發作的表現也不同,金鐮侃應該是突然遇險,短暫地失去身體控製能力。

“你說誰有狂犬病?”躺著的人睜開眼。

這家夥不會是早就醒了吧,綺芳裝傻,“什麼狂犬病?你耳朵灌水,聽錯了。”

某人早就恢複意識,感到丟臉一直裝暈,再裝下去不知道要被小瓷瓶編排出什麼病,掩飾尷尬的最好手段是威脅,目光鎖住綺芳的臉,“你不需要研究我的恐慌症,也不許告訴不相關的人,要是讓我知道你說出去……”說完,視線往下移,看向綺芳的脖頸。

什麼意思?還想咬她不成?

綺芳護住脖頸,身體往後退,她剛才推論錯了,這人臉白得像鬼,再給配對尖牙,能裝吸血鬼。翻臉不認人,東郭先生的狼,說的就是躺著的這隻狗東西,罵他狂犬病都是輕的。

綺芳雖然不怕他,但也不想繼續惹他,閉口默認。

極度樂見彆人吃癟,金鐮侃嘴角往上抬了零點一毫米,朝綺芳伸出手,“扶我起來。”

拿她當丫鬟使,綺芳直接無視,“既然你醒了,把我放下船,你哪來的趕緊回哪去。”

“我現在這樣是誰造成的?我要去你家等著你那個連船都劃不好的三哥跟我賠禮道歉。”

見綺芳不搭理他,金鐮侃自己慢慢坐起來,抖了抖身上的水,皺眉把一根水草從襯衫袖子上撚起來扔掉。

恐慌的誘因確實是他們造成的,做事要公平公正,綺芳趕不動人,沒再提讓他回去,小船很快劃到餘家門外。

周蓮漪聽到院子裡有動靜,見剛出門沒多久的孫女扶著渾身往下滴水的小金進門,驚訝地問道:“小金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餘友漁跟孩子們聞聲也都一起迎出來,三個小娃娃覺得牛魔王今天一點都不可怕,像落了水的大狗

“三哥劃船碰到前麵的船,他的船正好在後麵,也撞在一起,掉水裡了。”綺芳回道。

周蓮漪皺眉,“天還沒徹底熱起來,大清早水涼著呢,廚房有熱水,趕緊去洗個澡,芳芳,去給小金煮薑湯去去寒。”

洗了澡換上乾淨衣服,又灌了碗薑湯,見金鐮侃還是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樣子,老兩口心裡愈發疼惜,這孩子經受的磨難太多,年紀輕輕,落個水都能弄成這副樣子,看來精神和身體這些年沒少受磋磨。

“去東邊二樓綺芳三哥的屋子睡會。”餘友漁打發金鐮侃去休息。

金鐮侃依言順著樓梯上到東側的二樓,打量了一眼,中間是個小客廳,左右各有一間臥室,左邊的臥室門開著,他走進屋子,見裡麵寥寥幾件家具,一張鋪著蠟染的藍色床單的簡易木床,床前立著個衣櫃,靠窗放著一張書桌和一把椅子。

他確實有些疲累,餘家雖然不是他的家,卻莫名讓他有種安全感,索性在這裡休息一會。

躺上床把身體放平,聞著枕芯裡艾草的淡淡清香,金鐮侃合上眼,回到龍城後他身上那根弦繃得太緊了,噩夢纏身,精神狀態不好,才導致今天一場小小的事故就激起好久不曾發作的恐慌。

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儘量放鬆,大夫告訴他,恐慌症跟精神極度焦慮有關,他遵循醫囑讓自己不要急,飯要一口一口吃,賬也可以一點一點慢慢算,可回到故鄉,報仇的對象就在眼前,礙於手段不好施展隻能生生忍著,要找的東西也一點頭緒都沒有,怎麼能不焦慮?

綺芳找了個砂鍋出來,把飛過水的排骨加入薑片入鍋大火煮開,開鍋撇去浮沫加入紅棗和薏米,再抽出根柴火用小火慢慢煲。這是奶奶吩咐給金鐮侃補氣血的。

湯要慢燉,給報社的投稿寫了一半,綺芳上樓去補作業,一進屋發現床被占了,床上的人聽到動靜轉過頭。

“你怎麼進我房間了?爺爺讓你去三哥的屋子,對麵那間才是。”這廝不會是故意的吧?不經允許進女生房間,猥不猥瑣?

金鐮侃撇嘴,“從哪裡能看出這是女人住的地方?”

綺芳:“……”

確實看不出來。她對居住環境要求不高,乾淨

整潔就行,何況這裡夏天濕熱,屋裡東西多格外顯得熱,像現在這樣,她住著最舒服。

無話可說,她不跟病人一般見識,稿子沒法寫,下樓給孩子們講故事,再講一遍孫悟空狠揍牛魔王的故事。

金鐮侃把人氣走,心情很好地繼續躺著,鳩占鵲巢的滋味真不錯,竟然破天荒地睡著了。

睡了個好覺,一睜眼就見周蓮漪坐在床前,正一臉和藹地看著他。

金鐮侃趕緊坐起來,“周奶奶。”

沒問他為什麼睡在綺芳床上,周蓮漪欣慰地點點頭,“嗯,睡了一覺臉色明顯好多了。”

老人向來有話直說,拍拍金鐮侃的手,語重心長地勸慰道:“孩子,彆把太多的擔子擔在自己身上,知道你這麼累,你爺爺和父母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