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2 / 2)

不用你提醒,釘子我是一定要廢的,金家那小子搶走他家自己的物件我們也放一放,難道你二叔和你三叔的仇不報嗎?你二叔出事你離得那麼近也不回來看看,你三叔出事你就回來待了一天,連出殯都沒參加,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薄涼?”

佘慶豐麵對指責,心說難道我薄涼不是像了你嗎?對你的親兄弟你又有多上心?他了解自己的父親,說句不敬的,自私自利,有勇無謀,隻適合當打手。

轉向佘福貴,“爺爺,這段時間我並沒閒著,我人雖然不在,但想了很多。二叔和三叔的事情我也很遺憾,但事情既然發生,我們還是要向前看。”

說完頓了一下,再鄭重不過地問道:“今天我隻問您二位,咱們佘家被削了麵子,遇到宿敵挑戰,到底要怎麼報複回來?是繼續拉鋸,主動還擊,給人製造茶餘飯後的談資呢?還是讓家族更上一層樓,不但要做龍城的三姓老大,還要做整個全市、全省、甚至全國的酒業老大,狠狠把宿敵踩在腳下,讓他難望其背,永遠無法超越好呢?”

中心意思佘福貴父子能明白

,彆把心眼縮那麼小,隻局限在一城一地,一時恩怨,要放眼全中國,努力爭做行業第一人。

他一下子把反擊的思路上升到這個高度,口氣還這麼大,連佘福貴都始料不及,愣在當場。停頓片刻才舔舔乾澀的唇角,開口道:“慶豐,你口氣不小啊。”我活了這麼一把年紀都不敢這麼說。

佘慶豐意氣風發,“我這學期跟在王教授身邊,著實開闊了視野,現在國家急缺人才,王教授是全國數得上的專家,黔省那家馳名中外的酒廠主動找上門,聘他做技術指導,跟在教授身邊我也認識了那個廠的幾個領導。”

說到這裡回身把門關上,“爸,爺爺,我有個想法……”

“你說。”佘福貴父子被他吊足了胃口,心裡也跟著重視起來。

“咱們這裡無論地質條件還是水質跟黔省那家酒廠都極度相似,我想讓教授牽線,我們兩個廠搞合作,至於怎麼合作,這些好商量,哪怕酒廠稍微吃點虧,現在還是公家的都不要緊,有叔公在縣裡,酒廠最後肯定能冠上佘姓。

我們學了技術和配方,再把那家甩掉,將來做大做強。我對自己有信心,對龍城也有信心,有這麼多優勢握在手裡,全國酒業的頭把交椅將來指不定誰來做。爸,爺爺,你們信我。”

佘慶豐描述的家族前景太過恢弘耀眼,佘建國忘了剛剛還在埋怨兒子薄涼不作為,眼中露出貪婪,雙手握拳,“那我就是全國最大酒廠的廠長嘍。”

佘福貴皺皺眉,“《酒經》就不管了嗎?”

“《酒經》我們當然不會放棄,工業化生產擴大的是規模,但核心配方仍然至關重要。有了《酒經》我們想超越那家酒廠就更不是問題。”

佘慶豐這句回答讓佘福貴很滿意,抬頭欣慰地看向孫子,“爺爺明白你的意思,暫時放下恩怨,集中力量爭上遊。最好的防守不是進攻,而是讓自己變得足夠優秀,讓敵人難以超越。

慶豐,爺爺沒看錯你,你最近成長了很多,你有大局觀,有野心,也有文化,我們兩個跟你比起來已經落伍了。你隻管放手去做,需要任何財物上的支持,儘管跟我們提。”

佘慶豐點頭,“爺爺,如果有需要我不會跟你

客氣的。對了,我剛剛競選上學生會副主席,後天還要回學校,組織一個文化活動。”

這是拓展人脈,鍛煉人的好機會,佘福貴當然舉雙手讚成,“你忙你的,家裡你不用管,金家小子想必在等著我們出手,那我們就互相比比誰的耐性更好。”

看來算命的吳大師有一點沒有算錯,佘慶豐即便心性不正,從野心上看,當得上一條潛龍。一回家就扭轉了佘福貴父子的對敵策略,確實當得上小金和綺芳的對手。

潛龍也是受大氣運眷顧之人。當綺芳的尋物啟事擬好內容,準備周一正式排版印刷之時,佘慶豐又回到學校,參與組織了一場文化交流活動。

省城因為著名的湖景風光,曆來受文人墨客的青睞,文化積澱深厚,坐落在湖邊的印社是世紀初創立的,以篆刻、書畫聞名全國的第一印社,是省城一張響當當的文化名片。

文化界受禁錮十多年,現在正處於厚積薄發的狀態,佘慶豐所在的省大暑假期間牽頭舉辦了一次印社的交流盛會,研討為主,交流會最後一天是周末,還有一場對外的現場物物交易活動。

佘慶豐作為新當選的學生會副主席,這次活動策劃組織不遺餘力,給校領導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交易的場地設在學校的百年禮堂,有些金石篆刻大師這兩天交流些心得出來,一時技癢,按捺不住當場拿起刻刀刻起印章,這讓聞訊趕過來的同好喜出望外,一旦大師高興,把成品拿出來交易,運氣好今天能得塊傳世的印章。

佘慶豐帶著手下的學生會乾事在巡場,見一個桌子旁圍著的人最多,走近一看是參會的資曆最老的金石研究專家,也是久負盛名的篆刻大師丁懷眠老先生,要把手裡一枚印章拿來做交易。眾人爭先將帶來的物品給老先生過目,以求能被看上,換回老先生手裡的印章。

他對篆刻沒什麼興趣,正要轉身離開,就聽一帶著黑框眼鏡瘦骨嶙峋的三十來歲的人說,“丁大師,我手裡這個烏木盒子雖然鑲邊的黃金被我父親撬了下來,不太完整,但是材質做工沒話說,能不能換您手上這枚章?”

丁大師拿過烏木盒子,翻看了一番,拒絕道:“這盒子表麵被

破壞不說,還有個死機關,我最煩解謎,對不起小夥子,你去其他人那問問,興許有人對這東西感興趣。”

那瘦瘦的男人不待再相求,就被彆人擠出來,一臉失望地想去其他攤位再碰碰運氣。胳膊被拽住,見一學生模樣的年輕人把他帶向禮堂角落,麵上似有些激動,問道:“能把你的烏木盒子給我看看嗎?”

眼鏡男是個癡人,“你有印章嗎?我隻拿它換印章。”

佘慶豐笑笑,“隻要東西我滿意,印章我還真有。”

眼鏡男考慮都不考慮就把手裡方正的烏木小盒子塞給佘慶豐。

角落光現暗淡,但還是能看清盒子表麵五朵小祥雲相互套連,套成一個大圓環,無論規格和樣式都跟爺爺給他的那張圖樣極度相似。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省城如此之大,人如此之多,東西怎麼就出現在他眼前?看來他是受上天眷顧之人,合該成為人上之人。

佘慶豐激動萬分,眼中異彩連連,麵前的眼鏡男還在喋喋不休,“我支邊在大西北,整整十年沒回家了,這次本來回城名額沒我,沒想到我一個辦好手續的兵團戰友竟會為了女朋友臨時放棄,便宜了排在他後麵的我。十年變化太大,我家裡隻剩老母親,老父親沒了,知道我喜歡文玩,臨死前指明要把這東西留給我,比起這盒子,我更喜歡印章,兵團生活枯燥,有時間就琢磨刻章了,你要是感興趣,可以研究把這盒子打開,嘿嘿,興許裡麵有藏寶圖……”

原來如此。佘慶豐聽了這人解釋,明白是多種偶然共同作用成全了他,更加相信自己的好運氣。

順利把東西換到手,至於怎麼打開盒子,有師長可以詢問,他還是學化學的,還有實驗室可以實驗配置藥水,用了一個星期時間終於見到盒子裡所藏之物。

銀緞子般的書頁展開,佘慶豐的目光癡了,真不愧是被眾人爭搶的奇書,僅僅一個酒品的貯存方法就讓人有醍醐灌頂般的明悟,如果整本書收齊,佘家酒廠超越黔省老牌酒廠將不再是奢望。

對剩下的那兩部分,佘慶豐的想要得到的**更加強烈。自然地,主意打到綺芳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鋪墊章節,留言發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