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冬至說:“我遇到了個難事兒, 想來想去隻有你們能幫我的忙, 這事兒隻要解決了,以後供貨啥的都不是問題。”
本來程冬至不願意冒險繼續供貨, 可王衛國這事兒出來後,她琢磨了好久, 覺得蔡鵬程這邊還是要重新籠絡起來的好。現在亂成這樣,有這樣一個熟悉當地環境的幫派關係利大於弊, 以後有什麼事兒處理起來也方便。
蔡鵬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反應過來後, 他喜得渾身骨頭都癢癢,甚至來不及弄清楚到底是什麼難事,就慌忙拍胸脯打包票:“沒問題!!甭管啥事兒,哪怕叫我上天上摘星星摘月亮我也想辦法給菩薩你辦到了!沒條件創造條件也要辦!放心!”
彆人瞧著外頭或許不太清楚, 可他比誰都要明白, 缺了程冬至這邊的供貨之後,那日子過得可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有貨的時候,不僅能吃得肚兒圓, 穿得身上暖,手裡的錢票不缺走哪兒都有麵子!平常兄弟們有需求啥的, 也是二話不說就擺平了, 還能帶著他們吃館子,泡堂子,時不時還能弄根好煙抽抽,那日子過得彆提多滋潤了!
現在雖然還有口糧供應,不至於挨餓受凍, 可那日子過得就和之前差彆大了去了。好在置辦的東西還在,雜院兒那邊的房租也一口氣交了一年的,手裡頭還有之前賺的錢票,不至於一下子就眼見地落下去,可那種一天比一天緊張的感覺,蔡鵬程比誰都感知得更明顯。
他一直像一個兄長一樣照顧著其他弟兄,有什麼事都是他默默地扛,不讓其他人擔心。除了宋二馬知道一些內情,其他人都還沉浸在非常盲目的樂觀之中,認為菩薩很快就會再回來,可他心裡門兒清——這亂的,彆說菩薩,佛爺都未必肯睜眼!
儘管表麵上不說什麼,蔡鵬程暗地裡卻是急出了一嘴燎的泡,到處想法子去活動,倒騰,賺點兒錢票用。好在之前的對手們都被嚇跑了,這一帶的倒貨被他們所壟斷,那幾個壓榨他們的倒爺也被他給忽悠住了,情願少拿些提成,這才勉強維持住了下滑的速度。可他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
所以,當程冬至開出這個條件的時候,蔡鵬程幾乎是什麼都來不及思考便一口答應了下來。他看出來這是他們幫派翻身的機會,咋地也得死死抓緊了!
程冬至點點頭,看了旁邊的幾個人一眼,蔡鵬程立即會意,忙把這幾個小子打發到外頭去了:“去,一人去一邊兒守著,我和菩薩商量要緊的事兒呢,可千萬彆走了風聲!”大家連忙散了。
程冬至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蔡鵬程沉吟了一會兒,皺眉道:“這裡頭肯定有蹊蹺,既然時間不多了,那我這就去親自去打探打探,爭取早點兒把內情弄明白!不過要是我查出些啥,去哪兒告訴菩薩你呢?”
“這幾天我都會在你們平常提貨的地方住著,有了什麼消息去那裡找我就是了,我一直都在。”
“行!”
程冬至從口袋裡摸出一大把錢票遞給蔡鵬程:“打探事兒不能空手,你儘管花,用不著替我省。多的你自己拿著,不夠了去那裡找我要,彆的我不在乎,我隻要事情辦好就行。我知道蔡大哥你是個聰明人,我就喜歡和聰明人做朋友。這事兒你可以找幫裡其他人參與,但是記住千萬彆走漏風聲,打草驚蛇了。”
話是這麼說,實際上程冬至對這個幫派的保密程度還是很放心的,至少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外頭的人知道她的這個大倒爺身份,說明他們心底的確是把這件事當做如何都不能說的約定。
蔡鵬程重重地點頭,激動得身子微微顫抖,沉聲道:“放心!!我這就讓菩薩你看看我的能耐!”
程冬至交代好事情後就騎車去了租房。當初為了避免懷疑,這房裡也布置了幾樣簡單的家具,床椅啥的都有,她從係統裡拿出被褥啥的鋪好躺了下來,一邊閉著眼睛休息,一邊想接下來該咋辦。
儘管已經托付了蔡鵬程那邊,可她不能完全把希望放在他身上,要是他沒辦成咋辦?還是得多做幾手準備。
蔡鵬程接到任務後不敢耽擱,立即把所有人聚在一起,問:“咱們現在要做一件大事兒了,這事兒做好了,以後都吃香喝辣!你們有誰對紡織廠那一帶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