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冬至忍不住笑出了聲:“那好。我是不是該準備一份厚禮去?”
“這就要看你想從他那裡弄多少東西了。怎麼說也是個整壽,你擦擦邊兒, 照著以前老南平的規矩給他準備一份, 不一定要一模一樣, 太一樣了也犯忌諱, 有那個意思就行。他們那種人,最吃禮數那一套。”趙敬倫友善地提點她。
程冬至連忙猛點頭。她想好了,要是這回馬屁沒拍在馬蹄子上, 送對了路子, 回來咋說也要好好謝謝趙敬倫, 這是個大好人哇!
程冬至兩輩子都不是南平人,現在的規矩都不清楚,何況是老規矩了。趙敬倫那邊給的意見她覺得有些模糊, 趙敬倫說完就去忙了, 她也不好追著細問, 就乾脆到阿則的房裡看看有沒有相關的書籍。
一進他的房間, 看著裡麵熟悉的擺設,程冬至的腳步就忍不住頓了一頓。
雖然落了好些灰,可裡頭的布置啥的基本沒動, 仿佛轉過頭就能看到阿則推門進來,問她怎麼了。
發了一會兒呆後,程冬至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開始認認真真地找起書來。
阿則的書實在是不少,其中有好些還是他當初從省城帶過去黑牛莊的。真不知道那麼艱苦的環境他是怎麼抽出時間把那些書帶過去,又是怎麼抽出時間看和做筆記的。可能這就是優秀的人和一般人的區彆, 如果是她遇到他當時的那種情況,第一反應肯定是儘可能地多塞寫些吃的,哪有心思去想書啊。
正翻找著,程冬至無意間把幾本書給碰掉了,啪地一聲翻落在了地上。
程冬至把它們撿了起來,忽然發現其中的一本書滑出來了一個略厚實的信封。
信封上寫著的是她的名字,不知道是阿則什麼時候寫的。
程冬至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看這封信,按照原樣給塞回去了。雖然是寫給她的,可阿則一直沒有寄出去,那就是有不想給她看的原因,她還是不要看好了。
把阿則的房間翻了個遍後,依舊沒有找到相關的書。程冬至實在沒辦法,隻好回到自己房裡,進入係統點開了道具包裡的情報券。
在輸入問題的時候,她暗暗發誓:如果這回還是問題過於複雜請換一個稍微簡單的這種萬金油回複,她就立即把這兩張券給扔了!水晶浪費就浪費了,省得看著心裡頭膈應!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強烈的怨念,情報券這回沒有拒絕回答了,相反還給了一個非常詳儘的回答。
程冬至摸著下巴思索了很久,最終拍了板——對,就這麼乾!
正如趙敬倫所說,季二對自己的這個七十大壽十分看重,連破爛也不去撿了,提前一個多月就開始忙乎籌備了起來。
無論是新社會還是舊社會,七十大壽都是一個值得紀念的坎兒,尤其是季二這種曆經沉浮看穿了許多事情的人。他覺著自己命苦,可也不算太苦——咋說也是活到了這種光榮的歲數,為什麼不慶祝呢?都說人生七十古來稀,甭管他失去了什麼,得到了什麼,這個時候還能硬硬朗朗地喝一杯自己的壽酒,不能不說那也是一種勝利。
更重要的是,現在局勢越看越不明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把他這個糟老頭給撅到馬棚子裡去了。趁現在手裡還有,牙齒也還能嚼得動東西,趁亂趕緊把事情辦了!來一個得樂且樂!以後就算真住馬棚子了,臨死前閉眼心裡頭也不冤,他對得起自己。
季二背著手,用挑剔的眼神看著幾個工匠在雜院兒裡刷牆糊頂搭架子,程冬至推門進來了。
“喲!丫頭來啦。”季二看到程冬至後心裡樂開了花,這下好了,壽酒也有了!
“來了。二爺,你這是在翻修房子呐?”
“那倒不是,是在改壽棚!大後天就是我的七十整壽了,那天來不來給捧個場呀?”要是能提幾瓶酒來做壽禮那就更好了。
“來,怎麼不來,這可是大喜事兒!到時候就在這院兒裡頭辦嗎?”
季二有些遺憾:“不太像個樣子,可也沒彆的去處了。其他地方不能改,改了還要吃麻煩。”
“哪有,我瞧這院子的格局挺好的,收拾仔細點兒差不到哪去。那你先忙,我到時候再過來給您祝壽。”
“行,你去!”季二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