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1 / 2)

薑寧為了哄好瀛寰, 讓他答應自己的提議。恨不得事事獻殷勤,忙前忙後隻為在他麵前表現自己,用來討好瀛寰。

薑寧把瀛寰拉到了銅鏡前,按著他坐下,“夫君, 坐下嘛。結發為夫妻, 恩愛兩不疑。柔奴幫你梳發……”還怕瀛寰不肯老實任由她擺弄,連忙看著鏡子裡誇耀他, “柔奴的夫君真好看。”

瀛寰很是受用, 太玥誇他好看,那他應該就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了。

薑寧接著又有一句,才是真正的重點, “這麼好看的夫君, 應該很疼娘子的是不?”

瀛寰剛想微笑的臉,立刻僵硬了一下,淡淡回駁道, “過獎了,沒娘子好看。”

你有張良計,我也有過牆梯呀,“既然夫君的小娘子這麼的好看,那為什麼檀郎不肯多疼我一下呢?”說罷便把自己腦袋挨到了瀛寰的腦袋邊, 與他同框入了銅鏡中, 嘟嘴埋怨道, “是不是檀郎說過的話都是騙人的?皆是因為柔奴長得不好看, 不惹夫君憐愛了。”

緊接著抿了一下唇,好似要哭了一樣,“還是說,檀郎膩了?成天對著柔奴,孩子都為你生了,檀郎如今可是厭煩了?”

這可是天大的罪過,瀛寰坐不住了,想起身來哄好薑寧。

薑寧卻不肯讓他如意,按著他的肩膀不讓瀛寰能站起來,瀛寰隻能扭頭去看著她,不明白薑寧為何不讓他起來。

薑寧不慌不忙,將目光傾注在了瀛寰臉上,這才說出了她最想說出的話,“可就算是這樣,柔奴也是愛夫君的,就算真有被檀郎厭棄,柔奴也是不會放手的……”

“太玥……”瀛寰眼裡千山已崩,翻湧著激昂的喜悅,在該不知如何是好下,他隻能說出了最誠實的想法,“檀郎想吻柔奴了,可以嗎?”

他一把抓住了薑寧的手,不肯放開。

薑寧見機,莞爾一笑,“答應我的提議,我就讓檀郎親親。”

瀛寰放開了那隻被他抓住的手腕,心涼了半截,冷著了一張臉。

薑寧也不惱隻是偷笑著,繼續替瀛寰輕輕地梳發,“我愛如君,一如君愛。結發同長生,何來有憂愁?”

他被薑寧這樣的甜言蜜意,款款真情,不停地戳在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內心裡早就像是一根蠟燭,被薑寧的火溶成一灘蠟液。溢滿了胸懷,隻剩下柔情愜意。

可隻要一想她要撇下自己帶著孩子出門遠行,瀛寰又隻能臉若冰霜了起來。

薑寧沒有辦法,瞥了一眼瀛寰還是不動聲色的樣子,隻能決定犧牲了自己。

她先一邊裝作悶悶不樂的樣子,一邊仍是幫瀛寰梳好了發髻。

她知道他肯定會立馬起來。便隨手丟掉了梳子,瀛寰不懂這是怎麼了,隻能彎腰去撿。

趁著這個他彎下身子的時機,薑寧悄悄地用手從瀛寰的後背搭了上來,把手臂搭在了他的肩上,還要去環住他的脖子,把小臉湊到了他的耳邊去說了一個“割地賠款的協議”。

她的腳尖都踮了起來,因為她知道瀛寰不可能拒絕這個誘惑。

然後剛說完話的薑寧,去側著腦袋看了眼瀛寰的神色,竟然發現他還是不為所動外加麵無表情的。

萬般無奈之下,薑寧一咬牙,加大了這個談判的籌碼。

直到這樣瀛寰才轉過頭來,對著薑寧勾起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薑寧知道,這是他允諾的意思。見目的達成,她的心裡就樂開了花。她想抱起瀛寰,卻發自己自己抱不動他。隻能退而求次,在他身邊不停地的打轉。

瀛寰拿她沒有辦法,“出去一趟,有這麼開心的嗎?”

薑寧停下了旋轉的腳步,認真想了一下,“也倒沒有這麼開心……”接著又偏了一下頭,笑嘻嘻著道,“隻不過想著能從瀛寰的身上,討得便宜,逞心如意。我就很開心……”

說白了就是她覺得自己能在瀛寰那裡達到目的,才是最值得高興的。

瀛寰看著薑寧那高興的小模樣,笑得更深了,意有所指般壓低了聲音道,“我的便宜可沒這麼好占的……”

薑寧拉著瀛寰起來,笑的更燦爛了,“我知道呀,可柔奴就是喜歡,就是開心嘛……”

她知道自己已經是成功了。果不其然,第二天的一大早上,薑寧就看到她的梳妝台上,擺滿了一盒魔晶。

瀛寰摟著薑寧,與她解釋道,“拿這個出去花,比拿珍珠出去,來得方便。”

她薑寧當然知道天下人更認同魔晶的價值意義啊,可是她也知道魔晶的價值連城啊。

“柔奴就知道檀郎最疼我了!”在親了一口瀛寰後,作為小財迷的薑寧卻並不準備真把這盒魔晶給花出去,想著還是到九春師學長那,去學長那裡訛詐點普通的滄海珠來用用吧。

九春師對於薑寧這樣的行為倒也不以為意,更談不上心疼什麼珍寶錢財。

他直截了當的告訴薑寧,“反正太玥學妹花的都是掌教大人的財物,學妹開心就好。”

言下之意就是,你要多少我就給多少,反正花的不是我的錢。

本來很開心的薑寧,被九春師這樣沒有絲毫顧忌的告知了真相,想著是替瀛寰省錢的心情,頓時就失落了下去。

贏官兒是第一次出遠門,更是第一次能有這麼長時間,與他的母親單獨相處。這出門的一路上,本該很開心的事情。卻讓贏官兒都有些奇了怪去,為什麼這一路走來,無論衣食住行上,母親都如此節儉了起來?

母親居然還拿“能省則省”這句話來訓示他。這可不像母親的性子啊!

所以等到他們二人行到了高勝麗川山腳下,薑寧與贏官兒的外貌打扮,幾乎就成了一對普通凡人家裡的姐弟模樣。

贏官兒都在那擔心,那傳說中半步成聖的半麵法師,會不會出來見他們一麵。

這一次半麵法師沒有像前兩次一樣,在山腳下自己出來就碰見了薑寧。可也沒有像贏官兒所擔憂的那樣。

山門寺廟前,身著青衣的光頭小沙彌好像早就認識薑寧,在雙手合十打了一聲佛號後,對薑寧解釋道,“女施主,很不湊巧,法師這次又在麵壁修禪了。您還是幾日後,改日再來吧。”

聽到這個結果,贏官兒順勢扯了扯薑寧的衣袖,與她建議道,“娘親,我早就聽您說過,您與父親在銷金城裡的所見所聞。不如此次借著有這個出門的機會,您帶著官兒到那‘不求修得合體成,惟願老死銷金城’的銷金城中看看吧。”

其實薑寧是打算,帶著贏官兒回到道域那邊的榮城去待幾日的,然而看著贏官兒那一張殷殷期盼的小臉,她又不忍心回絕,想著到底是出門要長見識的想法,也就答應了自己的兒子。

“好吧,那你一定要乖乖的聽娘親的話。那裡是魔修的地盤,不比在道域。”她叮囑著贏官兒。

贏官兒乖巧極了,一麵在那點頭,一麵應聲答應了薑寧,“嗯。”

他是真的有些好奇銷金城到底有什麼,能讓娘親每次一提起就眉開眼笑的。再則,他也是真的有些後怕他的母親薑寧,會直接把他丟給這個半麵法師,去讓他當場剃度做了一個佛修。

他不想修佛,佛法總教人放下,贏官兒不喜歡放下。他喜歡什麼事情,都是自己握在手裡的感覺。

他不放心的又問了一遍薑寧,“娘,您真的不會把我丟到寺廟裡,就自個兒回三島方外宗了吧。”

薑寧見贏官兒又一次問了這個問題。小家夥的內心,肯定是擔驚受怕又不安的。

她知道瀛寰肯定不在這附近,所以也就放心大膽了起來,用了對兒子的愛稱來安慰他,“官兒是娘的心肝小寶貝,娘可怎麼舍得讓官兒一個人待在這裡修行。”

佛祖立誓,一日魔修不絕,佛修一日不會出高勝麗川山。所有的佛門修行者都必須遵守,這條不合情理的誓言,這種畫地為牢受苦的事情,薑寧實在不忍心發生在自己兒子身上。

眼見銷金城就在眼前了,人流排了好長的一支隊伍,薑寧與贏官兒一道跟在隊伍的後麵,在排隊入城。

因排隊無聊,左右沒個事情可做,隊伍裡就有人開始閒言碎語了起來。

某個道修裝作極懂的樣子,在給眾人炫耀他的見多識廣,“話說這銷金城本沒有城主,每年百戰武決的勝利者可以代管銷金城,是曆來的傳統。可就因為魔宮二王子不咎一句喜歡,大王子玄訛也就一句話下,把銷金城送給了二王子不咎。可見大王子有多麼疼愛這個外來的弟弟……”

玄訛是個名副其實的弟控,這個並不稀奇,薑寧早就知道了。隻不過書裡寫,銷金城是不咎結成金丹時,玄訛作為生辰禮物送給他弟弟的。難道說當年的小娃娃隻用了六年的時間,就結成金丹了?

有人聽見這個道修說不咎王子是“外來弟弟”,就知道裡麵肯定有故事,連忙追問了下去,“兄台,你怎麼說二王子不咎是外來的弟弟?難道說,二王子還有可能不是純種的天生魔修?”

此人開口大放厥詞,不知自己已是犯了魔域裡最大的忌諱,被自己的夥伴趕忙捂住了嘴巴。好在前後排隊的人都是道修,沒有魔修在。要不然可是要引發一場大亂鬥的。

同伴在捂住這人的嘴巴時,還在警告他,“這種話千萬可彆再在魔修的地盤上說了。不,有魔修在時也不能說。你怎麼能懷疑萬有之母之子的轉世,說不咎王子血統不純。”

在魔域上生活了世世代代的魔,都信奉萬有之母作為他們的神明,是他們的信仰,是他們力量的源泉。身為萬有之母兒子轉世的大王子與二王子,更是神明的化身,是天下最為崇高的存在。

你可以詆毀一個魔修,那這個被詆毀的魔修隻會用武力與你說話。你武力勝過於他,他就心服口服。

可是一旦你若是敢中傷他們的信仰,中傷了他們的王子,那就不是力量與武力可以解決的事情了,他會同你至死方休。乃至他的夥伴他的子孫,都會與你至死方休。

被警告了的道修,極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還不是因為這位道友說他是外來的王子,才會有如此失言之時嘛……”

剛才那位誇誇其談的道修,接了句話往下說,“我說他是外來,並非因為血統什麼。要知道六年前可沒這位不咎王子。隻因他六年前,不隻是為何緣故他是待在我們道域長大的。聽說啊……”他突然壓低了聲音,他越是這樣,眾人越是好奇,都湊過來聽——

“聽說不咎王子,還是被我們道域的一名普通女子給送回來的。還聽說,不咎王子說那名女子雖無任何修為,卻有神仙樣貌,是他夢中情人。”

這名道修最後的故事,簡直可以稱作是天方夜譚的不實言論,引得眾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有人當即就反駁道,“道魔兩域,世人誰不知道。不咎二王子風流多情,紅顏知己遍布天下。就說這銷金城中就有好幾個,都是王子的情人。”

“是啊。”有人跟著指出了問題所在,“你還說魔域的王子,會喜歡一名道域的普通姑娘。還把她視作夢中情人。這未免也編故事編得也太離譜了點吧……”

眾人都取笑這個道修,說他的故事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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