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 97 章(2 / 2)

話音剛落,他一聲慘叫,宋映白就見他右眼中冒出了一根銀針,刺破了眼球。

周瑄嚇得往後一躲,差點撞翻椅子。

“啊——”武衛仰頭四下求救,想碰又不敢碰,“我、我該怎麼辦?”

在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周瑄抖聲道:“要不然□□吧?”

“拔?你開完什麼玩笑?!”武衛單手捂著眼睛,朝屋內的人道:“我瘋了才會找你們幫忙,你們都是見死不救的凶手!”說完,往門外走。

他要回家……他要回家找母親,讓她進宮求救,不管自己犯了什麼錯,她都會替自己收拾麻煩的……這一次也不會例外的……

沒人攔他,但就在門口的時候,他嚎了一嗓子,撲倒在地。

宋映白就見地上留下兩個血腳印,血是從武衛靴子底滲出來的。

武衛滿地打滾,將靴子脫下來,雪白的襪子早成了鮮紅色,仔細看,能看出從腳背上紮出來的銀針。

黎臻見這邪術如此厲害,也不得不重視,上前問道:“你們擄劫的那個姑娘叫什麼名字?”

武衛不記得他們問過她的名字,因為她對他們來說就是個玩物,沒人會主動問一個物品的名字,“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的住址。”

他便將女孩家的位置告訴了黎臻,不忘哭著求道:“快去查查,救救我吧。”

黎臻徑直往門外走,宋映白跟上來,“你打算救他?”

黎臻道:“怎麼可能救這種人,隻是武衛死了,他母親一定會進宮哭訴,到時候他死於邪術的事情,皇帝說不定還會過問。與其被動等著皇上發令,不如主動去查。”

宋映白覺得有道理,他們就是做這行的,但故意揶揄道:“你不怕惹火上身?也對,你有那個老仆人保護。”

“他已經走了。”

“走了?”宋映白有些吃驚,“那你的父母……”

“據說現在沒空,等有空了就會回來看我們。”黎臻加了一句,“希望他們回來的時候給我抱一個弟弟。”

宋映白心道,就你那性格不給你生個弟弟,你就不走斷袖之路了?我看未必。

忽然想到黎臻斷袖也是跟他斷,不由得心裡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大舅子最近沒帶你去喝花酒吧?”

“……”宋映白沉默,經過上次變玉雕那件事,最近這段日子哥哥倒是不提喝花酒的事了。

“我就知道沒有。”黎臻笑道。

兩人出了門,黎臻笑著低聲道:“彆忘了,咱們現在對外還是鬨僵的關係,你彆跟我走得太近,否則不好向你哥交代。過幾天,我晚上去找你。”

宋映白怎麼感覺他倆像偷-情似的,而裴懷珹就是橫加阻攔的家長,他沒說行,也沒說不行,反倒岔開話題,“你一個人去找那女人不會有危險嗎?”

黎臻就當宋映白同意了,“我就是去轉一圈,向鄰居打聽打聽情況。若是以後皇上問起來,我也算有所調查,不能怪我瀆職。”黎臻翻身上馬走了。

宋映白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牽著馬韁鬱悶的想,還是以前好,做什麼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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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宋映白聽到消息,說武衛他娘進宮向太後哭訴,說周瑄要殺她兒子,人好好去周瑄那裡赴宴,回來的時候神誌不清,被紮了滿身的銀針。

國朝律法規定,隻要有人控告,不問案情,先將被告收監。

武衛的確是打周瑄那回來“病”成那樣的,第一嫌疑人就是周瑄。

雖然宋映白跟黎臻也在場,但是這倆動不了,便先將周瑄收押了再說。

原告和被告都有來曆,一個是公主之子,一個是侯爵之子,自然不能收到一般的大牢裡,詔獄成了首選。

宋映白見到周瑄的時候,他正鬱悶的踹牆,“我就不該當好人!狼心狗肺,恩將仇報的東西!”

看到宋映白出現在門口,忙撲到欄杆邊,“你們得替我作證,這件事和我沒關係。”

“放心吧!我這就放榜捉拿那個女人,還你清白。那日武衛所說的話,我和黎大人都可以作證,連武衛自己也承認是做壞事遭了人家母親的報複。”

周瑄哭喪著臉,“對啊,我好心幫他,他卻誣陷我。”

“我懷疑他是故意的,不管怎麼說,你和黎臻有些交情,把你扯下水,我們為了洗清你的清白,一定想方設法把下邪術的女人找出來,”宋映白分析。

“惡毒!真是太惡毒了!”周瑄罵道:“他可真是個混賬!難怪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果然彆人怎麼報複他都是應該的。”

宋映白安撫道:“你不要擔心,你在這裡很安全,不會對你動刑的,好好待幾天,會水落石出的。”

周瑄氣鼓鼓的道:“我以後再不多管閒事了。”

這時候,身後有人來報,“宋千戶,門外有一個女人要自首,她說周公子是冤枉的,她才是犯人。”

本來這種事不必驚動宋映白,但涉及到剛關進來的周瑄,所以才通稟他。

周瑄震驚,“真是那個女人嗎?”

“我去看看!”宋映白離開周瑄,快步來到大門外。

一個形如鬼魅的女人跪在地上,周圍圍了一圈錦衣衛校尉,見宋映白來了,有人道:“大人,就是她!”

宋映白已經打聽到這個女人姓趙,“你是趙娘子?你說你要自首?”

“那位被冤枉的公子是被關在這裡吧?”趙娘子抬眸,笑道:“我來了,將他放了吧,我做的,我承擔,與旁人沒關係。”

宋映白被她的眼睛嚇的一驚,“將她收押!”

“不必鎖我,我既然來了,是不會逃的,你們難道怕一個瞎子嗎?”趙娘子冷笑道。

宋映白道:“好,不鎖你,那麼你跟我來吧,有話進去說。”說完,走在前麵。

趙娘子站起身,跟在了宋映白身後,周圍的人氣氛凝重的跟著,做好提防,就怕她突然攻擊宋千戶。

宋映白不是不怕她,隻是覺得冤有頭債有主,她沒傷害彆人,也沒傷害其他人的意思,那麼給予一定的方便並不過分。

就這麼往內走,突然,宋映白迎麵碰上了哥哥。

裴懷珹正要奉旨入宮,看到弟弟領著一個披頭散發渾似瘋癲的女人,不禁道:“這人是誰啊?”

當詔獄什麼是地方,阿貓阿狗都能進嗎?

“她自稱是周瑄案的犯人。”

詔獄裡案情重大的案犯多了,知府尚書都關過,一個小小的周瑄又沒實際官職,就是武衛,不過是個庶出公主的兒子,哪勞裴懷珹掛心,“哦,那你問問吧,彆太累了。”

他說完,發現這個女人用古怪的眼睛緊緊盯著他,令他很不舒服,“快把她帶走!”

卻見這個女人一步步朝她走來,突然抓著他的衣襟,表情扭曲的咆哮道:“你為什麼待在這裡?你為什麼不去複仇?你難道不恨他們嗎?我看得到!我看到他們對你爹娘做的一切!難道你看不到嗎?你有恨意,為什麼不去複仇?”

裴懷珹連連後退,直到身後碰到了牆壁才停下。

“……鎮撫……裴鎮撫……”他回過神來,看到周圍的人都在喚他,而弟弟的表情最為著急。

他發現那個女人還站在原地,並沒有上前抓著他的衣襟,而從旁邊人的表情看,似乎隻有他聽到了她的叫聲。

“她……”裴懷珹看著宋映白,指了下女人。

“她怎麼了?”宋映白反問。他剛才隻看到哥哥一瞬間好像被人逼迫一般的不停後退,直到撞到牆壁。

“……沒什麼……”裴懷珹道:“把她關起來,誰都不許審問,我回來後要親自提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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