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習慣性的用了天賦,原以為自己的能力在這個虛幻的世界裡並不能使用。
畢竟她現在不是“白茶”,她的身份是衛芳洲,她連說話做事都要謹慎謹慎再謹慎,生怕崩了人設。
按理說像天賦這種東西是每一個人獨有的,她既都用了衛芳洲的身份,也應當對應著擁有她的天賦才是。
隻是沒想到的是她不僅使出來了自身的天賦,在天賦的催動下,內裡又一股靈力在與之呼應著,隱有蘇醒的跡象。
白茶一愣,意識到那是衛芳洲的天賦。
就跟之前她和紀淩碰上時候,在看到她的臉時候腦子裡一下浮現出了她的名字一樣。天賦觸發天賦。
白傲天也觸發了衛芳洲的天賦。
白茶突然有些明白了在進入“莊周夢蝶”的劍中世界之前,為什麼沈天昭會說,要讓衛芳洲承認她,就得感受她的感受,經曆她的經曆。
現在她似乎真的在一點一點地了解,甚至成為對方。
這感覺就像是什麼隨機觸發遊戲劇情,或是解密遊戲一般,很是新奇。
不過唯有一點.
【傲天,你說我用自己的天賦算OOC嗎?】
【.應該不算吧。】
白傲天也不大確定,謝九思如今和她不熟悉,對於她的劍法和天賦都一無所知。
在他的麵前使用天賦並不會引起懷疑,可在其他人那兒就不一定了。
但是他覺得這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我們的天賦是我即真理,是言靈。在這個修真界最多的就是咒術和口訣,這些都是要通過口而誦之,兩者最大的區彆在於前者不需要靈力。尤其是像我們這種,又在五行之外的天賦,更是少之又少。隻要我們使用天賦的時候用靈力混淆一下,他們就會以為我們用的是威力較強一些的術法。】
白茶心下鬆了口氣,這時候才運轉著靈力去感知體內覺醒的天賦。
咦?
她有些不確定,又感知了一遍。
【還真是巧了,沒想到衛芳洲的屬性竟然和祝靈塵的屬性一樣都是變異雷靈根。不僅如此,她們的天賦也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祝靈塵的天賦【取之有道】,是能掠奪修者的道法術法,隻要是在五行之內的她都能“取之”。
而從剛才探查到的情況來看,衛芳洲的天賦也是屬於能使用天之力的類彆。
名為——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顧名思義就是能代替天道來以天之力施以懲戒。
如果說祝靈塵能使用的天之力是為“掠奪道法”,讓修者變為毫無功法的凡人。
那麼衛芳洲能使用的天之力則是調動天地五行之力,引發一切天災。譬如雷電,譬如地鳴海嘯,甚至於近元嬰程度的天劫。
天下修者眾多,天賦也多。
其中不乏有修者之間的天賦大同小異的情況,比如青雲的天賦是逢凶化吉,是氣運類的天賦,劍宗也有個弟子的天賦也是氣運類的,都有好運加持的作用。
因此天賦相似不足為奇。
可祝靈塵和衛芳洲的情況就有些不同了。
兩人同樣都是能引天之力的天賦不說,就連後者的體質也和前者差不多。
一個是天生道種,另一個則是天生道體。
道種是指有一眼勘破道法的能力,萬千道法在她的眼裡,再複雜也和一加一等於二一樣簡單。
道體雖沒有道種那樣甄其法則奧義的能力,可擁有這類體質的修者卻有將五行之力修行到極致的天賦。
要知道每個修者的屬性最多隻在三種,屬性多少意味著他們能深入修行的術法種類有多少。
然而並不是屬性越多越好。
這個道理就和靈根一樣。
靈根以單靈根為最優,五靈根最次。
靈根越多,靈力越混濁,靈體也不純粹。
而屬性越多,不代表每一種屬性都可以深入修行。隻能算門門通,卻不精。
隻會浪費靈力,發揮不了太大的作用。
道種則不會有這樣的限製和困擾。
天地形成也在五行,某種程度上一個能將五行道法修行到極致的修者,隻在天道之下。
可見衛芳洲的天賦有多高,資質有多出眾。
【……又一個天行者。】
【什麼?】
白傲天見白茶還沒反應過來,沉聲說道。
【能夠使用天之力的修者名為天行者,祝靈塵是,衛芳洲也是。】
【祝靈塵天生克你,衛芳洲則克沈天昭,你不覺得這兩者太過巧合了嗎?】
隻要有一個逆天之人出現,同樣也會有個天行者出世。就好像是天刻意為之一般,實在細思極恐。
白茶咽了咽口水,脊背也發涼。
【可是師尊和衛芳洲都是各自隕落於飛升劫,他們兩者並沒有什麼克死誰的情況呀。】
白傲天也沒從祝靈塵那裡感受到她對白茶有什麼惡意。
【……但願是我想多了吧。】
兩人在腦海裡交流著的同時,白茶手上也沒閒著。
謝九思身受重傷,渾身無力,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白茶束縛著他的手,將那精血強行融入在了他的心脈。
儘管這精血是他自願給的,可這結契歸根結底還是講究個你情我願。
謝九思本心不願,哪怕白茶的修為在他之上,最後這契約也隻能結個一半。
不過這便足夠了。
隻要有這契約在,謝九思之後就算離開了萬劍雲宗,遠隔萬裡她也能感知到。
而且以白茶接觸的情況來看,他寧死也不願意和她結契,可見自尊心極強。
即使她現在放他走了,在沒有解開契約之前謝九思也沒臉回鳳山。
這也是白茶所希望的結果。
好在一切進行的還算順利,這樣的話,無論開局如何糟糕,隻要謝九思待在她身邊,在此方世界裡,她作為他的正緣,鳳凰的本能早晚會讓他日久生情愛上她。
隻要動了心,之後一切便也水到渠成了。
啊,我真是個天才。
這樣一石二三鳥的妙計我也能想出來,真是妙哉妙哉。
她在心裡沾沾自喜,覺得計劃通的時候,先前被她壓製著無力掙紮,陷落在她懷裡的青年肩膀顫得厲害。
也不知是這水太涼,還是靈力耗儘的虛脫,他的身體冰冷如冰。
垂下的脖頸在鴉青色的頭發之間隱約,好似天鵝映泉般,無力垂落。
白茶皺了皺眉,連忙去探他的脈搏。
“你沒事吧,是不是剛才強行推送了靈力入心脈你承受不住?”
“鬆手……”
“你……?!”
剛說了一個字,“啪”的一聲,謝九思抬起手用儘了最後一點力氣重重打掉了她的手。
白茶愕然看了過去,猝不及防對上了青年泛紅的眼尾,那眼眸的怒火夾雜著怨恨。
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那眼神是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扼住了她的喉嚨,讓她說不出一個字來。
“你現在滿意了?我終於成為了你的靈寵,你之後如何命令我,玩弄我我都無法反抗!你是不是很高興,很得意?能馴服我這樣的靈獸,你是不是覺得特彆有成就感?!”
謝九思死死攥著衣袖,紅著眼眶瞪著白茶,金色的眸子濕漉朦朧,他強撐著不讓自己在這樣的人麵前落下一滴眼淚。
“你真卑鄙。”
她張了張嘴,很想要解釋。
想要告訴謝九思不是這樣的,她剛才之所以強行締結契約是因為她太疼了,她需要解藥,她不能就這樣放他走。
不僅如此,還因為在和謝九思接觸的越久,腦子裡那個“和他結契”的念頭也在逐漸加深。
這和觸發強製劇情一般。
好像有一個時間限製,時間越臨近那個界限,她的情緒越發不穩定。
冥冥之中不知是入坤在催促著自己,還是衛芳洲的劍意影響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