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絕色謀士(1 / 2)

臨祈感受到自己腰腹間的錦緞越收越緊,似笑非笑道:“若是我想去告知皇兄,你會放我活著走出這扇門?”

“自然會。”

臨祈睨向滄涴,眼中的不信任顯而易見。

滄涴微微一笑:“我一向言出必行。”

頓了頓,她又道:“子佑若是想去告訴夫君,我自當放行。”

臨祈不語。他不是傻子,儘管滄涴從頭到尾都沒露出半點溫和之外的情緒,他又怎麼可能天真地相信她會輕易放過他,他甚至懷疑,她是故意讓他聽見的。

下一刻,滄涴靠過來。臨祈竟隱隱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她果真不會輕易放過他。

滄涴捏緊手中的錦緞,手搭上了臨祈的雙肩,臨祈雖然比她還小一歲,但卻已經比她高過半個頭。她微微踮起腳尖,唇瓣觸上了他的脖頸。

臨祈動彈不了,隻能看見滄涴向他靠了過來,那股素雅的蘭香也越發馥鬱起來。

在感到她的手搭上他的雙肩時,他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當脖頸間觸上一片柔軟,懷裡突然多出來一具溫香軟玉,被她觸碰到的地方仿佛灼燒起來,心尖也似有若無地顫動了一瞬,他的耳尖飛速地躥上一抹淺淺的紅,卻是口不擇言地低斥道:“皇嫂就這般不甘寂寞?”

聲線裡壓抑著一絲絲顫抖,色厲內荏。

儘管她其實並沒有依偎在他懷裡,僅是輕輕貼在他身上,但兩人的距離這般近,他很是不自在。十餘年來,這是他第一次與人這般毫無罅隙的靠近,便是那日與她同床共枕,也沒有這般貼近。

滄涴微眯起眼仔細地觀察著臨祈的反應,見他眼裡雖浮現著些排斥,卻並未有厭惡。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她毫不猶豫地咬破了唇下的肌膚。

刺痛傳來,臨祈眼神一厲,正欲開口,唇卻驟然被封住,一股腥澀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開來,不等他反應過來,那卷了隱隱蘭香的柔軟一觸即離。

臨祈倏然變了臉色:“你……”

滄涴將唇中含著的血儘數渡入臨祈口中便立刻遠離了他:“嘗嘗你自己的血,會覺得很惡心嗎?”

也許臨祈並沒有注意到,他因為對她的行為太過關注,反而無意識中遺忘了他對她的排斥。

臨祈被滄涴一提醒,這才反應過來他竟然對她的靠近並沒有感到惡心,甚至她唇瓣的柔軟還隱隱殘留在唇角,他的目光無意識地掃過麵前之人的唇瓣。

她的唇瓣因為染上了他的血,恰似三月裡經雨後半開未開的桃花,嫣紅嬌豔,夭夭灼灼。

良久,意識到自己在看什麼,臨祈臉上的神色又沉下去一分,耳尖的緋紅徹底散去,冷聲道:“皇嫂這是作何?”

臨祈沒有回答,滄涴倒也不逼迫他,一次性把人逼得太緊反而不好,有反彈的危險。她拿出錦帕,擦淨了唇角的血跡,十分坦然地道:“下毒啊。”

臨祈:“……”

那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在滄涴開口的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連帶著看麵前笑得溫婉的滄涴都覺得她時刻在算計他。

滄涴扔掉手中染血的錦帕,又拿出一方錦帕,覆上他的唇,一寸一寸地為他擦拭著他染血的唇瓣。

臨祈從一開始排斥滄涴的觸碰,到現在已經快要麻木。他動彈不了,隻能任由滄涴擺布。被滄涴擦拭過的唇角仿佛躥起火一般的灼熱,便如昨日在牢獄中一般,那股灼熱從唇瓣蔓延開來,一路灼燒到了心尖上,麵前的她仿佛也灼燒起來,窈窕的身影搖曳在明明滅滅的火光裡。

他看向她的目光越發古怪。

滄涴細細觀察著臨祈的反應,等到又看見他耳尖泛起一絲緋紅時,她又毫不猶豫地潑了一盆冷水:“你是不是覺得嘴唇發麻?連心口都發麻?”

臨祈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

滄涴抬手為臨祈整了整一絲不苟的衣襟,湊近他耳邊,緩緩道:“我方才在你身上下的毒名喚‘醉花陰’,不會要了你的性命,但是如果每月沒有我給的解藥,就會像現在這般,一直無法動彈,全身酥麻。”

她吐字間,溫熱的氣息完全噴灑在他耳廓邊緣,那股忽遠忽近的蘭香也漸漸變得濃鬱。臨祈的身體越發僵硬,臉色沉鬱地看著近在咫尺的人:“七皇兄好手段。”

若不是他今日聽見了滄涴與那粉衣宮娥的話,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賢惠端莊的丞相府千金,被太子所寵愛的太子妃竟然是七皇兄臨淮的人。

滄涴聽出了臨祈話裡的諷刺意味,但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而且今日逼臨祈逼得已經足夠,過猶不及,思及此,她便也不再和臨祈多糾纏,從玉瓷瓶裡倒出一粒褐色藥丸,強硬地塞進臨祈嘴裡,轉身便走:“過一盞茶的功夫便可以動了,記得下月的今日來找我。”

臨祈見滄涴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似乎完全不擔心他告訴臨淵,眼底的神色又沉了沉。少頃,等他感覺自己能動之後,又在朝寧殿靜立了須臾。

滄涴方才離開不久,寢殿內的殿牖又是半闔,她身上那股素雅的蘭香還未完全散去,幽幽地彌漫在整個寢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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