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絕色謀士(2 / 2)

在這裡,他不是九皇子,她也不是太子妃。

滄涴似乎沒聽懂臨祈的意思,惺忪的眼睛略微睜大,因為是在睡夢中被驚醒,不過巴掌大的小臉微微泛紅,在搖曳的燭火中越發顯得勾人。

臨祈留戀地摩挲著滄涴臉部的輪廓,固執地重複問道:“你喜歡這裡嗎?”

滄涴環顧山洞一周。

臨祈掌心陡然生出了濕汗,害怕她說不喜歡。

下一刻,滄涴仰起臉輕笑:“喜歡。”

臨祈脫口而出:“那我們就一直住在這裡好不好?”

話一出口,他立刻就愣住了,他竟是真的想在這裡守著她一輩子嗎?

這些時日他不想去找出路,她每每問起,他都借口敷衍找不到路也是因為不想離開她?

為了她觸犯臨淵的底線也在所不惜?

臨祈突然覺得自己瘋了,竟然想搶屬於皇兄的妻子。

待看見滄涴明顯錯愕和抗拒的眼神,他慌亂地站起身。起得太急,身旁堆疊整齊的木枝被踢翻,滾落一地,他卻顧不得扶起來,在滄涴疑惑的眼神中,留下一句“你先睡,我出去走走。”,便逃也似地疾步走了出去。

……

崖底的夜尤其涼,臨祈被冷風吹得清醒了些許,然而那風卻無論如何都吹不散眼前滄涴的身影。

他竟然記不起來自己到底是何時對滄涴生了不該有的妄念,分明他時時刻刻地警告過自己,她是臨淵的妻子,他不該也不能動;分明她對他,也從未超越叔嫂的界限。

可他為何還是逾越了不該跨過的界限?

臨祈理不清思緒,甚至不知道到底該不該為了滄涴與臨淵敵對。

即便在寒風中靜立了大半宿,他依舊沒找到答案。

漆黑的天邊漸漸卷起了介於黑白之間的第三色,臨祈沉了沉眼眸,終是暫時先放下紛雜的思緒,采了些野果,僵硬地往回走。

等到臨祈走回山洞,卻發現最近總是一早便醒來的滄涴依舊還躺著。他遲疑了片刻,還是放下果子,靠近了她。

滄涴整個人蜷縮在巨大的石塊上,纖弱的身子還在不斷地顫抖,額頭滲出的汗水潤濕了額發,原本嫣紅水潤的唇也泛起了青紫之色,臉色更是蒼白得嚇人。

臨祈趕緊抱起滄涴,伸手在她額頭觸了觸,滾燙到灼燒他的手。他解開外袍為她披上,這才轉身出去找草藥。

……

等到一切都安定下來,臨祈抱緊渾身滾燙的滄涴,自責地輕觸她的額頭,他不該因為捋不清思緒,就把她一個人丟在山洞裡,他明知道她畏寒的。

也許是因為出汗,她的身體一直滾燙到能灼傷人,身上素雅的蘭香也因為浸汗而變得越發馥鬱。

他捋開她額間被汗濕的發絲,目光凝聚在她略微蒼白的臉龐上,看著她額間浸出的汗緩慢地下滑,最終彙聚在她秀美的下顎上。

漸漸地,他有些恍惚,情不自禁地低頭吻去她下顎的濕汗。

唇下柔軟的觸感太讓人留戀,臨祈貪心地微眯起眼,不自覺地攀上了她的唇。觸上她唇瓣的那一霎那,記憶裡酥麻的感覺一瞬間在腦子裡炸開,心尖都仿佛在顫栗,他擁著懷中人的手臂微微用著力,把她完全帶入懷中。

他從不知道自己原來如此留戀這種親昵的廝磨,他以為這般的親近,帶來的唯有惡心,卻不想是貪念,渴求,他闔上眼,細細描摹著她乾澀開裂的唇線。

良久,他抵住她的唇,唇瓣啟合間輕擦過她的唇,突然,一個瘋狂至極的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涴兒,我們一起離開好不好?”

這個在心尖輾轉了無數次,卻從不敢喚出口,這個唯有臨淵方才能正大光明喚的名字,他終是喚出了口,也道出了心裡那個陰暗自私的念頭。

帶走她。

天涯海角。

隻要臨淵尋不到她,她便是他的,是他一個人的滄涴。

懷中人沒有回應,甚至沒有睜開眼看他,他才恍然想起,她尚且還在病中,他無奈地笑了笑,抬手扣住她的後頸,傾身輕觸她的唇角,固執地重複道:“我帶你離開。”

是不是一起離開了,臨淵就找不到了?他們就可以找個這樣的崖底,從此再不過問世俗。

臨祈越想越覺得向往。

然而話音未落,一道冷酷無情的聲音便裹在回旋的凜冽山風裡一齊灌入山洞。

“你要帶誰離開?”

臨祈的身體一僵,臨淵到底尋來了。

如此之快。

“你的皇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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