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絕色謀士(2 / 2)

如果沒有滄涴。

他太了解臨淵,臨淵不可能放手。他之所以開口,不過還是抱了一絲奢望。

天邊漸漸泛起一絲魚白,卻映不亮漆黑如夜的山洞,臨祈沉默地坐在山洞裡,乾淨的桃花眼逐漸抹上一層蔭翳,周身的氣息也裹上了意味不明的沉鬱。

候在山洞外等臨祈起身離開的暗衛站在漸暖的崖底,莫名感到凜冽的冷意一掠而過。

……

滄涴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明黃色的帳幔,她微斂下眼底的神色,看來臨淵已經找來了,而且已經帶她回到了東宮,想必也已經知道了她那日私自出宮的事情。

畢竟她每次出宮都是背著臨淵,偷偷溜出去。這次不僅是偷偷溜出去了,還失蹤多日,臨淵能找來,便說明他已經發現了。

“醒了。”冰冷平淡的聲音繚繞在寢殿之中。

眼角餘光裡是一抹墨色壓繁紋的廣袖,那繁紋的金色在明亮的燭火中顯得尤為刺眼,滄涴微抬眼,臨淵修長迫人的身影出現在視野裡。

她低啞地喚了一聲:“夫君。”

語氣一如往常,似乎並沒有發生這幾日的意外。

臨淵居高臨下地睥睨著滄涴,沒有開口回應她。

滄涴蜷起手指,勾住了臨淵鋪陳在她身旁的墨色廣袖,寬大袖袍上的繁紋冰涼寒冷,她微撚著那紋路,湊近神情淡淡的臨淵,小心翼翼地問道:“夫君可是生氣了?”

臨淵注意到滄涴的動作,卻沒有避開她:“生氣什麼?”

他的語氣不喜不怒,她完全聽不出來他的情緒波動,但他那雙墨色的狹長鳳眸卻似乎越發涼薄起來,僅是垂眸看著她都浸染了些許透骨的涼意。

她不以為聰明如臨淵會看不出一點端倪,她要的就是他看出端倪,進而生氣。

滄涴見臨淵並不抗拒,得寸進尺地勾住他的手臂,順勢坐起身,仰頭望著臨淵:“生氣我私自跑出宮。”

臨淵在滄涴身旁坐下來,攔手勾住她的腰身,防止她仰後倒下去,慢條斯理地道:“你覺得我應該生氣?”

滄涴攀上臨淵的肩頭,靠進他懷裡,低低地道:“我覺得夫君會生氣,可我不想你生氣。”

臨淵攬緊滄涴的腰身,越發把她扣進懷裡,斷了她後退的可能性,又陡然攫住她的下顎,逼迫她抬起頭,對上他深不見底的眼眸:“涴兒,不要讓本宮生氣,更不要讓本宮對你失望。”

滄涴完全被臨淵鉗製著,根本無法動彈,她拉長了脖頸,望向近在咫尺的臨淵。突然,她又向上仰了一分,輕觸上了臨淵的唇,輾轉廝磨,唇齒開合間,溫熱的氣息曖昧地噴薄在他的唇齒間:“若是我讓夫君失望了呢?”

臨淵微眯了眯眼,陡然扣住了欲要縮回去的滄涴,強硬地撬開了她的唇齒。

臨淵的吻便如他的人一般強勢而又專製,帶著上位者天生的掌控欲,滄涴被迫地承受著他隱隱的怒氣。

說來也許沒人相信,她與臨淵成親半年,他們之間最親近的舉動也不過是今日唇齒相觸。

良久,就在滄涴已經快要喘息不過來時,臨淵終於鬆開了她,她狼狽地微側過身,身子半倚在臨淵懷裡,大口地喘息著。

臨淵看著滄涴臉頰微紅,唇瓣紅腫的狼狽模樣,抬手輕拍著她瘦弱的背脊,眸中情緒莫測。

滄涴感覺稍稍緩過氣來時,正準備直起身子,卻感覺一隻冰涼的手掌撫上了她的臉龐,隨之卷來一陣冰冷到沒有溫度的話:“殺了那個人,折斷你的羽翼。”

滄涴的身子陡然一顫,眼底浮現一抹驚顫,她完全相信臨淵乾得出來這種事情。

臨淵把滄涴的顫抖與猶疑儘收眼底,眼底的神色越發沉鬱,抬手緩緩撫著滄涴柔嫩細軟的臉頰,指腹摩挲在她微腫的唇上。須臾,他微低下頭,視線與滄涴齊平:“所以涴兒最好彆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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