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絕色謀士(2 / 2)

臨淵阻了臨淮出雅間相送的念頭,拿起那黑色棋盒,麵上情緒不顯,隻狹長鳳眸中透著深幽,意味不明地道:“扶楚不必相送,這盒溫玉墨子為兄很是喜歡,便帶走了,扶楚不會不舍吧?”

被臨淵拾起的那枚白子就擱在那黑色棋盒之中,臨淮的眸光閃了閃,笑得溫文爾雅:“自然不會。”

臨淵也不再多加逗留,轉身便離開了雅間,墨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雅間之內。

臨淮看著臨淵走遠,攏在天青色廣袖下的手捏在輪椅扶手上,手背上的青筋緊繃。須臾,他鬆了手,輕聲一笑。

臨淵的確擔得起大燕的千秋盛世,他會是一位名垂千古的明君。

……

滄涴自回到東宮後已經有十多日沒見過臨祈,似乎是臨淵加強了東宮的防衛,也下令不準臨祈再入東宮,但好在臨祈的好感度並沒有跌,甚至一直在漲,但卡在90時卻再也不動。

滄涴捏著手中的玉梳,梳理發絲的動作一頓,微眯了眯眼,看來還需要再添一把火。臨祈的好感度不出意外已經沒有大問題了,但是臨淮的好感度卻始終不上不下,隻是她也不好出去找他,臨淵近來一直留在東宮陪她,倒頗有些許監視的意味,但他卻一直解釋是近來朝政安寧,不需要他多費心。

臨淵走近滄涴,透過銅鏡看向青絲披散的她:“可是不習慣自己梳妝?”

滄涴順勢靠進臨淵懷裡,反手握住他的手:“比起他人侍奉,我還是更喜歡自己動手些,習慣了。”

從臨淵那次警告了她,去見了臨淮之後,他似乎又恢複了完美夫君的模樣,體貼而溫柔。或許該說,他又把她剛撬出來的一點心收了回去。

短時間看來是得了相反的效果。可若非如此,臨淵永遠都不可能踏到愛情那一步,與其一直在原地打轉,不如置之死地而後生。

臨淵環住滄涴靠過來的腰身,低聲在她耳畔道:“我本想說你若是不習慣,我便為你梳妝,現在看來是不必了。”

言罷,他扶正她的身子便要離開。

滄涴立刻拉住了臨淵的手,委屈地望著他道:“夫君,你訛我?”

臨淵明知道她除了喜歡喚雲芙梳妝之外,便是自己動手了,今日竟然還故意問她,莫非是訛她是什麼。臨淵何時變得如此惡劣了?

滄涴微愕。

臨淵握住手中白皙溫熱的手,微一用力,滄涴便跌入了他懷裡。嬌軟入懷,臨淵的眸光深了深,抬手撫在她殊麗的眉眼間。

她委屈的模樣不同於平時,潤澤淡粉的唇緊抿,微仰著頭望向他,淺色眼眸裡的委屈似乎快要化為水紋,漾起層層波瀾。須臾,他低笑道:“我如何敢訛涴兒?”

滄涴越發不滿:“還笑?”

臨淵收起眼底的笑意,捏了捏滄涴的臉:“不笑了,我為你梳妝。”他拿起妝奩上的白玉梳,帶著滄涴坐回銅鏡前,“今日母後壽辰,不可耽擱太久。”

滄涴百無聊賴地挑選了幾隻玉簪握在手中,皇後壽辰,作為兒媳的她必定不能喧賓奪主,也不能失了身為太子妃的儀態風姿,玉簪再合適不過。

見臨淵已經挽好發髻,滄涴便把手中的玉簪遞了過去:“有勞夫君了。”

臨淵簪好最後一隻青玉雕暗梅紋發簪,微欠下身子,透過銅鏡看向滄涴,又抬手為她正了正發簪:“涴兒看看可是合適。”

滄涴對上銅鏡裡臨淵的目光,掃了一眼清麗而不失典雅的發髻,忽然轉過身,仰頭看向臨淵。臨淵微欠著身子,她一轉身,又刻意仰頭,兩人之間的距離驟然拉近,近得她幾乎能感受到臨淵的氣息,她的眼前便是臨淵清雋如畫的臉部輪廓。

滄涴在臨淵詢問的目光裡再仰了一分,唇輕觸上臨淵的唇,眉眼含笑道:“獎勵夫君心靈手巧的。”

清晨的暖陽微涼,卷了絲絲縷縷朝露的味道,穿透窗牖映在她含笑的眉眼間。似乎是她眼中的笑意太過浸甜,臨淵竟是在她淺淺的笑意中難得的恍神了片刻。

少頃,他收斂了眼中的怔然:“走吧。”

“好。”滄涴點點頭,自發地抓住了臨淵垂在寬袖之中的手。

手陡然被一隻柔軟溫熱的小手握住,臨淵垂眸看向滄涴,滄涴唇角的笑越發揚起,像是甜的蜜散在香爐裡,繚繚升起的霧色中飄散著浸甜的滋味。

臨淵深深看了滄涴一眼,見她半分沒有退縮的意思,良久,他緩緩反握緊了滄涴的手,墨色眼眸中乍起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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