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九十九章(2 / 2)

陸十想要張口去問,接觸到陸照森冷的眼神駭得所有話都咽了下去。陸照從戶部下值到現在,滴水未儘滴米未食,回到梧桐巷也僅是在揮動筆墨,此時,陸十看著他心裡彆提有多著急了。

一直到深夜,陸照手中的毛筆都未放下。

陸十整個人都慌得不行了,他才放下筆,神色平淡地挽起袖子,洗漱休息,“明日一早,將我寫的那些全部送到玄冥司的簡指揮使那裡。”

他開口吩咐陸十,之後看了一眼擺在一側的珍貴玉樹,徑直進去了內室。

陸十隻來得及低聲應了一句是,就眼睜睜看著有鮮紅的血液從他的手指往下落,一滴又一滴落在地上。

陸照手臂上的傷在旁人的麵前時永遠纏著布條,就連薑昭日夜黏著他也不知道,有一把匕首是結結實實地劃了上去,傷口也刺的很深。

隻是他不言不語,麵上一副雲淡風輕,行動也沒有異常,才讓所有人以為,他的傷勢不重且短短幾日就好了。

陸十用布條擦去地上的血跡,眼眶有些發酸,郎君走到今日又哪裡容易了?

希望上天保佑小郡主的身體快些好吧,這樣郎君這段時日才不算白費功夫。

可能因為今日批閱戶部公文時用了力氣,陸照手臂上的傷口有些滲血,但他一點眼風未動,平靜地躺在床上,雙手交疊,慢慢合上了眼睛。

屋中很安靜,可陸照隻是閉上眼睛,耳邊就仿佛聽到了一聲難耐的呼痛聲,淒厲的喊聲充滿了痛苦與害怕,模模糊糊,聽不太清楚。

他的手指一顫,徑直起身穿上了長衣,沒有驚動陸十,陸照出了梧桐巷隻身趕去公主府。

沉著臉,語氣淩厲地扣開了公主府的門。

周身裹挾著深夜的寒涼,他冷冷看了一眼忙著要喚太醫的幾個婢女,麵無表情進了薑昭的內室。

床榻上,厚實的錦被下薑昭縮成一團,臉色慘白,不停地在呼痛,小聲地在嗚咽,緊閉的眼角處隱見淚光。

陸照的一顆心仿佛被驟然攥緊,緊緊抿著唇,他解開帶著寒氣的外袍,俯下身拉著小郡主的手,到他的懷裡。

什麼話都沒說,陸照低頭從她的額頭往下親去,眼角、臉頰、唇邊……每一處都沒有放過,熾熱的氣息很快解救了難受不適的薑昭。

她連忙手腳並用地纏上去,即便痛的神智不清也知道去扯陸照的衣服,冰涼的手指頭探進去。

手指頭碰到腰間的時候,陸照失控了,突然爆發的熱潮將薑昭徹徹底底卷了進去……讓她隻能小聲地哼唧呼氣臉色潮紅……直到天色蒙蒙亮的時候,陸照喂了她湯藥和蛋羹,才放開她任由她陷入黑沉香甜的夢鄉。

這日,張太醫照常過來施針的時候,看到陸照守著小郡主的一幕,麵色僵了僵。

把了脈,他先隱晦地看了陸照一眼,才接著替薑昭施針,而薑昭睡的沉,完全沒有意識。

直到施針結束,薑昭也沒有醒來。可喜可賀,睡夢中的她也許因為得到的快樂到了極致,沒有感受到深入骨髓的疼痛。

她麵色紅潤,眉眼舒展,仿佛那金針隻是擺設罷了。

“陸大人,雖然郡主、咳、身體越來越好,但有些事情還是節製為好。”張太醫年紀接近五十,說這話的時候神色也還是尷尬。

年輕郎君精力旺盛不錯,可這精力不能過度。

“照心中明白。”聞言,陸照點了下頭,神色沒有絲毫變化。

然而等到張太醫一離開,他撫摸了一下薑昭紅通通的臉頰,卻是目光深沉凝澀,既然那般能讓她感覺不到疼痛,那他就全都給她,一直給她。

陸照去了戶部後半日,薑昭才醒來,身子輕飄飄的,她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然而下一刻所有的記憶包括昨夜模糊的那些在她的腦海中浮現,她的眼皮耷拉下來,瞟了一眼手腕上的寶石手鐲,抿著唇摘了下來。

手鐲靜靜地被放置在床側。

“傳膳。”薑昭開口喚婢女,平日裡軟綿綿的聲調有些沙啞。

用了膳食,她無精打采地表示要出門走一走,到了院子裡,不經意間瞥到又肥了不少的雪團兔子,她腳步頓了頓又回去了。

她不會輕而易舉原諒他的。

很快時間又到了夜裡,薑昭睜著眼睛感受著隱隱的疼痛,就是不想入睡,一直到房中的安神香將要燃儘她才合上雙眼。

一刻鐘後,陸照看著蜷縮成一團的小姑娘,不快不慢地解開外袍,再一次地給予她極樂……

當她不小心用手指頭劃了一下陸照手臂上愈合不久的傷口時,陸照深沉的眸光放在了她光禿禿的手腕上。

找到手鐲,在薑昭忍耐不住低聲哭泣的時候,他慢條斯理地又將手鐲套在她的手腕上。

一夜過後,薑昭醒來的時候,陸照依舊已經離去,可她渾身的痕跡告訴她昨夜發生了什麼。

按了按手腕上的貓眼石,她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聲,終究沒有再取下來。

一連三五日,他們兩人白日從未見過一麵,可夜裡薑昭的身子在陸照的身、下軟成了一灘水。甚至,她忍不住在剛嗅到陸照身上的氣息時,就已然情、動了,自發地纏了上去。

即便是薑晴出嫁的那一日,薑昭都沒能從床榻上起身,手腳發軟無力。

不過,與之相反的是她的臉色越來越好,臉頰越來越飽滿,尖尖的下巴也豐潤了一些。

而因為白日未見,此時的她並不知曉原本溫潤的陸表兄逐漸轉變成彆人望之生寒的陸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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