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1 / 2)

江瑾年中毒一事, 因為斂芳控製的及時,消息並沒有傳出去。從外麵看,王府和平日裡沒有什麼兩樣。

但小福子昨日拿了腰牌進宮請太醫的事還是被有心人傳出去, 原本快要沉寂的賭局, 一下子又被人炒熱起來,就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推動。

淩霄閣的探子發現事情不對, 及時把消息帶給紀淩, 請他定奪。

“我師兄還沒回來嗎?”紀淩不喜歡這種動腦子的事,簡單粗暴道,“我帶人把它端了,讓它胡言亂語!”

帶信的暗探不敢苟同,寄希望於一旁的斂芳。

斂芳手持拂塵, 略加思索,賭局一夜之間又熱起來,而且局麵呈現一邊倒的趨勢,很難不讓人懷疑是幕後黑手下場。

他看向紀淩道:“你是不是還沒有把瑞王殿下的馬還回去?”

昨日事發突然,城外軍營一來一回要一個多時辰,紀淩靠輕功飛那麼久不太現實, 就借走了宗樾的馬。

這會兒遊雲正關在王府的馬廄裡,嚼著新鮮的馬草。

紀淩不知道斂芳怎麼突然問這個, 道:“我會記得還他。”

“要去就現在。”斂芳道, “你把這邊的情況告訴瑞王殿下, 請他出麵控製賭局。”

宗樾對紀淩親厚,從來不會和他計較什麼, 大多時候都會滿足他的請求。現在王府騰不出人手,衛淮接了密令出去辦事沒回來,紀淩是個更傾向於武力的人, 讓他帶淩霄閣辦事不靠譜,請宗樾出手才是最好的選擇。

紀淩想了想,回頭看了眼宗聿的院子,院內靜悄悄的,宋治和陸院判坐在院子裡,小福子守在門口。

江瑾年夜裡無事,天亮後卻開始高熱,宗聿寸步不離地守在他床邊,已經一夜沒有合眼。

救下江瑾年的曲落塵還沒出門,王府的人不清楚他的脾氣,隻能讓白榆去請人。

紀淩對昨夜的事耿耿於懷,不放心有這樣一個隱患留在王府。

斂芳看出他的顧慮,那張慈祥和藹的臉上多了兩分傲氣:“這裡有我,你怕什麼?”

斂芳也是淩霄閣出來的高手,不然當初也不會被派來保護年幼的宗聿。他昨日看的分明,曲落塵是憑借著過人的身法甩開他們,真正動手,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紀淩回頭看著斂芳,這次沒再猶豫,利落離開。

而他剛走沒一會兒,白榆和曲落塵就過來了。小姑娘低著頭走在曲落塵後麵,肩膀微微抽動,想來是被訓了。

曲落塵坦然的很,一點也不客氣,完全把王府當自己家。他衝著斂芳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徑直朝著房間內走去。

白榆和斂芳都選擇跟上,擔心他和宗聿不對付。

江瑾年的高熱退不下去,宗聿給他換了幾次帕子,看著他熏紅的臉,心情沉悶。

曲落塵暢通無阻地走到床前,宗聿抬頭,看著他那張過分年輕的臉,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開口道:“舅舅。”

曲落塵被他喊的雞皮疙瘩掉一地,搓了搓手臂道:“彆亂喊,我大不了你幾歲。”

這話還是透露出了幾分不滿之意,但好在雙方此刻都沒心思在這上麵,省了不少爭吵。

曲落塵替江瑾年切脈,脈象基本平穩,等高熱退了就能醒。

“運氣不錯。白榆,把這藥兌水裡,替他擦洗身體,可以讓他快點退熱。”曲落塵遞給白榆一個藥瓶,然後看向宗聿和斂芳,“兩位請吧,這裡不適合人多。”

擦身體要脫衣服,宗聿不能繼續留在這裡,曲落塵把他們一人都請出去。

院子裡的陽光有些刺眼,宗聿一夜未眠,眼睛酸澀,剛走出房門,在太陽的刺激下分泌出淚水,眼睫毛上掛了淚珠。他抬手一揉,眼睛很容易就發紅,看起來像是剛哭過一樣。

他從昨日下午到現在,還是滴水未進。斂芳讓小福子去廚房給他端一碗粥,他拒絕道:“我吃不下,不用去。”

江瑾年沒醒,宗聿也沒胃口。

曲落塵掃他一眼,本來想損兩句,看見他發紅的眼眶,神色微頓,把話咽回去。

宗聿做了個請的手勢,道:“曲大夫,或許我們可以聊一聊。”

曲落塵介意舅舅這個稱呼,宗聿自然不會堅持。見他如此上道,沒有胡攪蠻纏,曲落塵稍稍愉悅了那麼一丁點。

宗聿和他在石桌旁坐下,宋治自然地站起身,走到陸院判身後站定。

斂芳和小福子靠過來,宗聿提起桌上的茶壺給曲落塵倒茶,問道:“曲大夫,瑾年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

宗聿昨日來不及懷疑陸院判回答,沉靜了一個晚上,他若是還察覺不到問題,那就真的是蠢鈍如豬。

曲落塵看向他對麵的陸院判,道:“怎麼?這位太醫都敢下針治,卻不敢說嗎?”

陸院判抖了抖胡子,隱晦地看向斂芳。這一次斂芳沒有阻止,江瑾年已經脫離生命危險,告訴宗聿也無妨。

而且江瑾年就這樣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有些陳年舊事恐怕瞞不住了。

陸院判看到他的動作,道:“是巫蠱之術。症狀看上去像是突然驚悸猝死,唯一的不同是中術者胸前會有蛛網血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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