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1 / 2)

大殿陷入了詭異的死寂中, 雖然殿上的人對這個答案早有猜測,但聽到它被證實,他們的內心還是無比的震驚。

呂忻隱晦而又擔憂地看向宗熠, 這個年輕的帝王在得到答案後一言不發, 他沉默地看著曲落塵,那雙眼睛黑沉的可怕, 搭在桌上的手虛握成拳。

曲落塵合上病案, 他仿佛是察覺不到殿內詭異的氣氛, 道:“你要的答案已經有了,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宗熠沒有做聲,殿內的其他人更不敢開口,這種壓抑的氣氛讓曲落塵有些煩躁。

以他過往的脾氣, 他不高興就會直接走人, 如今顧慮江瑾年,他不得不正視宗熠的身份,耐著性子道:“皇上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我這個人不喜歡當彆人肚子裡的蛔蟲。”

宗熠坐直身體:“以你們蠱師的角度來看, 此蠱算不算特殊?”

曲落塵:“算。”

宗熠又道:“特殊就意味著會的人不多, 會解的人更少。可偏偏就那麼巧,江瑾年中了此蠱,而你剛好會解。你不在王府, 也沒有和江瑾年聯係,斂芳第一時間封鎖了消息, 你為何還會知道他出事?”

宗熠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所在, 從江瑾年中蠱到陸院判前往醫治的中間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曲落塵一直沒有現身,而是在陸院判要落最後一針時, 他出現了。

他知道陸院判救不了江瑾年,甚至可能會讓江瑾年死於非命。可他一點都不著急,還敢和陸院判賭一把。

曲落塵微微皺眉:“你在懷疑我彆有用心?真是可笑!我也不和你繞圈子,江瑾年他娘親正是死於此蠱。這些年我一直在追查凶手,但對方隱藏的很深,沒有露出馬腳。為了保護江瑾年,我在他身上種了雙生蠱,母蠱在我身上,他出了事我當然能第一時間察覺。”

曲落塵覺得自己的脾氣真是變好了,被宗熠懷疑,他居然沒有掀桌子走人,還解釋了那麼長一段,給足了對方麵子。

他摸著宗熠給他的病案,病案紙頁泛黃,邊緣還有受潮曬乾後形成的印記,想來時間久遠。

宗熠貴為九五之尊,如此在意一份病案,時隔多年還要把它翻出來問個究竟,不難猜測這份病案的主人和他關係匪淺。

而在這宮裡,能和他扯上關係的人又有幾個?

曲落塵心中已有答案,他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這種時候給對方一個梯子也不是什麼壞事,如果宗熠願意,他們說不定還能合作。

宗熠看向曲落塵,這個解釋讓他始料未及。

他手裡的這份病案塵封了十八年,這十八年來,那個幕後黑手沒有任何的舉動,他以為那人是有所忌憚,不敢輕舉妄動。

卻不想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對方還用同樣的手法殺了彆人。

皇宮並不是他犯下罪惡的唯一場所,他潛伏在黑暗中,完美的隱藏了自己。

這就和宗熠一開始的設想有了偏差,他沉默良久,問道:“這三件事可是同一人所為?”

宮裡的病案,江瑾年的娘親以及江瑾年,他們三人中蠱的間隔有一個很大的時間跨度,如果是同一個人,這人的動機是什麼?

曲落塵晃動手上的病案,問道:“這是誰的病案?”

宗熠眼神微暗:“我母後,她死於十八年前。”

十八年前,江瑾年的娘親已經來到京都,她曾在這裡發現同門的蹤跡,還和對方交過手,但對方早已融入此地,很快就逃了,從此再無音訊。

直到多年後,她遭此人暗算,中了噬心蠱。她在死前給曲落塵留了密信,一切線索指向江家。可曲落塵並沒有在江家發現異樣,江家內也沒有蠱蟲活動的痕跡。

曲落塵從未懷疑過師姐,現在看來,恐怕是他的偵查方向錯了。這個人不一定在江家,也有可能是在宮裡。

謀害皇後需要周密的準備,而江瑾年吃的藥也是從宮裡送出去的,外人哪有在宮裡來去自如的本事?

宗熠想為母後報仇,曲落塵也想把這個人找出來,他們目標一致。曲落塵也不藏著掖著,確定病案主人的身份後,他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這個猜測把在場的兩位太醫嚇了一跳。

宋治年紀小,沒經曆過這場宮闈事變,但他入太醫院後,就按照宗熠的吩咐,以看病為由,遊走在各個大臣之間,探查可能的蹤跡。

而陸院判當年親身經曆,無力回天,這些年一直苦心專研,就是擔心事情重演。

現在曲落塵告訴他們,這個人不在外麵,而在宮裡,這讓他們如何不心驚?

“太過久遠的事查起來不容易,你們不妨先從江瑾年的藥查起,把他中毒當日到過太醫院的人仔細排查。”曲落塵給出建議。

宗熠道:“我們無法辨彆蠱師。”

這是句實話,蠱師從外表上看起來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兩樣。就算他們排查出嫌疑人,又如何確定對方是蠱師而不是幫凶?

要知道,蠱師可以用蠱來操縱彆人,他不一定要親自動手。

事情有些棘手,宗熠道:“我希望你可以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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