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2 / 2)

曲落塵略顯猶豫,習慣性地摸著腰間的骨笛,委婉地拒絕道:“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你可以找一個信得過的人來和我學習蠱術,我保證在離開京都之前幫你把人調|教出來。”

宗熠皺眉,又問道:“就算我不用規矩約束你,你也不願意留下來?”

曲落塵抬頭,他在宗熠的眼神裡隻看到冰冷,而非欣賞:“我有一個朋友,他告訴我你很討厭蠱師,如果我來了京都,一定要藏好自己的身份。你現在留我,是我對你有用,當我的價值消失後,今日種種犯上的逾越,都將是殺我的利刃。我這個人不喜歡與狼共舞。”

曲落塵直白,大膽,明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卻不樂意收斂。

他不是與狼共舞,他是老壽星上吊,活膩了。

可就像他說的,他此刻對宗熠還有利用價值,宗熠不會那麼快除掉他。

“你有本事,也很會利用自己的本事。”宗熠道,“我不喜歡強迫人,但這段時間你要留在宮裡,協助調查。”

說是協助,實為監視,這和強迫毫無區彆。

曲落塵環顧四周,闖出去的可能性很小,他懶得廢那功夫。反正他白日發現被監視後,已經給朋友去了信,朋友知道來救他。

他現在要做的是睡覺,思及此,他直接問道:“那我現在是不是可以去休息了?”

宗熠道:“當然,太醫院可以留宿。宋治,帶你師父和這位曲大夫去休息。”

宋治領命,讓曲落塵和他們走。

曲落塵把病案遞給斂芳,走的那叫一個瀟灑。

斂芳默默擦了把汗,心道這活祖宗終於走了。他把人請進宮之前,還是低估了他的膽大妄為。

“斂芳。”

斂芳正走神,聽見宗熠叫他,迅速回神。

宗熠道:“不早了,你先回去,今日之事彆讓小七知道。”

斂芳遞上病案,躬身告退。

宗熠捏了捏眉心,呂忻上前為他倒了一杯茶,問道:“陛下,可需要我派人查一查這個曲落塵的來曆?”

宗熠接過茶水,看著碗裡的茶湯,嚴肅的麵容上多了一抹冷笑:“不必了,就算查也未必能查到真東西。派人把他盯緊,我感覺他和行凶之人關係匪淺。”

晴了兩日的京都又開始陰雲密布,新的一日天色灰蒙。

宗聿出門前,江瑾年提醒他帶傘。他看了看天色,陰雲之上尚有一絲陽光,一時半會還不會下雨。

他本想躲個懶,可江瑾年已經起身走到門口,他把手中的傘遞上,這下宗聿推脫不掉了。

他接過傘,對江瑾年道:“我下了朝就回來,你再睡會兒。”

近日朝堂上過分安靜,不管是宗聿遞上去的疏奏,還是下邊官員的上疏,都被壓下來了。朝堂上風平浪靜,無人討論。

就在宗聿覺得奇怪時,不安分的禦史章謙又一次彈劾他僭越,竟然因為一點小事就頻繁請太醫過府。

宗聿覺得莫名其妙,準備反駁時發現一旁的呂忻在給他使眼色。

宗聿愣了一下,他請太醫過府是事實,但王府內發生的事被斂芳壓下來了,章謙怎麼知道他乾了啥?明顯是有知情者給他透露了消息,讓他彈劾。

而能使喚禦史的知情者除了他哥,還能是誰?

宗聿很快想明白其中的關鍵,隨後開始叫冤,悲憤道:“請皇兄明鑒,我請太醫是因為王妃被人下毒謀害,我差一點就同他陰陽相隔。”

宗熠露出震驚之色,怒道:“竟然有這種事?凶手查出來了嗎?”

“此事牽涉到太醫院,我不敢擅作主張,本想今日報給皇兄,沒想到章大人先提出來。皇兄,瑾年入我府內不足月餘,就有人對他下手,實在是居心叵測,求皇兄做主,為他主持公道。”

宗聿情真意切,字字鏗鏘有力。他本想私自調查,可他哥卻要他把事情捅出來。

他雖不清楚緣由,卻配合的很好。

在場的朝臣不由地想到昨日賭局再度掀起一事。雖然事態被宗樾及時控住,但還是讓人生了猜疑。

此刻聽見宗聿的話,他們回味過來其中的貓膩,隱晦地看向江雲楓和江閣老,一時間誰也不敢搭話。

宗熠對此事格外重視,下令大理寺徹查,務必在三日內找出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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